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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法門女刑師

第八章 磨磨蹭蹭

在逃法門女刑師 坑遍千里瘋 3199 2020-11-09 11:53:32

  “這有何妨?我殺他們,并不是因為他們犯了罪,而是因為他們方才想要殺你和我。再說了,很多時候殺人不需要理由的,被殺的人才想著找理由。”舟渡野見風去哀神情嚴肅,便也收起不正經(jīng)的模樣,鄭重地說道。

  意圖殺害法門刑師,也是不可饒恕的死罪??娠L去哀總覺得這其中有些什么東西斷了,無法把罪行和罪名連接起來。

  舟渡野看天色已經(jīng)逐漸泛青,賭約已經(jīng)結(jié)束。自己也該離開了。他望著身形單薄的風去哀,“告辭”二字竟有些說不出口。

  太陽還沒破云而出,早春的清晨頗有幾分寒意。昨夜里的露水凝成了淺淺的霜,而一直在流汗的風去哀額前也掛上了一點點霜花。

  舟渡野看在心里。這呆頭沒有內(nèi)功,不能自行驅(qū)走寒氣,或許會感染風寒。他想著想著,不自覺地走過去,伸手撩風去哀垂在兩邊的額發(fā)。

  “你干什么!”風去哀醒過神來,趕緊用手護住額發(fā),她驚惶之中高聲斥責。額發(fā)底下可是無法遮掩的獄尊火紋。

  舟渡野沒想到他反應(yīng)這么大,好奇地說:“你怎么跟個娘們似的,還不準人碰?”他見她一個勁后退,便上前幾步拽住她胳膊。她的胳膊纖細地令他有些意外:“呆頭,你這么孱弱,可是不行的。以后有時間,我得好好訓練訓練你,不然男子漢大丈夫,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怎堪大用?”

  “無須兄臺費心?!憋L去哀臉色不佳,客氣又見外地拱拱手,表示謝意。

  “我是要把你頭發(fā)上的霜花拿下來。霜花要是在你頭頂化開了,你容易受寒。”舟渡野解釋道,又往前走幾步,到風去哀跟前。

  風去哀還想后退,舟渡野一把按住她,不容反抗地說:“別動?!彼p輕地將她額前幾朵霜花取了下來,隨手便化開。

  霜花在他內(nèi)力淬煉下,竟然閃現(xiàn)出七彩光芒,就像彩虹一樣。霜花很小,所以光芒也很短暫,但是風去哀記了一輩子。

  她五味雜陳地抬頭看著舟渡野,此刻他按住她雙肩,正在仔細端詳她的頭發(fā),看還有沒有漏網(wǎng)的霜。從她的視線看去,只能看到舟渡野的下頜。

  他下頜和脖子白皙而干凈,看來臉上那令人難以入目的皮膚和五官,就像他的身份一樣,是假的。

  舟渡野查看的時候,總特意避開她的額發(fā)。他不想惹怒她,更不愿意讓她受到驚嚇。

  “好了?!敝鄱梢皺z查完,目光垂落下來,剛好迎上風去哀抬起來的雙眸。

  舟渡野語塞了一下,臉突然有些發(fā)燒:“呆頭,你該不是有什么龍陽之癖吧?”舟渡野心里為難地想,他不怎么好那口。嗯?他為什么要想“不怎么好那口”?他根本就不可能好那口。

  但是他很擔心,萬一風去哀提出來要和他玩那口,他該怎么拒絕?

  風去哀聞言,倏地往后退,離舟渡野幾丈遠。她拱拱手,真誠地鞠躬道歉:“真的很抱歉。我經(jīng)常想事情想得失了神,讓兄臺誤會了?!?p>  舟渡野這才寬了心,不知怎地,心里又有些失落。當他意識到自己這種失落時,他臉又開始發(fā)燒:不是吧?老子這么變態(tài)嗎?

  風去哀哪里知道眼前人心里這么多想法,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有尷尬的神色。她只希望這個人能陪她一起去救出觀音像里面的人,再查問查問,看是為什么要抓他,甚至要活捉他全家。

  即便是天耀皇朝至高無上的法門宣法令,也會在判決之前先把案情調(diào)查清楚。父親曾經(jīng)說過,只有公正、令子民心服口服的法令,才能讓子民不會懷疑法令,更不會惶惶不安,不事生產(chǎn)。

  “你在想什么?又出神了?!敝鄱梢巴嶂^,瞇起雙眼看著這個又在發(fā)呆的小兄弟。這小兄弟長得是忒細致,他身上的一切都特別別扭,但就是討人喜歡。他少年老成,卻又總是時常放空不做防備;他身子纖細,拽起來柔弱無骨,但總是站得筆直,肩平身正,四肢舒展;他的臉恍若從未見過風霜的白嫩,比女子還要秀三分,但是五官和眉眼神情又是英氣逼人,是個男子漢。

  風去哀點點頭:“嗯,我是在想,要怎么進觀音像里把人救出來?!笔菽凶映鰜碇?,隨手把觀音像的門關(guān)上了。

  “你還想打開?里面有機關(guān),你又不會武功,躲不開那些亂箭的?!敝鄱梢皠裾f道。

  “總會有辦法的?!憋L去哀沉思著說:“我以前看過一些機關(guān)的書籍,但凡是帶致命性機關(guān)的地方,都絕對不會只有一處出口?!?p>  “怎么找另外的出口呢?”舟渡野覺得好笑,就憑他們倆的力量,就想找到這么大一個地牢的其他出口?

