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老宅位于屈城的臨江別墅區(qū),精致的園林建筑今日一改往日的古樸威嚴面貌,多了些喜氣。
門口管家?guī)е涣衅腿顺M園的路口張望,園內(nèi)也有大把仆人來來回回的忙碌著,整個老宅被收拾得煥然一新。
如此大的排場不為別的,只因為今日是霍存思回國的日子。
霍存思在國外待了五年,這五年里他讓霍氏集團在國外站穩(wěn)了腳跟,他自己也一躍成為商業(yè)新貴,如今一切塵埃落定,霍氏在海外穩(wěn)步發(fā)展,倒是回家的好時候。
李管家今天一早就接到霍老爺子的命令,在門口眼巴巴的守著孫少爺回來,他跟在老爺子身邊,自然知道他有多想這個孫子。
將近中午,派去接霍存思的車才緩緩出現(xiàn)在路口。李管家眼睛一亮,忙迎了過去。
車剛停,后座的車門便率先被拉開,一只長腿邁出車門,接著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襲黑色風(fēng)衣,衣角隨著男人的動作打了個旋兒便服帖的垂在一旁。
“李叔?!?p> 男人留著寸頭,眉眼英俊,黑色風(fēng)衣穿在他的身上少了些本該有的紳士氣質(zhì),更多的卻是他本身的不羈野性。
霍存思看著面前滿臉笑意的李管家,柔和了目光,先問了好。
“孫少爺,您可回來了,老爺知道您要回來,可高興壞了,一早就派我來這兒候著,現(xiàn)在他老人家正在主廳等著,就盼著您呢!”
李管家眼角都笑出了褶子,連忙領(lǐng)著霍存思去了主廳。
霍存思甫一進去,便瞧見了坐在上首的霍老爺子,老人家坐在紅木塌上,頭發(fā)花白,精神矍鑠,一瞧見他進來,臉上便露了笑,連胡子都一顫一顫的,顯然是高興得很。
“爺爺,孫兒回來了?!?p> 霍存思五年未歸,這一回來便給霍老爺子行了個大禮,雖是跪著,但是男人的脊背繃得筆直,微垂著的眼,顯得眉目柔和了些,成熟不少的面貌讓霍老爺子眼眶一熱。
“起來吧,坐下說話?!?p> 霍存思依言起身,坐在了老爺子的左手邊,身側(cè)矮幾上擺著他以往最愛喝的茶和幾樣糕點。
“這五年你在外頭干得不錯,也受了不少苦?!?p> 霍老爺子是不善表達的人,雖然很心疼這個孫子,只是身居高位多年,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早就刻進骨子里了,本是夸獎的話,說出來也是淡淡。
“孫兒不辛苦,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霍存思倒也了解老爺子的脾性,并沒有感到失落,不卑不亢的承了這句夸獎。
三兩句話后,整個屋子里便是一片寂靜。
奈何這一老一少都不是話多的人,二人湊在一處,安靜的喝喝茶倒也算溫情。
霍老爺子還是稀罕這個孫子的,時不時的會用余光瞄上一眼,尋思著挑個話頭聊一聊,瞧著霍存思氣定神閑的樣子,要比之前那個刺兒頭順眼的多。
“知道你要回來,你母親就打算給你辦個接風(fēng)宴,前兩天就把請?zhí)沙鋈チ?,你記得按時參加,順便也瞧瞧那位符家的姑娘,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安定下來了。”
早幾年的霍存思混天混地,誰的話也不聽,我行我素慣了,雖說老爺子想要抱重孫子很久了,只是也沒機會說出來,如今瞧著霍存思穩(wěn)重了些,這心思倒活泛起來了。
“這是您的意思吧?!?p> 霍存思可不信那個女人會為他辦什么接風(fēng)宴。
“不管是誰的意思,總之你也到了該結(jié)婚的年紀(jì)了,早些相處不是壞事,況且那個姑娘是你母親早年間就定下的兒媳婦,雖說年歲小了些,但是可以先培養(yǎng)感情。”
霍老爺子也沒指望能糊弄霍存思,索性就將話挑明了。
“既然是她定下的,那就讓她自己去娶,我就不奉陪了?!?p> 霍存思挑了挑眉,一臉的玩世不恭,撂下這么句話便施施然起身離開了客廳,也不管老爺子在身后氣得跳腳。
霍老爺子瞧著霍存思的背影,手里的拐棍在地上戳得篤篤作響,卻又喊不住他,心里忍不住冒火,果然是他看走了眼,五年來這野小子果然一點沒變,還是個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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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霍存思剛走出霍家大門便看見了停在門口的一輛十分扎眼的紫色跑車。賀昶一見他出來整個身子都探出車外,摘了墨鏡,笑得燦爛。
“行哥!這邊!”
霍存思走過來,賀昶下車將駕駛位讓了出來。
“行哥,要不要試試,新買的,性能還不錯?!?p> 賀昶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搭上霍存思的肩膀,笑嘻嘻的看著他,示意他上車。這五年間賀昶跟霍存思來往并不少,只不過像從前那樣聚在一起賽車的機會幾乎沒有過,別說霍存思便是他自己也饞得緊。
霍存思瞥了眼賀昶眼巴巴的樣子,沒有理會他的話,反而挪開他的手,坐進了副駕駛。
“唉!行哥,你這什么意思呀!”
賀昶沒注意,一個趔趄往前一栽,直撲到車門上,望著霍存思,一雙桃花眼里還有點委屈神色。
“太騷了。”
霍存思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薄唇輕飄飄的吐出這么句話,也不知道是在說這車的顏色還是賀昶。
賀昶好說歹說到底是沒能讓霍存思開他這騷包跑車,現(xiàn)在他正載著霍存思去‘南柯’。
“宋揚怎么沒來?”
霍存思捏了捏指節(jié),有點想和宋揚來一場擊劍比賽。
“嗐!宋揚前段時間收了個學(xué)生,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給人家上課呢!”
賀昶叼了根煙,含糊回道。
“說起來也是有趣,他的那個學(xué)生是個女孩子,據(jù)說還在上高中,據(jù)說還柔柔弱弱的,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學(xué)擊劍……”
賀昶想起宋揚跟他提過的學(xué)生,倒是來了興趣。
“是什么人,倒有本事請到宋揚給她當(dāng)老師?!?p> 不是霍存思狂妄,宋揚出身于擊劍世家,從小到大包攬各大擊劍比賽的冠軍,是國內(nèi)外知名的擊劍運動員,不說別的,單就是他收學(xué)生這一件事就很稀奇。
“據(jù)說是符家的大小姐,叫符什么愿的?!?p> 賀昶皺著眉想了會兒,實在是想不起來那位符家的大小姐叫什么名字了,二小姐符悅薇的名號他倒是知曉,但這位大小姐并不怎么露面,圈子里相熟的幾乎沒有。
霍存思聞言忍不住皺了皺眉,他算是知道為什么這位大小姐要學(xué)習(xí)擊劍了。
“宋揚也肯收她?”
賀昶聽出霍存思話中的不悅,還沒弄懂這位大小姐怎么惹到霍存思了,也就只將宋揚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