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原本就臉色發(fā)白的青年們,在聽到陳希無情地話語后,瞬間血色全無,其中幾人更是崩潰的嗷嗷大哭。
“不要?。£愰L官!求求你!求求你??!”
“為什么?。∥覀円恢睕]有犯錯??!”
幾名青年哭爹喊娘,企圖靠近陳希求情,全都被身后的洞妖妖擋住。
陳??粗鴰酌噲D狡辯的青年冷笑道:“你們做過什么自己清楚,我的決定不會變,十分鐘一到,如果你們當(dāng)中還有人還沒按我說的做···”
“到時候,可不止是驅(qū)逐你們這么簡單了?!?p> 陳希眼神中包含威脅之意,令幾名還抱有一絲僥幸的青年紛紛閉了嘴。
眼鏡男才剛剛涼透,那頭顱飛起,血液噴濺的場面依舊記憶猶新。
他們絲毫不懷疑陳希是否會說到做到。
還有人以為陳希是在門外聽到了朱廣宇的話語,企圖將一切都推到他身上,以求留下。
但是心煩的陳希直接指揮洞妖妖上前驅(qū)趕,將這些人的幻想打破。
一旁被踢倒的朱廣宇,直到陳希離開物資室后,才緩過勁來。
同樣一臉絕望的看向基地外的冰天雪地。
····
在阿爾法的監(jiān)督下,十分鐘后,加上朱廣宇,總共六人被驅(qū)逐,他們?nèi)f分不舍的走出基地。
有人流淚后悔,也有人在絕望中產(chǎn)生怨恨。
在陳希的命令下,作為監(jiān)督的阿爾法,只允許他們身上攜帶自己的原本物品。
而他們除了身上的衣物外,手上空空如也。
沒有食物,沒有水,也沒有武器。
等待他們的,將是無盡的絕望。
其中幾名青年剛走出基地就已經(jīng)嚎嚎大哭了起來,但是卻絲毫圍觀人得不到同情。
他們哭著想要回頭,卻只能在洞妖妖的尖刀威脅下,被迫的往外行走。
而朱廣宇則一臉沉默,眼里泛著死灰,宛如一具游尸向前拖行。
偶爾回望基地時,眼神深處除了一絲怨恨,更多是絕望。
·····
阿爾法站在大門前,目送六人遠(yuǎn)去,看著那中年胖影,電子眼閃爍著微弱紅光。
隨著一行六人的離開,基地的人口再次減員。
加上死去的三名考察隊員,基地的人口瞬間減半。
巨大的變故使得陳希開始檢討自己。
原本他的想法是,喚醒一些威脅性較小的人,這樣即使出現(xiàn)情況,也能很好的糾正。
但這次他發(fā)現(xiàn),即使是看起來弱小的人,也能造成巨大的破壞。
同時考察隊的慘案,也令他心里沉痛萬分,基地短暫的發(fā)展,使他低估了雪地的未知危險,造成了三名人員的消逝。
從殺死眼鏡男,到放逐六人,他的一舉一動,都關(guān)乎著基地他人的生存安全。
他第一次如此直觀體會到自己的影響力。同時,另一股奇異的責(zé)任感開始在他心里悄然催生。帶領(lǐng)剩余的人類活下去。
在變得更加強大之前,陳希打算暫停人口的解鎖,由他和楚祺于齊以及剩余的十一人共同承擔(dān)基地的日常事務(wù)。
····
新的一天,少了一半人口的基地更加顯得冷清。
陳希前往醫(yī)療室觀察許清的情況。
在醫(yī)療室的器械治療下,許清的情況有所穩(wěn)定,但因為傷情嚴(yán)重,依舊沒有脫離危險,仍然處在昏迷中。
阿爾法則靜靜的端坐在一旁,少見的重新做起了習(xí)題。
正當(dāng)他沉浸在題海中,一身好奇聲傳來:“喔?這次換數(shù)學(xué)題??!”
只見楚祺笑著看向習(xí)題本:“····還是個分配題??!十個人怎么平分·····”
正當(dāng)他看到一半時,阿爾法收起了本子。
楚祺轉(zhuǎn)而笑著對阿爾法說:“······昨天基地里少了一把我用鐵片制做的小刀。”
“····還有兩根兔腿。你確定不用告訴陳長官?”
阿爾法看了眼楚祺的裝扮:“····你這身也不像要在基地干活的樣子,確定不用告訴陳長官?”
楚祺聽后,抽出腰間的開山刀,若無其事的撫摸著刀背,瞇眼笑道:“我只是剛好想起那些人有一腳襪子穿的不對,想找他好好糾正一下而已?!?p> 阿爾法:·······
楚祺收回刀具:“既然如此,我覺得陳長官事情夠多了,就別讓他再為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費心了,你看如何?”
阿爾法看了楚祺一樣,算是默認(rèn)他的說法。
······
茫茫雪地中,
一行六人在風(fēng)雪中緩緩前行。
“哎,為什么我們的命這么苦??!”
