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深拔輸液管的動作粗暴至極,以至于沒一會,他手背上的血液已經(jīng)沿著手指滴下來了。
護(hù)士見到他后當(dāng)場嚇傻,然后很快跑過來,聲音都變了形:“總,總裁,您,您怎么,起來了?”
“您,現(xiàn)在還,不能起來呀!”
......
好幾個護(hù)士圍在他旁邊,想攙扶又不敢,看著賀知深手背上的血還在流,只感覺眉頭直抽抽。
賀知深也根本不回復(fù)她們,他熟視無睹地走了幾步,突然冷冷地轉(zhuǎn)過頭霸道問道:“其他人呢?”
護(hù)士如夢初醒:“我們已經(jīng)去叫醫(yī)生呢,他們馬上就會過來,您跟我們先回病房吧。”
賀知深抬眼冷冷地瞪護(hù)士一眼,不悅道:“我說的是那些保鏢!”
“保鏢!哦哦,他們......”話未說完,好幾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鏢已跑過來。
賀知深看到,索性再也沒理護(hù)士,徑直朝保鏢走過去。
保鏢跑到跟前,還未開口,賀知深率先吩咐:“去開車,跟著我去莫奈模特培訓(xùn)公司。”
保鏢紛紛愣了一下,有大膽的猶豫了一下后,小聲道:“總裁,您現(xiàn)在的病情......”
“我說現(xiàn)在,跟我去莫奈!”賀知深冰冷而大聲地打斷,似完全沒有耐心地怒吼。
保鏢被吼得掐住了話頭,連連道:“是,是......”
說完,猶豫了一下,他們像是鼓了股勇氣地上前打算攙扶賀知深,但是剛走近幾步便被賀知深冰冷的眼神刺得頓住了腳步。
之后賀知深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徑直朝前走。
幾個氣勢十足的保鏢被瞪得蔫了半截地趕緊跟上。
一路上,總裁臉色鐵青,沉默無話。
到莫奈模特培訓(xùn)公司附近,他終于開口了,卻是問道:“車上有沒有繩子?”
有個保鏢小聲問道:“總裁,您要什么繩子?”
賀知深道:“能綁人的,最好是棉繩,綁起來沒那么疼的!”
總裁這么怒氣沖沖,是要去綁人?幾個保鏢心中一萬個疑問,但都不敢詢問,只是認(rèn)真回答:“后備箱有麻繩,不過是用來綁東西的,用來綁人應(yīng)該不行,前面有家五金店,我這就下去買?!?p> 賀知深冷冷地“嗯”了一聲,車子立刻停下來,那名保鏢拉開車門跑出去。
賀知深眼神銳利冷漠地看著前方莫奈的辦公樓,如果眼神有實(shí)質(zhì),他的眼神簡直能將整座大樓都銷毀。
旁邊的保鏢瞥到一眼那種眼神,不由渾身發(fā)冷,但視線落到賀知深手背上,看到總裁手背上都是血,他還是拿過醫(yī)藥箱,小心地詢問道:“總裁,您手背上有好多血,我用棉簽幫您擦拭一下?”
賀知深沒理會,而是眼神倏地亮了,因?yàn)檐囎忧胺?,慕卿歌正從莫奈的辦公樓里走出來了。
賀知深的眼睛銳利地瞇了一下,轉(zhuǎn)過頭冷冷地朝保鏢吩咐:“去把她抓過來!”
保鏢抬眼朝前望去,看到是慕卿歌,愣了一下,便聽賀知深近乎咬牙切齒地催促:“快點(diǎn)!”
保鏢連連點(diǎn)頭地下車,朝慕卿歌那邊走去。
賀知深看了兩眼,也立刻下車。
想到這幾個保鏢會觸碰到慕卿歌的手腕或者肩膀,他的眉頭皺了皺,快步朝那邊走過去。
前面,身手不凡的幾個保鏢很快已經(jīng)將慕卿歌鉗制住了,看著落在慕卿歌胳膊上的手,賀知深的眉頭皺得越發(fā)深。
他的身體還比較虛,根本走不快,但這會他根本沒有顧忌,腳步簡直越來越快。
慕卿歌突然被人鉗制,本來還在極力掙扎,直到眼神不經(jīng)意地抬起,猝不及防地看到賀知深竟然在這里,而且正快步朝這邊走過來。
她所有掙扎的動作當(dāng)場僵住,整個人從里到外都僵了:賀知深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他怎么能走得那么快?他出什么事了?
賀知深這樣走著應(yīng)該很難受?她得過去扶他,得問問他怎么了!
想著,回過神來后,她再次拼命掙扎。
但是,身邊這些人的力氣太大,她的掙扎根本沒用,直到賀知深已走到跟前,眼神極冷地直視她的眼睛,盯著看了好幾秒,然后他冷冷地對四周這些人吩咐:“松開?!?p> 幾人立刻松開她,然后退向一邊了。
她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這些人都是賀知深的保鏢。
來不及多想,她上前想詢問他怎么在這里,結(jié)果賀知深突然伸手一把死死地捏住她的手腕。
實(shí)在太疼了,慕卿歌不禁皺眉,下意識想掙脫開,但賀知深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