第28章 東直門百戶
這次,呂三聽到張浩的聲音,衣服都沒穿,便急吼吼地追出來問道:“怎樣了?”
呂三問的著急,張浩卻是依舊淡定。
靜了片刻,才慢騰騰地回道:“我做事哪有不成功的時候,我見到陛下之時,那宦官就在陛下身邊,我當(dāng)場就戳破了他陰謀,現(xiàn)在他已見了閻王。”
“成了就好?!眳稳闪艘豢跉狻?p> 隨即,又緊張兮兮地問道:“總旗,那倉庫走水之事?”
走火的事情雖說對幕后之人有了眉目,但這個問題也不是三日之內(nèi)就能掰扯明白的。
張浩淡然,回道:“追查紅陽教之事陛下交于了錦衣衛(wèi),倉庫失火之事也就一并移交給錦衣衛(wèi)了,我們無需再插手此事了?!?p> 說著,又道:“再告訴你另外一個好消息,因救駕有功,陛下已升我做百戶了?!?p> 張浩這么一說,呂三比張浩還高興,驚呼著大喊道:“真的,那我們跟在你身邊,豈不是也能混個小旗當(dāng)當(dāng)了?”
只當(dāng)個小旗,這目標(biāo)定的可太低了。
張浩笑了笑,回道:“那是肯定的,不說小旗,將來總旗都是有可能的?!?p> 說實話,張浩定的這個目標(biāo)可也沒高到哪里去。
說到這里該說的事情便已經(jīng)說完了,張浩招呼道:“今晚無需我們值守了,趁著這會功夫,喊上大茂,幫我做個事情吧。”
給了許諾,做起事來才會更有動力。
呂三一聽二話不說,飛奔穿好了衣服,鞋襪,問道:“何事?百戶你只管吩咐便是?!?p> 這速度,夠快!
張浩卻是不著急,氣定神閑地回道:“陛下又問及了戲法之事,能用銅錢表演的基本也都交給陛下了,還有一些是得用較硬的紙板來弄,這東西買是很難買到的,咱得自己弄?!?p> 張浩想著若是能把撲克弄出來,那不僅能有多元的戲法表演,最關(guān)鍵的是,撲克本身也是具有不少新奇玩法的。
呂三并未質(zhì)疑,也未詢問,急吼吼地道:“百戶,你就說吧,都需要什么東西。”
對于像呂三這種做事雷厲風(fēng)行,很少動腦筋之人,唯一的一個好處便是碰到一些事情無需多做解釋。
張浩回道:“反正就是產(chǎn)紙所用的一些東西,麻,樹皮,稻草什么的?!?p> 張浩吩咐,呂三就要行動。
“哎...等等啊?!睆埡浦贝蠛埃骸斑@也不是一人兩人能完成吧,把大茂也喊上,喜子便莫喊他了,留他幾日時間休息,讓他在家中好生安頓一下他父母?!?p> 張浩吩咐之后,呂三這才好像想起要去尋安大茂的事情。
找來了安大茂,幾人一塊配合之下,很快便把招來的麻類,樹皮,稻草泡在了一塊。
這些東西無需購買,到處都有。
若是這一次就能成,那絕對是一本萬利的大買賣。
......
