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給朕個面子
張浩跟著朱厚照從伯府出來后便又回了呂家溝。
朱厚照不想回宮,張浩不想回家,他們能待的地兒也就只有呂家溝了。
張浩去而復(fù)返這么快就回來,尤其看到與張浩一塊回去的還有朱厚照,呂三等人皆都極為詫異。
張浩也沒與他們細(xì)說,只道:“你們忙你們的吧,我與陛下坐會兒!”
丟下這句話,張浩領(lǐng)著朱厚照坐在了他屋前的一塊僻靜處。
“陛下稍坐,臣去拿些酒來。”
為了給楊茂德送酒方便些,張浩有時間便會買些孫家陳酒,現(xiàn)在在他屋里已攢下了十幾壇。
抱了兩壇,拿了兩個碗,在朱厚照面前拆封后,在每個碗中倒了些,張浩道:“喝些吧,陛下,這孫家陳酒在京中也算有些名氣的。”
朱厚照毫不客氣,端起碗直接一飲而凈。
張浩并未如朱厚照那般喝的那么猛,微微淺酌一口便放了回去,他酒量有些堪憂可不敢喝那么猛。
喝了酒,朱厚照自己蓄滿后并未再喝,問道:“如白日那老翁的情況,朕可能為他解決?”
朱厚照回宮沒多久便又找了出來,一看就是有事。
只是沒想到,朱厚照詢問的會是這個問題。
既是問這個問題,在茶館一塊問了不好嗎?還非要來了第二遍。
張浩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口酒,淡淡笑著道:“陛下若打定主意解決,那必是有辦法解決的?!?p> 張浩這個模棱兩口的答案倒是讓朱厚照不快了,沒好氣地道:“朕是問你,你可有良策?”
你自己說的不明確,倒是怪他了?
罷了,不與你計較了,誰讓你是皇帝呢。
張浩嘿嘿一笑,道:“都怪臣,是臣沒理解陛下的用意。”
說著,張浩便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jīng)回道:“臣以為,陛下當(dāng)下之即還得是培養(yǎng)自己的得力人手,先帝提拔起來的這些老臣雖是忠臣,但他們大部分皆已年老,少了些意氣風(fēng)發(fā),做事難免會思量過多,且在他們眼中,陛下還是孩子,打心中會覺著陛下處事不夠穩(wěn)重,對于陛下政令,他們他們會有質(zhì)疑,上面的執(zhí)行者都會存有質(zhì)疑,那下面的百姓豈不是質(zhì)疑更甚。”
說白了,朱厚照在這些老臣面前威望不夠,一個威望不足的君主,很難做到上行下效。
朱厚照端著酒碗慢慢淺酌著,明顯是聽見了張浩所言的那些,良久問道:“你先前說朕要淡化內(nèi)閣和司禮監(jiān)職責(zé),具體為何意?”
朱厚照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沒想到對張浩說過的那些意見卻是聽進(jìn)去了。
組織了一下語言,張浩又道:“是也不是,并非是要淡化他們的職責(zé),陛下而是要把這兩大中樞部門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至少內(nèi)閣不可淡化,不過,陛下剛剛登基,沒有人手可用,不可冒然動搖這兩大中樞部門,不然會引起這些老臣過激反應(yīng),臣有一計...”
頓了一下,確定朱厚照還在認(rèn)真聽著,并不存有不快,張浩這才又繼續(xù)道:“陛下可營建個玩樂場所,表面上玩樂,實(shí)則可在此處理些奏折,培養(yǎng)些心腹。”
張浩的建議只能到此了,最后拿主意還得是由朱厚照來的。
朱厚照端著酒碗一口口淺酌著許久不曾說話,片刻之后,放下酒碗道:“這樣,在西苑營建,就取名...豹房,怎樣?”
他就簡單出了個主意,豹房這便誕生了?
