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一轉身,結果看到賀知深不知什么時候站在自己身后不遠處,正看著自己,也不知看了多久。
她嚇得手上一抖,瓷盆里滾燙的湯潑灑出來,她驚叫了一聲。
其實湯并沒有灑到她身上,她只是被嚇到了,而賀知深倏地沖到她跟前,臉色鐵青地抬手就搶了她手中的瓷盆,并咬牙切齒道:“慕卿歌你......”
瓷盆被他這么一搶,羊肉湯狠狠朝他那邊晃蕩了一下。
慕卿歌看到又有羊肉湯潑出來了,有沒有灑到賀知深身上她不知道,反正自己身上是沒有濺到一滴的。
賀知深端著瓷盆冷眼看著她,看得她不知所措時,他抬步上前重重將瓷盆擱在灶臺上。
響聲很大,慕卿歌被震得眉頭都跳了跳,正猶豫該不該問他燙到沒,身后傳來賀知深冰冷震怒的聲音:“慕卿歌,你是蠢貨嗎?你端著這么大個盆能不能小心一點?!本來皮膚就紅通通的,你是想再燙紅一點嗎?”
慕卿歌的身子抖了一下,那兩個“紅”字像兩把利刃扎在她的耳膜上。
頓了一下,她痛苦地閉閉眼睛,徑直走出廚房。
走出門便看到周潔怨毒地看著這邊,她沒有多看一眼,徑直走向衛(wèi)生間,想要用冷水洗把臉。
身后賀知深的腳步好像也緊跟著出了廚房門。
她聽到周潔溫和近乎魅惑地喊了一聲:“少爺。”接著賀知深的腳步停下來了。
她不禁頓了一下,但還是迅速拉開洗手間的門趕緊抬步進去。
客廳里,賀知深抬眸看了眼周潔,冷漠問道:“知不知道燙傷藥在哪里?”
周潔被問得震了一下,慕卿歌剛才把少爺燙到了?但他根本沒怎么發(fā)火?
她難以置信地愣了一下才回過神趕緊道:“嗯嗯,知道,我去給您拿過來。”
賀知深繼續(xù)冷漠道:“送到我書房來。”
說完,他抬腳走上樓。
少爺的書房一直不讓人進,現在他居然請她過去,想到能和少爺單獨同處一室,周潔連忙激動地答應,然后快速去找燙傷藥。
慕卿歌連續(xù)洗了兩把冷水臉從洗手間里出來時,外面已經沒有人了。
她茫然地朝四周望了一眼,心頭突然難過地毫無食欲,只想上樓休息。
于是,她告知了一聲不吃晚飯了,便抬腳走向臺階。
書房里,周潔興奮地看看書房的陳設,然后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少爺,您自己涂不方便,我?guī)湍堪???p> 賀知深一只手翻著桌上的文件沒有說話。
周潔趕緊順桿往上爬地溫和道:“那我盡量小心一點?!?p> 賀知深沒有說話,周潔趕緊輕手輕腳去撩他手腕上的衣服,衣服撩起的瞬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本以為少爺的手腕可能是被微微燙紅了,沒想到竟燙到這么可怕的程度,光潔的皮膚上一個個的水泡,有的還破了皮,紅通通地滲著水,這一定極其疼吧。
要是有人把自己燙成這樣,她一定宰了對方的心都有,但少爺竟然根本沒怎么對慕卿歌那個賤人發(fā)火。
她不禁又嫉妒又氣憤,越發(fā)恨不得將慕卿歌扒皮抽筋。
慕卿歌走到樓上,剛走到書房附近便聽到了里面的說話聲:“那我盡量小心一點。”
她眉頭跳了一下,心口一滯,腳步也不由停了下來。
那是周潔的聲音,賀知深從不讓人去他的書房,現在竟讓周潔進去了。
盡量小心一點?周潔是在勾引他?也是,像周潔那種人,為了當賀太太應該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吧。
頓了好一會,她再次抬腳向前,經過書房門口時,她一忍再忍,最后還是側側頭朝里望去。
書房的門打開著,望過去便能看到賀知深在老板椅上坐著,周潔坐在他旁邊的小椅子上,看起來像是雙手都趴在他的腿上,而且周潔的手還在動著,像是在給他服務。
慕卿歌被火燒著般的地迅速轉過頭,而后整個人如墜冰窟地發(fā)起抖,簡直落荒而逃地快速朝次臥走去,一走進去便失魂落魄地順著門滑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