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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法門女刑師

第二十三章 一步步突破

在逃法門女刑師 坑遍千里瘋 3351 2020-11-24 10:48:01

  “不帶本刑主走走千機門嗎?”唐顧北從袖子中取出一把扇子,輕輕地搖著。這正是她那天和舟渡野過招的那把。這把折扇不同于大家閨秀使用的團扇,給唐顧北增添了幾分英氣。

  還沒等舟渡野回答,舟上尊就開口說:“法門刑主遠道而來,原本該是我這個掌門人陪著才對。舟某前不久剛出關(guān),不宜見客太久。就交由少掌門來招待法門刑主?!闭f完,舟上尊就領著飄萍離開了。

  舟渡野被留下來和唐顧北單獨相處。

  舟渡野覺得有些不妥,他下定決心要拒絕唐顧北,可一抬頭,見唐顧北含笑等待的模樣,他便說不出拒絕的話。

  到底,這女子是被他的胡鬧引來的,他也有些責任。何況,小呆還不知道要和那個孟田糾纏多久呢。這樣想著,舟渡野挺起了胸膛,正式地行了個禮:“法門刑主,這邊請?!?p>  唐顧北美目中流光溢彩,俏然笑起來:“少主和那天在皇家講臺上,倒是兩副模樣。”

  舟渡野不好意思說自己搞錯了,想起那天在講臺上打情罵俏和許下的婚約,他干咳了一聲,“那天是我胡鬧?!?p>  唐顧北也不追究,落落大方地順著舟渡野請的方向,走出去。二人擦身而過時,唐顧北突然輕啟朱唇,抬頭迅速地看了舟渡野一眼,眼里哪還有半分刑主的威嚴和矜持,盡是少女的忐忑和失落。

  她低聲地說了一句:“少主那天的樣子,才是風去哀來千機門的緣由??墒恰磥?,風去哀來晚了。少主似乎心中有人了?!?p>  說完,她含羞低著頭,匆匆跨出門去。兩隊衛(wèi)士并沒有跟上來,舟渡野愣了片刻,心中騰起一種難以言表的惆悵,緊隨著她身后走出門口,幾步跨到她面前,領著她在千機門中游覽。

  因為心中抱有愧疚,舟渡野一路上格外用心地講解千機門的大大小小。兩人一路走到千機大殿最后兩進。

  “這株櫻花,好美?!碧祁櫛毙Φ帽葯鸦ㄟ€燦爛,“兩個月前,法門的櫻花已經(jīng)凋謝了。想不到千機門還有這么美的白櫻?!?p>  原來,不知不覺中,舟渡野帶著唐顧北來到書房前。舟渡野看見白櫻,剎那間想起和小呆渡過的那個夜晚。他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失去了興致,但法門刑主在面前,他克制住自己,沒有流露心中的煩悶。

  “是。這株是晚櫻?!敝鄱梢昂唵蔚亟榻B了一番。

  唐顧北緩緩地眨著眼睛,盯著舟渡野的臉,似乎看見什么好玩的事。舟渡野心虛,目光躲閃到白櫻花上。

  唐顧北笑出聲來:“這株白櫻必然不簡單。是少主的心愛之物吧?”

  舟渡野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唐顧北得意洋洋地,說:“看你表情就知道了。”兩個少年很快就熱絡起來,放棄了刑主、少主的稱呼。

  舟渡野也笑起來:“你好聰明。”

  唐顧北收起折扇,用扇子輕輕地敲了敲舟渡野的肩膀:“是你太明顯了,一顆赤子之心就寫在臉上。”

  “很可愛。”她又低聲地補了一句。

  這是她第二次表露心意。舟渡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二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一陣山風拂過,吹落了一片櫻花瓣,掉在舟渡野發(fā)上。

  唐顧北踮起腳尖,自然而然地抬起手,將舟渡野的花瓣擇下去,動作服帖得就像是妻子與丈夫之間的慣有動作。

  舟渡野習慣性地防守,抓住了唐顧北的手腕。二人四目相對,臉都紅了。

  唐顧北先開口:“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那么多,看見花落下來,便幫你擇下去。”

  舟渡野直直地盯著唐顧北,眼神有些異樣,喉頭動了動,沒說什么。她手上和身上的香味淡淡地,卻非常勾人魂魄。小呆的臉在他眼前浮現(xiàn),舟渡野一心克制心中的邪念,無暇說話。他輕輕地將唐顧北的手從他發(fā)上拿開,按回唐顧北身旁。

  “啊……”唐顧北臉上浮現(xiàn)痛楚之色,很快她又忍住了,強行驅(qū)散了自己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舟渡野關(guān)切地問。

  唐顧北神情突然變得失落,鼓起小臉,不說話。

  舟渡野伸手抓過她的手腕查看,一道傷痕映入眼中。“啊這是……對不住,當時下手太重了?!边@道傷痕,是他和女刑師在皇家講臺上過招時,不慎留下的。

  “要不,我先帶你去休息。明天再接著看吧。”舟渡野說。

  “不行?!苯袢找恢睖厝峥扇说呐讨?,突然賭氣般地鬧起性子,話沒說完,眼圈已經(jīng)泛起淚光。

  “這……”舟渡野不知所措。

  唐顧北很快便收起了性子,綻開一個難掩哀傷的笑容:“還是抓緊看看你的地方。我已經(jīng)來晚了,誰知道我還能在這里待幾天呢?”

  見她如此傷感,舟渡野想逗她開心,便調(diào)侃說:“誰還敢趕走法門刑主?”

