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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法門女刑師

第三十三章 法門前塵往事

在逃法門女刑師 坑遍千里瘋 3367 2020-12-04 22:32:53

  皇甫禁名見風去哀一直不作聲,心里很擔憂。可手上的內(nèi)力又撤不回來。

  “快……走……”風去哀沒有回頭看皇甫禁名,一字一頓地說,每一個字都像是盡力從喉嚨中擠出來的。

  “風刑師,別說話?!被矢焕⑹切凶呓嗄甑睦鲜郑芸炀筒聹y到那股真氣并非由風去哀體內(nèi)生出來的,不歸風去哀所有,所以才導(dǎo)致風去哀有神志狂亂的危險。

  開口說話容易分散注意力,真氣若再次脫離風去哀,則很難牽引回體內(nèi)。

  “快……走……”風去哀痛苦的聲音中帶了一絲哭腔。她分明感受到一種殺戮的欲望在膨脹,她最后的理智告訴她這是皇甫禁名。

  皇甫禁名感到手上的吸引力突然消失,他連忙撤回雙掌,去正面查看風去哀的情況。

  風去哀臉色煞白,雙眼赤紅,雙唇不像以往的粉紅,而是血紅血紅的,顏色和火紋相近,仔細看原來真的是血。他伸手要去探女刑師的額頭。女刑師抬眼瞪他,眼中的威嚇與警告讓皇甫禁名心頭一震,他愣了一下,收回了手。

  女刑師的眼神……好兇殘。

  風去哀殘存的理智已經(jīng)消失了。

  她現(xiàn)在需要狠狠地將體內(nèi)的真氣發(fā)泄出去。比如,將眼前這個活物碎尸萬段。

  這分明是走火入魔了。

  皇甫禁名想起了風去哀出生那年,風間痕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話。他沉聲說道:“風刑師,你控制住自己,我?guī)闳ヒ娦讨?。刑主一定有辦法解開你身上的痛苦?!?p>  “痛苦?”風去哀淡漠地問,她抬起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跡。

  “沒有武功,才叫痛苦?!?p>  風去哀出手迅捷,毫無預(yù)兆,皇甫禁名左肩中了一掌,向后飛出四五丈。他運氣抵消了風去哀的掌勁,穩(wěn)穩(wěn)地站在地上。

  風去哀如影隨形,皇甫禁名才剛剛站穩(wěn),她已經(jīng)到了皇甫禁名面前?;矢矍耙换?,被風去哀出手劃破了臉,頓時火辣辣地痛。

  好在風去哀出手雖然快,但是力氣不大,皇甫禁名并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

  “刑師!你不能再動手了!快停下來,我們馬上去救刑主,他一定有辦法幫你?!被矢辜比f分地說。因為,風去哀每出手一次,那股真氣就得逞一次,再繼續(xù)受那真氣驅(qū)使的話,風去哀會徹底淪陷在迷亂之中。

  但是他無法強行控制風去哀,她的身手實在是太快了。皇甫禁名一句話沒說完,兩人又交手了數(shù)十招,皇甫的臉上又添兩道血痕,本就猙獰的面貌變得更加丑陋不堪。

  他心中所急,全是風去哀。記得女刑師出世那天,刑主曾經(jīng)說過,因為刑主曾經(jīng)被奸人所害,沒有參透風家心法的最高層,無法制衡身上的武功,從此埋下失控入魔的禍根。而此女體弱,沒有辦法繼承風家的心法,還留下了入魔的缺陷,倘若來自殘獄母系邪力侵入體內(nèi),她就會變得與殘獄人一般嗜殺嗜血。

  刑主當年苦心積慮,便是借殘獄奇異的力量,補足自身缺陷,生出更優(yōu)良的后代。孰料,刑師不僅留下了無法突破心法的缺陷,無法修習風家的武力,還面臨入魔和殘獄邪力入侵的雙重威脅。