朱厚照只是口頭說要升張浩做百戶的,等旨意下達(dá)兵馬司還需些時間,因而張浩也并未急著去兵馬司衙門報到。
為了盡早把撲克弄出來,當(dāng)晚,張浩直接留宿在了吳家溝。
呂三妻婦帶著他兒子去了安大茂家。
安大茂家中只有一個老娘,呂三媳婦帶著他兒子過去睡也能說說話。
安大茂則與張浩一塊睡在了呂三家。
次日一早,張浩依舊早早起床練習(xí)了從楊茂德那里學(xué)來的拳法。
辰時,張浩等人才一塊悠哉游哉去了東城兵馬司衙門。
朱厚照升他做百戶,具體做哪里的百戶并未明說。
由于他還隸屬于兵馬司,怎么安排當(dāng)然得聽兵馬司那里安排了。
至于呂三等人,朱厚照已同意,他們跟著張浩。
自然是,張浩去哪里,他們便去哪里的。
張浩也來過一次兵馬司了,一到兵馬司,張浩輕輕松松便找到了郭彬的公房。
現(xiàn)在東直門倉庫失火的事情整體都移交到錦衣衛(wèi)了,兵馬司不需參與,自然也就沒有什么責(zé)任了,無事一身輕那是肯定的。
進(jìn)了公房,郭彬的態(tài)度倒是好了一些,卻也沒好到哪里去,開口道:“張百戶,你這百戶是陛下親封的,看來本指揮使也無權(quán)撤你的總旗了?!?p> 郭彬這話有些陰陽怪氣,張浩就當(dāng)作他因救駕有功吃醋了。
隨之,張浩便笑嘻嘻的回道:“卑下不過百戶爾,在指揮使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往后還需指揮使多加提攜?!?p> 不管怎么說,張浩往后還得在郭彬手下混日子,該客氣還得是客氣一些的。
郭彬帶起了一道笑容,道:“你小子倒也算識趣。”
頓了一下,收斂了笑容,才又道:“去東直門百戶所吧,以前那百戶待在那里有些年頭了,也該動動了?!?p> 兵馬司這差事本就沒什么功勞可撈。
沒有功勞,那便意味著也沒有升遷的機會。
以前的百戶如何安排,張浩也提不起興趣,畢竟對那百戶,他連面都沒見過,他的位置定了就行了。
張浩拱手行禮,道:“謝指揮使?!?p> 說著,郭彬又扔過來一塊牙牌,不太高興的時候道:“不到一天時間,光給你換牙牌就換了兩次?!?p> 這就沒辦法了,誰讓他有這個本事呢。
張浩微微一笑,回道:“卑下也沒想到,抓個縱火犯,竟會瞎貓碰上死耗子碰巧撞破行此刺陛下的兇徒在做密謀。”
說真的,這個發(fā)展,張浩他自己都沒想到。
不過,張浩現(xiàn)在即便是百戶了,在郭彬面前依舊不值一提。
郭彬也不愿與張浩再做多言,抬手道:“行了,去忙吧?!?p> 張浩他也不想待在這里,郭彬開口,張浩當(dāng)即行禮,告退道:“卑下告辭。”
出了兵馬司,呂三等人便擁了上來,嘰嘰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語地詢問了。
這么多人同時開口詢問,張浩哪能聽得清。
不過,卻也是能猜想他們都想知道什么。
索性,張浩直接回道:“東直門百戶所?!?p> 張浩話音才落,呂三便咋咋呼呼地道:“那百戶還管著城門?”
這用問嗎?
張浩還未回答,一旁較為憨厚的安大茂,便道:“百戶,咱要不先去城門巡查一下。”
說什么巡查,確定這不是去炫耀?
安大茂說的含蓄,呂三卻搶過去,道:“是啊,百戶,那曹俊良以前便沒少欺負(fù)咱兄弟,讓他好生看看,終有一日我們是要報仇了的?!?p> 無論是炫耀,還是報仇那都無可厚非,只是這話不能說的這么直白吧?
張浩一腳踢了過去,嗔怪道:“某第一天上任百戶,把需管理的幾處地方都巡查一下不是分內(nèi)之事?怎是報仇?某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嗎?”
呂三就是性子急,說話不經(jīng)大腦。
張浩這么一說,他也能立馬反應(yīng)過來,估計是知曉自己一說話就要錯,竟是乖乖閉嘴不再言語了。
很快,一行人便出現(xiàn)在了東直門。
沒想到,現(xiàn)在值守的竟是袁唯。
袁唯本是負(fù)責(zé)火禁的,倉庫著火本是送上門的功勞,他卻沒能抓住,反倒是便宜了張浩。
若只是這些倒也罷了,張浩竟還因此搶了他的總旗位置。
這仇可就不共戴天了。
“袁小旗,你怎在這里?”張浩問道。
袁唯自是也知曉張浩現(xiàn)在已是百戶,是他隔了一個臺階的上司了。
但對于張浩的問題卻是沒有絲毫恭敬之心,冷冰冰回道:“曹俊良自愿與我換崗,怎么?不行?”
