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笑臉警官上了電梯。
沒有按鈕操控樓層，也不知道電梯的移動方向，出來后就到一個截然不同的地方。
昏暗的燈光，褐色的墻壁，與進來時一樣看不到頭的走廊。
這看守所內部風格真的多，李君墨跟隨著笑臉警官機械般的腳步，打量著周圍。
從一片白色的房間來到如此灰暗的地方，眼睛一下子沒適應過來。
走著走著就慢慢看到了盡頭。
盡頭一扇門上掛著門牌寫著審訊室三個大字。
木牌散發(fā)出腐朽的氣息，字卻很清晰，應該是有人經常擦拭門牌
“怎么那么快？”在李君墨的感知中，出了電梯才一兩分鐘時間，以這速度絕對走不了那么遠的路。
回頭看去，一陣陣灰霧籠罩著走廊，看不到頭，感覺霧氣里藏著什么東西。
笑臉警官沒有理會李君墨的提問，伸手打開了審訊室的門，回頭看向李君墨，示意他自己進去。
來都來到了這里，想逃也沒路走。
剛一踏入審訊室的門，李君墨突然寒毛聳立，感覺有一雙眼睛盯著他。
不大的房間里放了一張辦公桌，門口對著的桌子后，已經地坐了一個人，他靠著椅子坐著，昏暗的燈光只照射到半身，另一半身體躲進了黑暗中。
左顧右盼打量了一下，李君墨在離桌子不遠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剛一坐下，李君墨心中有種被窺探的感覺，他知道是對面的人在審視他，這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
對面審視結束停頓了一下，一道空靈的聲音傳來：
“你是怎么進來的?！?p> 不像是疑問，無感情的聲音聽起來只需要老實回答就好。
“我發(fā)現了他們所說的“鏡子”的消息，我送的一封信又被認為挑戰(zhàn)書，誤認我也擁有特殊能力，所以就被抓進來了?！?p> 李君墨根據剛剛和羅凱的聊天，大致整理出一些關鍵信息。
“鏡子”應該是和行動組一樣的官方組織的人。
而自己湊巧撞破了她的偽裝，還被認為是個罪犯“能力者”。
桌子后面的女士慢慢挺直了身姿，她的容貌暴露在灰暗的燈光下面，身著淡黃色連衣裙，黑長的睫毛映著金色的瞳孔，一頭秀麗的長發(fā)，臉上涂抹著淡淡的腮紅，身材纖細且美麗。
看到她純潔的打扮，李君墨感覺她根本不應該坐在這種灰暗的地方。
或者說這個審訊室太暗了。
“你的能力是什么。”同樣是聽不出情緒的語氣問道。
“我沒有能力，一開始我以為聰明算一種能力，剛剛發(fā)現我可能理解錯了。”
李君墨訕訕一笑道。
沒有詫異，也不再詢問，她就這樣盯著李君墨看。
李君墨一顆心不自覺地提了起來，又說道：
“我連能力是什么都不知道，還是剛剛關在關押室里對面人的人告訴我的?！?p> “不過他還說了我在這里就會有能力?！崩罹路鹜蝗幌肫?，繼續(xù)說道。
“他說得沒錯，而且你已經有能力了。”說著神秘女士從黑暗中拿出一件物品。
根本沒看見從哪里拿出來的，她用手拿出來時候，感覺那東西一直就在她手上一樣。
是一桿秤，金色的秤。
和她的金色的眼眸一樣，她微笑看著李君墨道：
“我相信你說的話，你不是敵人，我的秤告訴我的。”
秤還能說話不成，李君墨挑了挑眉，一陣咋舌。
她看著李君墨不信任的神情，又笑著道：
“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卡麗妲，能力暗示為[審判]”
審判這個詞說出來時，一陣光芒從秤上發(fā)出來，撫慰著李君墨的心靈，平穩(wěn)他的情緒，仿佛沐浴在午后的陽光下，如癡如醉。
“特性之一可以看透人的心理狀態(tài)，因為人的心理時常處于緊繃，會影響我的判斷，所以你現在感覺到的心情也是我的能力?！惫饷㈦S著卡麗妲的描述慢慢黯淡下去。
還是個輔助大洋馬……李君墨感覺自己已經抓到能力的重點了。
對面卡麗妲又笑道：
