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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法門女刑師

第十章 遭遇戰(zhàn)中訂婚約

在逃法門女刑師 坑遍千里瘋 3651 2020-11-11 11:46:03

  法門刑主眉尾沒來由地跳了幾下,心里有點摸不著的恐慌。此時,他正在行走閣中和天耀皇帝密談。

  皇帝見他面色有異常,頗為意外,什么事情能讓刑主變臉色?這刑主少年成名,小小年紀就挑遍天耀、江湖和一個比地獄還可怕的神秘國度的高手,什么風浪沒見過?

  難道傳聞是真的?法門曾經(jīng)被仇家尋仇,慘遭重創(chuàng),連刑主都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十天前,內(nèi)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連夜入宮報上這個消息時,眼中盡是欣喜和狂熱:“陛下,若要鏟除法門近七百年的基業(yè),就在此一擊!”

  皇帝還是有些遲疑。法門在朝代更換的風雨中屹立了近七百年,不僅僅軍力武力深不可測,更可怕的是這片土地上的子民對法門的信任,遠遠強于對天耀的依賴。倘若處理不當,天耀隨時亡國。

  統(tǒng)領(lǐng)唐向又進一步爭?。骸氨菹拢∏f不要遲疑!法門一直壓制皇權(quán),只要它還存在一天,皇權(quán)就無法安寧和高枕無憂?!?p>  皇帝沉默不語。

  唐向非常著急,他想了想,終于下定決心:“據(jù)聞,法門七百年的刑主中,只有風間痕不曾練成法門的密式。因而他少年時訪遍四海,想用其他門派的力量來彌補他的不足。陛下,我們是有贏面的!”

  皇帝有些心動,又有些躊躇。確實,他每次頒發(fā)圣旨或上朝做決定,即使法門不在當場,他仍然忍不住想:這么做,法門刑主會作何想法。他確實無法高枕無憂。

  “你左一個聽說,右一個據(jù)聞,朕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贏面!你和法門有恩怨,可不能因為要報私仇,就不擇手段地慫恿朕!此事牽連甚廣,日后再商量吧?!被实蹮o法下定主意,命唐向退下,繼續(xù)打聽和留意法門的動靜。

  回想起這個消息,皇帝的心砰砰砰跳,莫非,七百年的契機和天命,真的就掌握在他的手上?他故作關(guān)懷地問:“刑上,有別的事要忙嗎?最近身體無恙嗎?國庫里剛剛?cè)肓藥字耆藚?,朕命人送去法門?!睔v代皇帝私下與法門刑主交談,都要尊稱一聲“刑上”,以示對法門的敬重。

  風間痕迅速地掃了皇帝一眼,又專注地看案卷:“陛下,我們還是看案卷吧。”一如往日的不近人情。

  皇帝一片好意被忽視,訕訕地收起關(guān)懷的目光,端坐著和風間痕討論案件。

  想起這個案件,皇帝心里就堵得難受。他懷疑風間痕在報復他,不然,怎么他喜歡誰,風間痕就要辦誰的罪?

  風間痕自認嚴正執(zhí)法,何況法門刑律嚴明已經(jīng)近七百年,他以為皇帝已經(jīng)習慣和馴服了。因而,他意識到辦了皇帝的身邊人,皇帝會難過。但是他絲毫沒有在意皇帝到底有多難受。

  心中短暫的驚惶,風間痕也無奈。自從他女兒風去哀不辭而別,他一旦想起此事,心中就摸不著底,風去哀的行蹤就像懸在法門頭頂?shù)囊粋€天雷。只怪阿沙的出現(xiàn)和死亡太刺激哀兒,導致哀兒一時想不開,選擇了叛變。但也不能全怪阿沙,沒有人能對殘獄的力量和信仰無動于衷。他親身經(jīng)歷,那種滋味刻入骨髓。

  但是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他不能犧牲法門。世間萬物如悠悠流水消逝,唯有法門代代傳承下去。

  如果哀兒從此消失,他會準備很多個哀兒來替代。

  風去哀的替身之一唐顧北進退兩難。舟渡野糾纏不休,她有所顧忌,擔心自己武功外泄,會引起其他人對她身份的懷疑——因為真正的風去哀從未在人前表露過身手。因此她不敢全力以赴,兩人在講臺上的打斗,看起來更像兩個小情侶在嬉笑打鬧,互相對招拆招。