  等等,他為什么又要想“他們倆”呢?他為什么要參與?南宮雨和劍千尋還在等著他呢。

  他們這趟跑出來,是想看看千機門之外的高手。

  “咳咳。可有打擾兩位?”南宮雨令人生氣的聲音,在破廟院落門口響起來。

  舟渡野頭都懶得回。南宮雨每次都故意裝腔作勢,戲謔別人,舟渡野怕自己忍不住揍他。

  “都是男子,婆婆媽媽什么?!眲ηげ恍嫉卣f,挪動身影,繞過南宮雨,迅速來到風去哀面前。

  風去哀心中暗自贊賞,這身形和速度,武功恐怕還在聶歡之上。

  舟渡野看見她眼中的驚喜,心中頗不以為然:“呆頭,這些都只是小把戲,你不要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你是我朋友,要高傲一些?!?p>  劍千尋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又掃了風去哀一眼:“走不走?”

  舟渡野躊躇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

  風去哀知道劍千尋不是問自己,識趣地退開到一邊。

  舟渡野頗失望,這呆頭毫無挽留之意,更沒有跟隨的意思。南宮雨把一切都瞧在眼里,心中暗暗笑破肚皮,舟渡野還是頭一回這么磨磨蹭蹭地,分明是想賴上人家小兄弟,又不好意思說。

  “到底走不走!”劍千尋的耐性非常差,也不會察言觀色,看不出來舟渡野根本不想走。

  風去哀不好干涉別人的事,一直在旁自行觀察劍千尋和南宮雨。這兩人,一個頭戴斗笠,看不清全部面目,渾身草莽之氣,講話急躁,像是一團火。另一個五官俊俏,滿臉儒雅氣息,神情陰柔,周身散發(fā)著沉靜如水的氣息,講話也不緊不慢地,像是一潭春水。

  舟渡野見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南宮雨,心中特別不是滋味。南宮雨久經(jīng)情場,當然分得清思考和喜歡這兩種目光。南宮雨偏不說破,他最喜歡舟渡野輸了卻不認輸?shù)哪印?p>  “好了,別看了。他馬上就要跟我走?!敝鄱梢皼]好氣地說了風去哀一句。風去哀怔了怔,點點頭:“昨夜謝謝你?!?p>  “他也得謝你,不然他現(xiàn)在還躺在王一霸床上呢!”劍千尋大大咧咧地說,拉起舟渡野就要走。

  舟渡野不情不愿地走到院子里,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轉(zhuǎn)身回到風去哀面前,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遞給風去哀。

  劍千尋和南宮雨見到那把匕首,差點叫出聲來。

  舟渡野平靜地說:“拿著。以后遇到危險,就拿它來防身?!?p>  那把匕首尚未出鞘,已經(jīng)寒氣逼人,刀鞘上還刻著復雜且精美的花紋,不像是普通匕首。風去哀有些遲疑:“我并不會武功,這匕首我可能用不上。遇到危險,如我還有機會,我便據(jù)理力爭;倘若沒有機會了,那匕首也幫不上我?!?p>  “拿著!”舟渡野直接把匕首塞進風去哀的懷中。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風去哀條件反射似的弓起了背,捂住臉不敢想象眼前的畫面。

  等她再睜開眼,舟渡野三人已經(jīng)不知去向。風里還傳著舟渡野無可奈何的聲音:“這匕首不是給你動武用的。遇到危險,拿出來給人看,讓我?guī)湍氵@不懂事的呆頭討個人情?!?p>  轉(zhuǎn)眼到正午。舟渡野已經(jīng)恢復了鮮衣少年客的打扮,和南宮雨二人在小舟上暢飲。

  劍千尋在船篷中喝著茶,疑惑不解地看著坐在船頭的舟渡野孤獨的背影:“我怎么覺得有點不對勁?怎么這背影看著怪可憐的?”

  南宮雨忍住笑,一本正經(jīng)地說:“當然可憐。一時沖動,把千機門少主的信物給了陌生人,回去還不知道怎么跟舟上尊大人交代呢!”

  一把飛刀蹭地擦著南宮雨的臉頰釘入船艙的木板上。飛刀是南宮雨的飛刀,舟渡野不知何時運氣抽出了南宮雨的刀,射向了南宮雨。

  南宮雨打量著自己腰間和船艙的角度,在心中比劃了一下,臉色稍變。運氣抽刀不難,他也能做到。但他做不到瞬間改變刀尖的方向,從豎變橫,再準確無比地射出去。

  船舷之下,春波蕩漾。船劃開的水面,真像呆頭分開的衣襟。水面上粼粼波光,真像呆頭發(fā)上的霜花。

  今早他幫呆頭摘掉霜花時,原本想順手撥開就行了。當他看見那霜花掛在呆頭的黑發(fā)上,莫名地想起小時候看的夜空,漆黑的夜空上掛著的星星,也是這樣景象。他便摘下來,趕在霜花融化之前,用內(nèi)力淬了,散成彩虹。他覺得,就是這般結(jié)局,才配得上那些霜花。

  這呆頭,此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會不會真的進了地牢?可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舟渡野胡思亂想,深深嘆了一口氣,“呆頭,即便咱們沒有朋友的緣分,可千萬別是敵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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