那馬屁精!
袁唯態(tài)度不好,張浩倒是淡定,也不見生氣,回道:“行?。]人說不行?!?p> 誰值夜崗,誰值白崗,亦或是曹俊良把兩崗都值了,只要雙方愿意,別弄出亂子,張浩還真就管不著。
既然說不到一塊也就不需多言,張浩就要離開,走了幾步,又扭頭道:“袁小旗,好像還得謝謝你,若不是你送了個總旗的梯子,我又怎能爬到百戶上?!?p> 袁唯那般態(tài)度,恐是已經(jīng)記恨上他了。
既是如此,那便索性讓他記恨個徹底吧。
袁唯臉上暴起青筋,張浩也沒給他發(fā)泄的機會,抬腳就走。
正走到一半,便瞧見了縮在墻角睡覺的楊茂德。
這可真是太不孝了,這怎么能把他師父給忘了。
張浩走至楊茂德身邊,喊道:“師父?!?p> 楊茂德沒搭理他。
雖是不搭理,張浩也知曉楊茂德是聽到了。
接著,張浩又道:“師父,徒兒調(diào)任百戶,兄弟們都要一塊去百戶所了,師父也一塊去吧?!?p> 話音落下,許久不見楊茂德表示。
張浩只能接著再次喊道:“師父,師父...”
半晌,楊茂德終于開口了,只不過只有簡簡單單兩字,“不去?!?p> “師父...”張浩再次喊道。
幾聲之后,楊茂德再也不搭理他了。
罷了,楊茂德的脾氣他也了解,這就不是他能說動的。
好在楊茂德自身實力夠足,即便待在袁唯手下,也不會有被欺負(fù)的份兒。
“師父,那徒兒便走了,徒兒會好生練習(xí)師父交與的拳腳和刀法的?!?p> 不出意料,張浩這句話仍舊沒得到楊茂德回應(yīng)。
沒等在得到在曹俊良面前炫耀的效果,張浩等人從東直門返回之后便到了百戶所。
他作為百戶,怎么著都到百戶所露個面的。
整個百戶所中,早已經(jīng)接到消息了。
門口已有人在迎接著張浩了。
才到門口便有人跳出來喊了一聲,“百戶,你來了?”
這人怎看起來有些面熟。
哦,對了,這不是他一次來這里拿牙牌時,給他指路的那人嗎?
張浩想著,那人又道:“百戶,里面請。”
那幾人對他前后態(tài)度為何不一樣,在私底下又議論了什么,張浩不想知曉,也不會再做計較。
若是因為這個事情便追究給徹底,那未免顯得他太過小肚雞腸了。
隨之,張浩跟著那人進(jìn)了百戶所。
百戶所不過就是換了個百戶,罷了總旗而已,并未有太大改變,一切都還在有條不紊的運行著。
張浩先見了乙字營的總旗,算是相互認(rèn)識一下,免得走在街上,不認(rèn)識自己屬下。
之后,又重新安排甲字營總旗,甲字營缺少人手,一些差事也沒辦法展開。
當(dāng)然,甲字營這個總旗是從他手下選出來的。
當(dāng)初,他是準(zhǔn)備挑選呂三,安大茂和段鴻喜其中一人來充任的。
只可惜,三人都推辭不做。
沒辦法,便只能換人。
這人名為郭平,屬于那種普通人,各方面不算出眾,若給其安排些事情,卻又不會搞砸的。
其實,說實話,郭平比呂三做總旗更能讓人放心些。
張六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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