看來,他這穿越雖說帶來些蝴蝶效應(yīng),但基本發(fā)展方向還是沒變的。
豹房既是歷史本身就存在,張浩也并未否認(rèn),微微一笑,直接應(yīng)道:“挺好,沒何不妥的?!?p> 說來說去,這也不過是個名字罷了,沒有必要在此之上多做糾結(jié)。
對張浩的贊成,朱厚照倒是再未應(yīng)答,而是起身湊近他身旁坐了下去,一只手待在他肩膀上,臉上帶著賊賊的笑容。
有事直接說便是,干嘛要笑的如此猥瑣。
張浩往后挪了挪,道:“陛下有事只管吩咐,臣定當(dāng)竭盡所能...”
他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抱上朱厚照這條大粗腿了,那自然是得為朱厚照做些事情的。
“夠意思...”
朱厚照一把拍在張浩肩膀上,隨后搭在他肩膀上起身道:“內(nèi)庫中父皇這些年省吃節(jié)用攢下些銀錢,但營建豹房也是一筆不小的開資,總不能坐吃山空,還需找些掙錢的門路才是,此事上還需你想想辦法才是?!?p> 不就是賺錢嗎?這又有何難?怎么說他也是穿過來的,肯定是要比這里的人多掌握一些東西的,從他們這里賺錢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
朱厚照準(zhǔn)備了那么多才說了自己的要求,張浩卻是想都沒想便答應(yīng)了下來,道:“臣倒是有一法可以一試,陛下只需把呂家溝村東的那塊地賜給臣便行?!?p> 村東的那塊地就是張浩和朱厚照去騎馬的那片荒地,村中人為之起名東山。
那里沒有歸屬,自是屬于朝廷,給誰不給誰的也就只需朱厚照一句話。
“你要地作甚?即便要地也要選塊好的吧?那地兒若種莊稼收成也不好好吧?”
朱厚照滿是疑問,完全想不到張浩從這塊地中如何能掙到銀子。
對朱厚照的疑問,張浩頗為神秘,并未立馬解答,而是道:“陛下給臣幾日時間,臣定能讓陛下以最快的速度賺到銀子,到時陛下拿八成,剩下的兩成讓臣用來周轉(zhuǎn)便是?!?p> 銀子倒是能賺,可賺了銀子后怎么分那可得說明白,總不能讓他出力又動腦之后一個銅板都拿不到吧?
張浩說的直白,朱厚照倒也大氣,直接大手一揮,還多給了些,道:“地給你,明日朕便下旨把地劃分給你,不過只需五五分成便是,朕拿五成,剩下的五成給你,總不能讓你白辛苦?!?p> 五五分?張浩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剛才他還擔(dān)心兩成朱厚照都會不答應(yīng),沒想到一下竟直接多了三成。
張浩欣喜不加掩飾,拱手應(yīng)道:“多謝陛下,臣定努力賺錢?!?p> 當(dāng)然得努力了,這可不僅僅是為了朱厚照,也是為了他自個兒。
此事談妥,朱厚照也是頗為欣喜,重新倒了酒,舉起了碗道:“小耗子,你就負(fù)責(zé)幫朕多賺些銀子,往后用銀子的地方多得是,豹房之事,朕讓劉瑾去做?!?p> 憑什么他掙的錢讓劉瑾那狗東西去揮霍。
張浩的臉有些耷拉,也沒馬上回應(yīng)朱厚照。
朱厚照倒也不惱,緊接著又笑著道:“朕知你與劉伴伴有些嫌隙,卻也并未有深仇大恨,還是可緩解的,就當(dāng)是給朕個面子,莫要與他多計較了,朕信任你,也倚重他,你二人若是不睦,很多事情也便無法完成了?!?p> 朱厚照這個信任可是讓張浩聽的心花怒放的,可劉瑾那狗東西后來可是牽扯到了謀反,被杖斃在了午門。
他若與劉瑾交好,那豈不是變成了同黨?
張浩沒立馬應(yīng)答,朱厚照依舊不惱,端著碗繼續(xù)道:“小耗子,給朕個面子,如何?明日,朕在宮中設(shè)宴,你與劉伴伴作陪,怎樣?”