  唐顧北瞟了他一眼。舟渡野陪著笑臉說:“我肯定也不敢。刑主還想看哪里,在下都陪著?!?p>  唐顧北這才又笑了:“我聽說,少主夫人特別喜歡后山的一處懸崖。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有特別的風景?”

  舟渡野有些為難,那是他和小呆談情說愛的地方,因為地處偏僻,風景宜人,所以二人經(jīng)常在那里相會。帶外人過去,總是有些不合適。

  “怎么了?”唐顧北突然醒悟:“啊對,那是少主夫人喜歡的地方,我怎么能去呢。是我唐突了,我們換個地方逛吧,別惹少主夫人生氣?!?p>  舟渡野深深地看了女刑主一眼,說:“去去也無妨?!?p>  二人在懸崖處看風景時,風去哀正獨自走回千機門。她走過前堂的時候,遠遠看見了法門的衛(wèi)隊。那些人雖然是法門衛(wèi)隊的裝束,她一個也不認識??磥矶际切?lián)Q的人。她另換了一條路,走到書房,便有人告訴她,少主在陪法門女刑主游覽。

  她魂不守舍地來到舟渡野書房前,不見舟渡野人影。

  風驟起,吹落了一樹白櫻花,像夏天的雪一樣飄落,地上鋪了一層白。

  自在飛花輕似夢,風去哀也像做夢一樣,在花雨中發(fā)呆。輕飄飄的白櫻花,落下來似有千斤重。風中傳來她一聲嘆息。

  她想去找唐顧北,問清楚法門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她不知道,當舟渡野發(fā)現(xiàn)二人相識時,心中有什么想法?如今法門出了事,她還能安心隱姓埋名,躲在千機門當少主夫人嗎?

  能不能向千機門求助,救救法門?

  但是,如果千機門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會不會識破法門和殘獄的糾葛?萬一傳出去,這最后一根稻草,會否徹底壓垮法門?

  還有父親那一關(guān)。和千機門扯上關(guān)系,父親會怎么想?殘獄的事,已經(jīng)是父親諱莫如深的過往,自己還要再給他添一筆不光彩、他不認同的債嗎?

  風去哀在櫻花樹下徘徊了許久。

  當舟渡野陪著盡興而歸的唐顧北回轉(zhuǎn)千機門,把她送進廂房中休息之后,迫不及待回去書房處。

  他來到書房外,見滿地落花,萬籟俱靜,心中莫名地涌上一股不好的預感。他一腳踢開房門,房中空無一人。

  書桌上有一封信,舟渡野一步一步地走過去,像個木頭人一樣打開信封。信上沒有落款,但是他知道是小呆寫的。字體娟秀中見大家規(guī)矩,工工整整地寫著:

  暫別。如久不歸,勿等待。

  舟渡野把信按在心口上,緊閉著雙眼,久久不言語。

  “拿酒來?!敝鄱梢暗统恋穆曇粼诜恐许懫稹iT外巡邏的弟子旋風般跑開,又迅速帶回一壇佳釀,恭恭敬敬地送進書房中。之后,趕緊退出房外。

  他要通告所有兄弟們,接下來的幾天都要承受少主滔天的怒火。少主上一次發(fā)火,還是他十五歲的時候,掌門人毀了他的畫筆,逼他專心悟劍招的時候。那次,他喝了一壇酒,揮劍砍了三天,幾乎砍了半個千機門,見樹砍樹,見人砍人。

  門外的竊竊私語,一字不落地進了唐顧北的耳中。

  哼,當初舟渡野必然是誤認她和風去哀,下了婚書。如今,舟渡野分明是已經(jīng)和風去哀在一起了,面對她才這么鎮(zhèn)定。

  風去哀,你哪里敢見我?以后,有我的地方,你就要像一個見不得人的鬼,風去哀這個名字,是我的。

  舟渡野,也是我的。唐顧北胸有成竹地笑了。這個男人并不反感她,她和他之間,只是多了個不解風情的風去哀。

  風去哀就像她的父親風間痕一樣,腦子里只有什么狗屁蒼生大義,好像世上的人都等著他們?nèi)ゾ?。唐顧北想起那兩父女道貌岸然的嘴臉,只覺得惡心。

  風間痕一次又一次地拒絕她,卻還是靠她撐起整個法門,每天都換上人皮面具,讓她不見天日。風去哀更是懦弱無能,只靠著法門的勢力,便能生殺予奪。

  憑什么?

  有能耐的,是她唐顧北。這兩父女憑什么安享她帶來的一切?唐顧北甜甜地笑起來,以后沒這等好事了。

  今夜,她就要拿下舟渡野。等千機門和白霜月到手,天耀也不得不聽她的話。她換了一身衣服,對著鏡子在左臉頰下仔細地描摹著一朵火紋的模樣。

  夜深了,白天的暑氣還沒有散去。舟渡野越喝越煩,為什么她總是這般,不曾真正地將他放在心上,不曾對他敞開心扉?她到底是什么榆木疙瘩、鐵石心腸?

  還是,她根本就不喜歡他?

  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醉眼朦朧之間,舟渡野看見女子曼妙的身子,女子臉上還有那朵火紋。你到底是念著我,回來了!

  我要你再也不能離開!

  他啪地把酒杯摔開,五步并作三步走到女子身邊,先是低頭狠狠地啃了一口,滿腹的怒火,失而復得的僥幸,都化作一股躁動,將女子拉到臥榻上。

  女子一腳勾倒燭火,書房中的燭光滅了,只剩下如霜的月光灑滿二人的身上。

  一夜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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