  刑主失望之余,被刑主夫人識破用心。刑主夫人發(fā)現(xiàn)二人之間的情意竟如此虛偽,且刑主并未兌現(xiàn)接收殘獄人入法門的承諾,反倒屠盡了前來投誠的殘獄門人,刑主夫人因此大怒而出走。

  前塵往事,一一掠過皇甫禁名的心頭。

  十七年前,竺沙白殺出法門。刑主重傷,倒在血泊中,指著被竺沙白拋在地上的嬰兒,囑咐皇甫禁名:“風家未能接續(xù)刑主,你且當代刑主。此女依例當刑師,成人后繼承我法門。若……若此女投殘獄,或受殘獄邪力走火入魔,則格殺勿論?!?p>  眼下風去哀分明是走火入魔,皇甫禁名卻因風去哀已是法門最后的繼承人,心中猶豫,久久不能下殺手。風去哀在法門的種種事跡,在皇甫禁名眼前浮現(xiàn),她一本本地苦讀法令,風雨無阻地外出講法,無懼危險地趕赴罪犯抓捕現(xiàn)場頒布法令。風去哀正直、善良又勇敢,他身為副刑主一一看在眼里,他無法說服自己就此放棄風去哀。

  刑主,恕皇甫不能殺掉刑師?;矢露Q心,要帶風去哀見風間痕。

  他心緒安定,想起方才聶歡說過的話。二人落水之后,風刑師便出事了。

  想到這里,皇甫禁名沉著地抽出腰間的長劍,開始反擊。

  風去哀以手為劍,身法騰挪詭異,無法預(yù)測?;矢媒?jīng)戰(zhàn)場,交手經(jīng)驗非常豐富,一把長劍翻飛,把周身護得水泄不通。

  皇甫禁名一邊對戰(zhàn),一邊有意地將風去哀引向河邊。

  風去哀雙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對手越強,她越強。

  一時之間,兩人戰(zhàn)得塵土激揚。

  皇甫禁名不愧是掌管了法門二十余年的副刑主,百來個回合之后,他摸清楚了風去哀出招的規(guī)律:有一定的節(jié)奏和旋律在其中,大約五十個回合便會重復(fù)。

  這就是沒有專門招式和心法相輔助的缺陷。她沒有更多偽裝自己的技巧,就像一個沒有讀過書的人,即便有一把好聲音,她也無法更好地與人交談。

  于是,皇甫禁名開始破壞風去哀出手的節(jié)奏,這一劍在她出招的半途刺出,下一劍就在她旋律的三分之二處刺出,再下一劍則又在她節(jié)奏的四分之一處打斷她的攻勢。

  風去哀屢次失手,越發(fā)激起她的勝負心,更加不顧一切地壓制皇甫禁名,絲毫沒有留意到皇甫禁名一步步引她到河邊。

  她與真正高手實戰(zhàn)的經(jīng)驗幾乎寥寥可數(shù),沒有意識到對手識破了她出招規(guī)律,只道是對手劍術(shù)太精妙。

  “落!”兩人戰(zhàn)到和岸邊,皇甫禁名見時機已到,低喝一聲,劍招猛地一變,不再以精巧為主,而是匯聚了他畢身真力,全力壓頂。

  風去哀被他的劍逼落河中。

  剛經(jīng)歷了落水變故,風去哀對水心有余悸,縱然武功高,心中也不由得驚了一下。

  就在這受驚的一瞬間,皇甫禁名的劍快如閃電地封住風去哀幾處大穴。風去哀四肢頓時動彈不得。

  她直直地向水中倒下去。衣服剛剛碰到水面,整個人已經(jīng)被皇甫禁名拉到岸上。

  聶歡將四王爺藏好之后,又馬不停蹄地原路趕回接應(yīng)皇甫禁名,生怕風去哀出了什么差錯。他騎著一匹馬,還帶著一匹馬,遠遠就看見皇甫禁名抱著風去哀。他干凈利落地下馬,從皇甫禁名手中接過風去哀。

  “刑師?”他才發(fā)現(xiàn)風去哀不像之前那樣不省人事,而是怒目圓睜。

  聶歡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問皇甫禁名:“刑師這是怎么了?”