怎么說,人朱厚照都是皇帝,如此三番五次請求,總不能一直駁人家的面子。
先答應(yīng)著,至于將來如何處置與劉瑾那狗東西的關(guān)系,還需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不管怎么說,他都覺不可能與那狗東西走到一個陣營的。
就那頭生反骨的狗東西,遲早得走上謀反之路,與他較好還不夠他連累的呢。
對朱厚照的再次化解,張浩也端了碗,回道:“臣聽陛下,臣盡量與劉公公交好,不過,劉公公一直看臣不順眼,怕是不愿與臣相交?!?p> 朱厚照大手一揮,毫不擔(dān)憂地道:“劉伴伴忠心朕清楚,若朕開口讓他與你精誠合作,他必然不會拒絕的?!?p> 這未免自信過頭了吧?不會拒絕那就是忠心了嗎?
自然,這也是張浩自己心中想想,肯定是不會在朱厚照面前去說劉瑾如何如何的。
現(xiàn)在朱厚照對劉瑾如此信任,他說劉瑾一句不是,都是在減少朱厚照對他的信任。
就目前來講,朱厚照對他的這份信任還極為薄弱,他可不能因劉瑾那狗東西毀了自己根基。
商量妥當(dāng)此事之后,朱厚照便直接宿在了呂家溝張浩臨時搭建的房子中。
這里的條件其實(shí)頗為簡陋的,悶熱異常,蚊子蟲子的都不少。
晚上點(diǎn)些艾草是能避免蚊子了,可時不時便會有各式各樣的蟲子趁著你睡熟爬到你身上去。
“呀,有東西咬朕?!?p> 半夜,張浩睡得正香,朱厚照鬼哭狼嚎的喊了起來。
不就是個蟲子嗎?有何大驚小怪的。
張浩正準(zhǔn)備翻身再睡,朱厚照卻是吱呀亂叫個沒完,煩擾的他實(shí)在睡不著。
沒辦法,張浩只得是爬起身,抹黑幫著朱厚照抖了抖被子,道:“蟲子沒了,陛下快睡吧,習(xí)慣了便好了?!?p> 他剛在呂家溝住下來的時候,幾乎每晚都會在睡得正香之際被一條不知名的蟲子爬到身上,隨手丟棄本是件輕松之事,但被此攪擾后心中便會百爪撓心再也睡不著了。
失眠了幾個夜晚后,竟是慢慢習(xí)慣了,有時候瞌睡的厲害,即便感覺到有蟲子爬到身上也懶得搭理了。
宮中的生活多優(yōu)渥,張浩開始的時候被蟲子攪擾后都會失眠,更別說朱厚照了,就在張浩快要睡著的時候,朱厚照卻是幽幽開口喊道:“小耗子,睡著了嗎?”
張浩迷迷糊糊的應(yīng)了一聲,朱厚照卻是不罷休,繼續(xù)喊道:“小耗子,朕睡不著,陪朕玩撲克吧!”
大半夜的玩何撲克,不怕費(fèi)燈嗎?
張浩眼睛都沒睜,應(yīng)了一聲,道:“陛下,快睡吧,有事明日再說?!?p> 朱厚照那家伙心眼歹毒的很,他才不管張浩瞌睡與否走上前,拉起張浩,道:“快來陪朕玩,玩幾把咱再說?!?p> 朱厚照逼得緊迫,被他攪擾了半晌,張浩原有的睡意也逐漸沒了。
既然也睡不著了,又被朱厚照煩的厲害,也便只好陪著朱厚照一塊玩上幾把了。
說是幾把,越玩越清醒,借著月光一直玩到了天亮。
朱厚照伸了個懶腰,道:“天都亮了,收拾一下與朕先進(jìn)宮,與劉伴伴吃了飯,朕便把東山那塊地賜給你,接下來如何運(yùn)轉(zhuǎn)那便看你的了?!?p> 吃飯的事情既然是早就答應(yīng)朱厚照的,吃也便吃吧。
只是一塊吃個飯,又不能少塊肉,劉瑾那狗東西能忍,他也就能忍。
洗漱之后,張浩和朱厚照也沒吃早飯,二人便一塊回了宮。
張六陽
看在六陽這么努力更新的份上,給張推薦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