  過招之間,舟渡野心中漸漸升起一股敬意。風去哀修習律法,精通刑罰,與眾不同,或許能說是因為出身尊貴。但是她練這一身武功,吃的苦頭恐怕不比他吃的少,她的刑主老爹,恐怕也無法替代她吃掉那些苦。

  “注意了?!敝鄱梢罢惺酵蛔?,凌厲而致命。唐顧北皺起眉,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他來勢洶洶,容不得唐顧北留招。唐顧北面色沉著,袖中折扇飛到手中,折扇變化飛舞,將舟渡野的攻勢全方位封鎖住。

  在舟渡野快捷無比的拳掌之中,唐顧北辨認出他的破綻,她毫不猶豫地祭出暗殺之招,折扇重重地擊中了舟渡野的腕口。她這才發(fā)現(xiàn),舟渡野的招式雖然看似狠辣,但他并沒有真正地用力。否則,她的這一擊,只會被舟渡野的內(nèi)勁震開。

  挨這一下可不好受,舟渡野痛得臉色變了變,強顏歡笑:“不錯啊呆頭?!北凰嚦隽舜纛^大概的武功境界。不錯,是真的不錯,有潛質(zhì)當千機門的女主人。

  只不過,她那股子迂腐不見了。舟渡野心中非常惋惜。她眼中的真誠、內(nèi)斂和坦然,變成了今日臺上的殺意、疏離和戒備。她出色的武功,真不如她在集市上揍王一霸那一拳可愛。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他可以花大把時間和她慢慢找回這個感覺。舟渡野忍不住微笑。他平生最怕最終要娶一個不喜歡的妻子,所以年屆二十還不曾接觸女子。但這個女子,他愿意接受。他不能錯過她。

  唐顧北迅速將折扇收回袖中,站在講臺中央,眼觀鼻,鼻觀心。從頭到尾,她不曾正視舟渡野一眼。

  臺下南宮雨和劍千尋大戰(zhàn)法門弟子,正戰(zhàn)得火熱。

  法門人嚴于律己,只要案情未明,絕對不會濫殺無辜。聶歡聶余見二人出招求新求勝但是并不求殺,加上也不知道二人是何等來歷,挑釁法門有何目的,因此也不曾痛下殺手,更沒有號令法門其他弟子圍攻,只是示意其他人見機行事,莫讓二人逃了。

  聶歡和劍千尋貼身近戰(zhàn),劍刃激起的火花四射,普通人根本看不見二人的動作。

  相比之下,南宮雨的飛刀,就像他本人一樣游戲人間。飛刀盡挑人群擁擠的地方射,快要射到人們的時候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角度轉(zhuǎn)殺聶余,像是在炫耀主人的內(nèi)力。

  法門弟子不慌不忙應(yīng)戰(zhàn),以刀蕩開那些飛刀,以免市集的人們陷入過分慌亂,奔走踩踏。南宮雨神情自若,操控著其中一把飛刀與聶余對戰(zhàn)。

  聶余擋了幾次飛刀的攻擊,漸漸有些心煩意燥。一來,那飛刀并不好對付,而且南宮雨死纏爛打,若再不教訓他他還不知道能糾纏到什么時候。二來,此處人群擁擠,空間狹小,并不適合放箭。開弓沒有回頭箭,不像這飛刀,還能四周游走攪鬧。

  “鏗!”聶余徹底打落了一把飛刀。南宮雨手上隨即發(fā)出第二把、第三把,他身上的飛刀似乎無窮無盡。還沒等飛刀殺到身邊,聶余已經(jīng)飛身踏上身邊一棵大樹,借著大樹的落足之力騰空而起,背后的銅弓轉(zhuǎn)眼已經(jīng)在手上,幾乎同一時間三支利箭破空而去。

  等眾人看清戰(zhàn)圈,只看到戰(zhàn)圈里的一片狼藉。舟渡野三人已經(jīng)回到了湖心小船上。

  只有戰(zhàn)圈的局中人,才能看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聶余騰空而起,背后空門大開,南宮雨的飛刀立刻繞至聶余背后,對準了死穴。聶余面色陰鷙,三支利箭并沒有回轉(zhuǎn)救主,而是分三路對準南宮雨上中下的位置,無論他如何躲閃,都會被射中。兩人竟是玉石俱焚的打法。