  皇甫禁名疲憊地搖搖頭:“說來話長,回去吧?!甭櫄g還年輕,并不知道法門與殘獄太多的過往?;矢膊辉冈偬崞穑匾氖侨绾螏惋L去哀祛除體內(nèi)那股殘獄邪力,而非糾纏風間痕的過去。

  聶歡只好抱著風去哀上了馬,先行離去。皇甫禁名上了另一匹馬,跟在聶歡身后。

  聶歡和皇甫禁名的藏身之所,在一家農(nóng)戶中。

  風去哀也曾經(jīng)過這處農(nóng)戶,卻沒想到這是皇甫禁名一直暗中培植的外線。

  法門從刑執(zhí)以上的官職,都會培植自己的外線?;矢頌楦毙讨鳎恢褂凶约旱耐饩€力量,還能知曉其他刑執(zhí)的外線所在。法門兩位刑執(zhí),在竺沙白雪夜一戰(zhàn)中犧牲了,他們的外線自然就歸到皇甫禁名麾下。

  除了風間痕的之外,皇甫禁名目前已經(jīng)和所有外線取得了聯(lián)絡(luò)。這處農(nóng)家就是其中之一。

  他們帶著風去哀走進了地窖之中。地窖里已經(jīng)有一個人蜷縮著躺在那,正是半身不遂的四王爺。

  四王爺見他們?nèi)诉M來,風去哀被抱在手里,看上去像是死了。他得意地說:“風家的賤人,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真是死得好!”

  聶歡輕輕地將風去哀放在地上,讓她背靠著稻草堆,低聲恭敬地說:“刑師,地方簡陋,你且暫時忍耐?!闭f完,走到四王爺身前,一拳打過去。四王爺下巴應(yīng)聲脫臼。

  皇甫禁名從外面帶了些藥品進來,就著清水收拾自己的傷口。他年長在場幾人許多,出聲阻止聶歡:“聶副刑執(zhí),不用與他爭一時之氣,還要靠他進入大牢中?!?p>  四王爺又咿咿呀呀地強行嘲諷詛咒風家和法門,不過沒人能聽懂他說什么。

  聶歡面無表情地走回風去哀身邊坐下。風去哀拼命掙扎,身子完全使不上勁,急得直拿眼瞪聶歡。

  “副刑主,刑師怎么突然變成這樣?”聶歡擔憂地說。

  皇甫禁名手上動作一頓,隨即說:“目前還不清楚。需要見到刑主,才有辦法。”

  “那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便去救刑主?!甭櫄g站起來說。

  “副刑執(zhí)莫著急。我們雖然打聽到刑主被關(guān)在何處,但是尚未知道那座大牢里是否有機關(guān)和陷阱,不可輕舉妄動?!被矢欀碱^說。

  風去哀此時處于極度亢奮好戰(zhàn)狀態(tài),她見皇甫禁名瞻前顧后,不能痛快決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無膽匪類。風去哀瘋狂地腹誹。

  聶歡剛好瞥見她,越發(fā)迷茫了:女刑師十七年來何曾如此不莊重過?真的要趕快救刑主出來,讓刑主好好地幫刑師驅(qū)邪。

  他想起了在大牢中受酷刑的刑主,心情又重新焦急起來:“副刑主,萬一朝廷那幫人動了歹念,會不會害了刑主的命?我們是否該盡快劫獄?”

  “他們恐怕已經(jīng)廢了刑主一身武功。”皇甫禁名說這句話時心中悲恨難平,但他不想在下屬和風去哀面前流露情緒波動,以免刺激他們。他只是平靜地說:“刑主和法門還有太多秘密和力量,比如咱們的外線暗軍和秘藏的風家心法,這些唐顧北知曉一星半點,她肯定會說服皇帝留住刑主的命,以想法子誘出我們,一網(wǎng)打盡或據(jù)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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