“那只是特性之一，覺醒能力的人都需要自己去感受，每種能力里都藏有超乎想象的能力，從研究理論來說，每種能力都是無窮無盡的?！?p> “但是真正達到的人寥寥無幾，更多是夭折在半山腰，有些甚至還在山底。其實誰也不知道哪里是頂峰，我們自己能夠了解的只有云層下看到的山頂，而那些藏在云上的山峰，不知道有多高，心有多大山就有多高?！?p> 看著卡麗妲的眼神模糊，她好像就沉醉在所謂的山峰上。
“那我的能力是什么呢？”能力竟然如此讓人著迷，見識到如此神奇的一幕，李君墨不由得期待起來。
卡麗妲的眼神從迷糊轉為清晰，平靜看著李君墨，絲毫不在意剛剛的狀態(tài)。
聽到詢問，她低笑了一聲說道：
“哪有不付出代價就成為超凡者的，你已經獲得了能力，但是還沒付出代價，如果你愿意就這樣回去，不去探究你的能力，那你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過完這一生。如果你想使用能力，那你得付出代價，接受考驗，這代價可能讓你無法想象?！?p> 聽完卡麗妲的話，李君墨想都沒想就直說道：“我愿意接受代價?！?p> 如果平庸和不凡之間能夠選擇，誰都不會選擇平庸，人早意識到自身個體的短促性、渺小性和對生命的無奈感，每個人都在追求自由，而強大是追求自由的基礎。
李君墨的話卡麗妲一點也不意外，畢竟每個她問過的人都是這樣回答的，區(qū)別只是考慮得時間長短，沒有人能拒絕這誘惑，就算他們不知道這代價到底是什么。
卡麗妲沉默了十幾秒時間，身體微微往后靠，又把半身藏在了黑暗中，語氣不快不慢地說道：
“你知道么，經過這些年研究，發(fā)現人想成為超凡者只有兩種途徑，一種是天生如此，如同幾十年前一樣，突然地出現。第二種就算傳染，和超凡者待久了自身也會變成超凡者，但是弊端就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力是什么，所以才需要我們?！?p> “我們會幫你覺醒你的能力，但是能力是什么，我們也不知道，你沒有選擇是強是弱，而且成功幾率也不高，就算這樣你也會去選擇么?！笨愭У恼Z氣正色說道。
“我愿意接受代價?！崩罹€是說著一樣的話，眼神絲毫看不出動搖。
卡麗妲的椅子轉了半圈，讓整個身子融入黑暗中，椅子后傳來她的聲音：
“那你先回去關押室，明天我會派人接你去覺醒能力的?！?p> 說完就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這是回去等通知么……李君墨有種強烈的熟悉感。
不過李君墨還是語氣平常道：
“好的?！?p> 說完便轉身走出審訊室。
……
外面的笑臉警察已經不見蹤影。
左右觀望了一下，附近還有房間，門牌上掛著的字因為燈光的問題根本看不清。
隨著灰暗燈光和迷霧，李君墨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回去。
空蕩的走廊，沉重腳步的回聲，離審訊室越來越遠。
……
審訊室
身處黑暗中的卡麗妲撥打了一個電話，拿起電話道：
“王博士，昨天洪全送進來的新人愿意做覺醒實驗。還是真是個意志堅定的小家伙?！?p> 電話對面稍微沉默了會道：
“你又蠱惑了一個人選擇成為超凡者？”
“別這么說王博士，這不是為了我們的研究么，而且他是‘自愿’的?！笨愭в每侦`的聲音說道。
“別對我使用你的能力，試驗品直接抓不就好了，何必搞得那么麻煩，我的實驗結果又不會因為試驗品的意愿發(fā)生變化。”王博士在電話中無奈道。
“別那么多惡趣味，快點送幾個試驗品過來，洪全那邊準備要查過來要人了，你去給他個交代，我們離成功不遠了，不能讓實驗功虧一簣。”
“當然，我親愛的博士”黑暗中的卡麗妲眼眸金光一閃。
露出玩味的笑容，與那天使的臉龐形成對比，是那么的違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