“是啊,這么走,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 ?p> 青年們有氣無力的互相抱怨著。
“切,要不是那肥豬去招惹于齊,被姓陳的聽到,也不會···”
說完幾名青年憤恨的看向隊伍最后面的朱廣宇。
這些人自從被驅(qū)逐出了基地后,在經(jīng)過最初的情緒崩潰后,生物的求生欲使得他們開始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
在其中一人的建議下,他們朝著聽說而來的兔洞前進(jìn)。
在破落的根據(jù)點熬過了一夜后,一行人靠著望梅止渴的心態(tài),強撐著向前行進(jìn)。
“方向到底對不對?。 币幻嗄臧г沟膯柕?。
一行人從被陳希喚醒后一直待在基地里,只能完全憑著感覺走。
排頭的青年不確定的說道:“應(yīng)該快到了吧····”
話音剛落,只見前面隱隱的出現(xiàn)一棟獨棟建筑,在風(fēng)雪中若隱若現(xiàn)。
“····以前考察隊那幾個跑腿的有說過兔洞旁邊有這么一座建筑嗎?”
眾人疑問,四處一點也沒有洞穴的影子。
隊伍中的一名青年支撐不住,走到一處稍微防風(fēng)的雪丘后坐下,再也走不動了。
有人開了頭,眾人皆找了一處位置,聚著保暖休息。
“喂,胖子,你到過來擋擋風(fēng)!”一名青年指著朱廣宇說道。
朱廣宇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照做了。
青年高傲的點了點頭,見狀,朱廣宇在心里罵了一句傻逼。
絕望之下朱廣宇也不想爭什么。
他走到位置剛要蹲下,卻覺得腰間的小包有點崩的難受,起身翻包,抖了抖。
卻見原本在出發(fā)前,他親眼見到被那條機械狗翻找一空的小包里,抖落出了兩根兔腿。
看著掉落在地上,‘憑空’出現(xiàn)的兔腿,朱廣宇愣了幾秒,隨即反應(yīng)了過來。
迅速撿回包中。
他突然發(fā)現(xiàn),四周的談?wù)撀暡恢螘r停了下來。
一抬頭,便看到五人面無表情直直的看著他。
朱廣宇心頭一跳,面色不變,目光看向其它處,慢慢離開隊伍。
卻見他剛踏出一步,五人便齊齊的站起!
無聲的盯著他。
朱廣宇心臟差點跳到嗓子眼。
他平緩了呼吸,在心中衡量一陣,最終咬了咬牙,從中掏出了一根兔腿。
“····我剛剛突然發(fā)現(xiàn),身上還帶著兔腿,來大家一定是餓了吧,先補充點能量?!?p> 他顫顫的將兔腿拋向指揮他的青年,見眾人將注意力從他這里轉(zhuǎn)移開來,暗自舒了口氣。
接到兔腿的青年狂咽口水,但是在周圍的壓力下,最終還是不舍的掏出來平分。
過程中因為分配大小的原因差點大打出手。
這時,一名青年突然問道:“喂,胖子,你不吃嗎?”
朱廣宇訕笑:“我吃你們剩下的就好了~”
有人為少了一個分配者暗自高興,也有一兩名青年,在聽到他的話語后,時不時的看向他的腰間·····
在進(jìn)食之后,六人的小隊維持著一個古怪的平衡,只是時不時的幾道目光看的朱廣宇心中直發(fā)毛。
他提出再次出發(fā)尋找兔洞,但是卻無人響應(yīng),也不肯讓他離去。
朱廣宇心中一沉,在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食物后,他的心里又活絡(luò)了起來。
他察覺到四周不懷好意的目光,握緊藏在衣服下的右手,心里暗暗發(fā)狠。
·····
夜里,靜謐的臨時落腳點。
一名身材高瘦青年張開了閉合的雙眼,鬼鬼祟祟的四周打探。
在確認(rèn)其他皆背身之后,嘴角勾起一絲冷意,躡手躡腳的朝著朱廣宇走去。
當(dāng)他蹲下身準(zhǔn)備趁其不備偷取兔腿時,突然對上了朱廣宇張開的雙眸。
朱廣宇一直藏在衣服里的右手劃出,一道寒芒從青年脖頸劃過。
“··啊····額····”劇烈的疼痛傳來,青年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無法發(fā)出聲音了。
握緊脖頸的雙手無法阻擋血液的流失,他永遠(yuǎn)的倒在了雪地里。
朱廣宇看著其他仿若無知,瑟瑟發(fā)抖的其他人。
心里感到一陣暢快。
····
休息點里多了一具尸體,但隊伍卻奇異的保持沉默。
期間他們沉默的再次出發(fā),卻最終無功而返,再次返回這里。
沒有人再敢向朱廣宇提出要求,包括索要兔腿。
少量的能量很快被消耗殆盡。
時間不斷流逝。
眾人在經(jīng)過多次無功而返后,已經(jīng)長達(dá)兩天沒有進(jìn)食,全都饑腸轆轆,再次動起了歪心思。
只是這一次,察覺到變化的朱廣宇,卻陰沉的笑了。
······
又一日,眾人發(fā)現(xiàn)面前多出了一些分割好的肉塊·····
那天之后。
隊伍保持著詭異的默契,沒人去探究肉是從哪里來的。
只是,被放在不遠(yuǎn)處的那具男尸,一直在持續(xù)減少著····
朱廣宇也越來越孤僻,他經(jīng)常躲在一邊,陰沉的盯著其他成員,時不時的發(fā)出古怪的陰笑。牙齒不知何時變得十分稀疏,只剩幾根大牙。
原本豆大的小眼,變大了兩倍有余,在看向那些走動的青年時,興奮的雙眸深處,偶爾會出現(xiàn)幾道綠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