  聶歡長劍如閃電般飛到聶余背后,擊落了飛刀。而劍千尋連人帶劍擋在了南宮雨身前。兩把長劍,三支利箭,四把飛刀,全都斷成兩截,落在地上,金鐵之聲一時不絕于耳。

  那邊廂戰(zhàn)得差點釀成生死之局,舟渡野知道該離開了,趕緊趁著刀劍吵鬧的時候堅定地對“風去哀”說:“呆頭。我回頭去法門提親。”

  “你要娶何人?”唐顧北面無表情地問。

  “當然是小呆頭風去哀。”舟渡野露齒一笑,少年郎熱切真摯的笑容,似乎比春陽還耀眼。

  唐顧北不露痕跡地冷笑。

  倘若你能等得到風去哀,再說吧。唐顧北心中想。真正的風去哀恐怕已經(jīng)死了。好端端的法門女刑師不當,非要去江湖上任人宰割。

  虞山縣的破廟同樣是一片狼藉。風去哀不小心觸動了亂箭機關(guān),過大的震動竟然把這破廟給震塌了。

  神龍山莊的人及時逃出了破廟之外,倉促之間被揚起的塵土嗆得直咳嗽。有人抱怨:“那波傻子挑的什么破地方,也太不牢靠了?!?p>  領(lǐng)頭的小首領(lǐng)咳了幾下,“他們老巢在這附近,這間破廟常年無人問津,就被他們拿來當?shù)乩危瑫簳r關(guān)押那些綁架來的人。我還聽說,他們在這里搞了個觀音像,擋住地牢的入口。”

  “觀音像?這是四大天神廟???”手下不解地問。

  “哎呀,就是因為附近的人不信觀音,改成觀音廟才沒人來嘛?!鳖I(lǐng)頭的解釋道。又有人問“可是,他們?nèi)艘膊灰娏?,廟也塌了。咱們上哪找人去?”

  小首領(lǐng)嘆了一口氣:“那仇無怨估計兇多吉少。我們回報莊主的時候就說仇無怨死了吧?!?p>  “不好了林總管,有人?!痹谠鹤油饷娣棚L的探子像見鬼一樣溜回來報告,“好像是法門的人!”

  “好像?你就不能看清楚點?”林總管不滿地罵道,但是卻不敢怠慢,快步逃跑。其余眾人跟在身后,往破廟背后的方向逃去,跑遠一些便是莊稼地,便于隱蔽?!翱辞宄c,我就沒時間逃命了?!碧阶余粥止竟镜卣f。他們?yōu)榱搜谌硕?,打扮成附近村民的模樣,分散逃離,倒是不惹人注目。

  法門的人馬來到倒塌的破廟之前。其中一人下馬,仔細查看了十四座新墳,回頭跟同伴說:“是法門銘部對并不榮光的死者的下葬手法。這是新墳,大小姐還沒走遠,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边@十人并非單純的法門弟子,還是風家的人。因此,他們對外稱呼風去哀為刑師,在內(nèi)則稱大小姐。

  他們站起身來,舉目四望,哪里有大小姐的身影?“我們兵分五路,去附近的村落查一遍?!北娙祟I(lǐng)命而散,轉(zhuǎn)眼就離開很遠,夕陽下墜的速度都比不上他們的馬蹄。

  倒塌的破廟也像一座墳?zāi)?,埋葬了四大天神和觀音像。日后不會再有人來此地,知道它過往的人已經(jīng)靜靜地躺在墳中。

  夕陽沉入東海,黑夜徹底降臨。一陣陣細細的、毫無音律的排簫聲,隨著夜風四處游蕩。吹奏排簫的人似乎根本不懂這門樂器,只是隨意地吹響一根根簫管,聲音雜而不亂,不動聽但抓人思緒。

  簫聲喚醒了昏死在地牢里的風去哀。她掙扎著坐起來,只覺得頭腦沉重而混亂,渾身酸痛疲倦。她抱住自己的頭,亂箭殺陣又浮現(xiàn)在她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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