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喜歡寫詩的同學叫張非魚,只看名字就很有深意,林笑跟他有交際最初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名字,“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是他最喜歡的故事。
為了寫詩押韻,張非魚專門弄了一個筆記本,整理了很多相同韻母的字,沒事的時候就在那里看。林笑發(fā)現(xiàn)了以后才知道詩的韻腳是這樣來的,心里對張非魚甚是崇拜了一番。
張非魚寫的詩有時候會拿給林笑看,林笑滿含激動的看著,看過之后卻感覺并沒有課本上的古詩詞那樣有韻味和深意,很多時候都是為了押韻而押韻,匠氣滿滿。林笑感覺張非魚的詩中總是缺少了什么東西,具體是什么他也說不上來。
雖然看不上他的詩,但是讀起來卻還是郎朗上口,還真有點“詩”的意思,林笑不忍心打擊他,只能違心的說:“不錯啊”。受張非魚的影響,在林笑的心里也種下了一顆“詩”的種子。
林笑本就對詩詞很感興趣,他對對詩詞的熱愛從小學的時候就開始了,課本上的詩詞他總是反復的看了又看,不僅看詩,關于一首詩的所有信息他都感興趣。因為一首詩,他就想知道寫詩的人,還想知道寫詩的背景,還想知道詩詞的意思,也想知道詩人最終想要表達的意思。但對于同一首詩,一千個人可能會有一千零一種想法,沒有一種解釋是他能夠完全接受的,林笑認為詩的意思不能解釋,只能意會。
自從有了張非魚這個朋友之后,林笑跟班級里的同學也有了更多的交流。
張非魚在學校住的是一個老師的房子,學校的老師在學校都有兩間以上的住房,平時一個老師也就住一個房間,剩余的房間就出租給學生,一個房間里放兩張高低床,一個月也能收個幾百塊的房租。
中午和下午吃飯時間比較長,林笑就會跟張非魚一起去住的地方坐一坐,老師住的房子里面有熱水,有時候張非魚會洗洗頭發(fā),林笑受到他的感染也洗了頭發(fā)。在洗頭發(fā)前林笑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發(fā)型是那么的獨特,他也才知道頭發(fā)兩個星期洗一次是不行的,所以在后來的時間里林笑從原來的兩周洗一次頭發(fā)變成了一周洗一次頭發(fā)。
改變要從頭開始,自從林笑把洗頭發(fā)的時間周期縮短了一周之后,他的心情也開朗了很多,感覺腦袋很輕松,也喜歡與人交流了,因此他也認識了更多的同學。
認識了更多的同學,他也嘗試著參與同學們的互動,一次體育課上,同學們在打兵乓球,林笑也在同列,但是這一次的靠近之后卻讓林笑再也不想接近乒乓球。
由于球臺有限,他們約定每人五個球的機會,輸?shù)南聢?,換下一個人上。林笑剛換下來不久,正在一旁觀看,稍一走神一個球拍飛速拍在了林笑的左臉頰上。受到這一打擊,林笑腦袋都懵了,臉頰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嗡嗡直想。雖然他的脾氣好,沒有因此而生氣,但是那次經歷以后他卻再也沒有靠近過乒乓球,有人邀請他,他就推說不會。
臨近考試,林笑卻突然拉起了肚子,一天要跑四五趟廁所。他自己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時候的他還不知道什么是考前焦慮癥,只當是自己吃壞了肚子。
還好在考試的時候他沒有出現(xiàn)中途想上廁所的沖動,這讓他比較順利的通過了考試。
考試之后要先回學校,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然后全部打包帶回家。等林笑到達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收拾好東西已經六點多了。在很早的時候媽媽就交代過林笑,讓他不要回家太晚,如果晚了就第二天再回。
行李已經收拾完畢,林笑就跟岳秀林一起結伴回家。學校離家的距離不算太遠,平時騎車也就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到家??赡苁且驗榭荚囘^后心力交瘁,還有車上的行李太重的原因,他們不知在路上行駛了多長時間,天竟然一點一點的黑了下來。
因為他們一直經歷著天色由亮變黑的過程,對黑暗的適應度相當?shù)母?,所以他們也沒有感覺天有多黑,只當是時間還不算太晚,當他們到家的時候才知道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媽媽見到抹黑到家的林笑,上前就是一頓埋怨的道:“笑笑,不是跟你說了嗎,天太晚就不要回來了,明天再回來也行,再不然讓你爸去接你,這么晚回來,不害怕嗎”?
林笑嘿嘿一笑,接著說道:“沒事,就是走著走著就黑了,沒有什么害怕的”。
聽到林笑的話,媽媽繼續(xù)擔心的說:“不是說天黑了害怕,是害怕其他的事,現(xiàn)在沒事就不說啥了,以后可不能在走黑路了”。
林笑知道媽媽是在關心他,一邊在那里點著頭答應著,一邊搬著自己的行李。雖然林笑在答應著,但是他并沒有把媽媽的話放在心上。他想回家,想早一點回家,雖然他回到家也什么都不干,但他還是想要回家。
回到家的林笑感覺很累,草草吃過晚飯就跑去睡覺了。夜里他來來回回跑了十幾趟廁所,最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有句很糙的話說:“好漢擋不住三泡屎”,林笑這十幾趟的廁所把他搞得有點懷疑人生了。雖然每次去廁所都拉不出東西,但是過不了多久就會肚疼難耐。
折騰了一夜林笑很是疲憊,吃過早飯稍稍緩和了一點,他就又倒頭睡覺去了。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林笑自己醒了過來。醒來之后,感覺身上很熱,特別的熱,不是要出汗的那種熱,而是由內而外的全身燥熱。
媽媽見到林笑神情有些不對,就跟林笑說:“笑笑,你是不是發(fā)燒了,自己去村頭的診所看一下吧”。
村頭的診所是前不久剛剛搬過去的,在一年前村里有兩個診所,林笑還記得那時候感冒發(fā)燒只要兩三塊錢就能治愈。到后來開展農村合作醫(yī)療,兩家診所就只剩下了一家,頭疼發(fā)熱的沒有個幾十塊根本別想把病治好。
此時的林笑只是感到很熱,媽媽讓他去診所看看,他沒有說話就出門往診所而去。到了診所以后,醫(yī)生卻不在,只有醫(yī)生的妻子在那里。她看到林笑進門,就滿臉笑意的跟林笑說:“來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