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除惡務(wù)盡
隨著幾聲小鼓的碎鼓點(diǎn),紅柚袖子一甩,整個人在原地趁著鼓點(diǎn)轉(zhuǎn)了個圈,一身紅裙便像是一朵怒盛的鮮花般展開。
此時,已是舞蹈的尾聲,當(dāng)最后的樂器合奏至高潮,小鼓的鼓點(diǎn)如密雨般稀里嘩啦響做了一團(tuán)時,紅柚的身體才最后原地扭了幾下,端麗的站在了原地,微微欠身,向觀眾行禮。
“啪啪!”
就在眾人還沒從余韻中消退時,就被二樓傳來的幾聲鼓掌激醒了。
隨后,便是山呼海嘯似的鼓掌和歡呼聲,陳安收回了率先鼓掌的手,心里唏噓:自從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就再沒這么熱鬧過了。
“五個花籃?!标惏捕挷徽f,便喊著門口的小二來拿錢。
畢竟是青樓頭牌,喊著多少銀子未免太俗,便用送花籃代替。
沖著這自大學(xué)畢業(yè)后再也沒感受過的舞臺氣氛,陳安覺得,可以,這波打賞不虧。
每個花籃一百兩,到最后打賞結(jié)束時,哪個花籃給的最多,姑娘便以感謝的名義陪著喝喝酒,聊聊詩詞歌賦。
不過,一般來說,這種頭牌可不會隨便給身子,都還指望著留個完璧之身,最后找個大老板包養(yǎng)當(dāng)小妾呢。
就是可惜,這些小姐姐不會在打賞的時候感謝老板,讓陳安多少覺得少了點(diǎn)什么。
“二樓梅雪房,五個花籃!”
結(jié)果就在陳安覺得可惜的時候,這拿了銀子的小廝,卻站在走廊處大喊了一聲,低下便有手腳麻利的伙計(jì)搬了五個五顏六色的花籃放到了舞臺下。
那紅柚朝著陳安的房間看來,與他對視一眼,露出淺淺笑容,微微躬身,點(diǎn)頭致謝。
呃,還有那位坐在一樓,背著刀喝個沒停的那位,也朝著陳安看了一眼,見到陳安此舉,不知為何又氣惱的舉起了杯痛飲了兩口。
“二樓盈春房,六個花籃!”
陳安收回了視線,只聽隔壁那幾位此時提高了音量,似乎是刻意說給自己聽似的。
“今晚,必要和紅柚姑娘見上一面不可!”
“嘿,王少可是寧安城王家的大少,這小地方哪有人能搶的了王少喜歡的姑娘啊?!?p> 好家伙,先表決心后吹身份,還真覺得這個直播間的老板就你一位了?
再來兩個飛機(jī),不是,五個花籃!
“再來五個花籃!”陳安眼也不抬,手里隨手彈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看的一旁的張恒三兄弟直吞唾沫。
門口小廝輕車熟路,顯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錢還沒到手,便呼喊著樓下:“二樓梅雪樓,又賞五個花籃!”
這話一出,四下寂靜。
隔壁也登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但隨即,便聽隔壁一聲帶著火氣的喊聲:“再加六個!”
陳安心里不慌,柳如雁臨走時,給了自己足足八千多兩的銀票,按理講,就是去了京城,也夠自個買個大院住了。
他就不信,隔壁那幾個富家子能比他揣得錢還多。
當(dāng)然,陳安也不是愣頭青。
“前些日子和柳城主見過一面,卻也沒聽說過這王家富裕至此,當(dāng)真是長了見識?!?p> 陳安似是無心的提高了音量,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又道:“再加兩個花籃,不管隔壁再加多少,我都比他多兩個?!?p> 門口的小廝吞了口唾沫,也不敢耽擱,只是看著陳安掏出一把銀票放桌上,小心翼翼的拿了兩張小的,大聲道:“梅雪房,再加兩個花籃給紅柚姑娘!”
隔壁一時沉寂,似乎是在議論陳安的身份,過了一會,只聽門口有了敲門聲,陳安示意小廝開門,便看見了那幾位公子哥帶著笑臉站在門口。
“不知門內(nèi)是哪家的公子?”
陳安頭也不抬,看著樓下正在上樓的紅柚,隨口道:“趙家?!?p> “原來是趙公子!”一人笑瞇瞇的想要打招呼,卻看陳安不耐煩地?cái)[了擺手:“行了,今天沒心情認(rèn)識你們,下次見柳城主的時候再說吧?!?p> 這話一出,門口幾位富二代便有一個繃不住臉,但見他一口一個柳城主,十分熟絡(luò),甚至還有種不以為意似的感覺,也不敢翻臉。
大家都是紈绔,橫行霸道的,誰還沒碰過個釘子?
眼瞅著是個硬茬子,也不會為了個青樓的頭牌硬碰。
“那便如此,之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這花籃錢,就由小弟給了吧?”那領(lǐng)頭的笑容滿面,陳安聽聲音,正是方才那位王公子。
倒是個有城府的。
陳安也不是傻子,以為人家真怕自己,恐怕出了這個門,他們就得去打問自己跟腳了,這些公子哥,敢丟這個面子,就有的是法子把它找回來。
陳安挑挑下巴:“不妨多加點(diǎn)?”
只看陳安站起身來,拉開簾子,十分豪氣的運(yùn)氣大喝一聲。
“今晚,全場的消費(fèi),我包了。”
青樓小廝先是一愣,隨后大喜道:“今晚全場的消費(fèi),由趙公子買單!”
陳安心里一陣暗爽——這逼,總算是給我裝了一回。
舒坦!
那姓王的公子哥臉沉了下來。
陳安卻不急不緩,只是笑著扭頭看向他:“其實(shí)我還真聽說過你王家?!?p> “你爺爺當(dāng)年在寧安城當(dāng)城主,卻涉嫌私鹽案,被人捅了個底漏?!标惏踩鐢?shù)家珍般的細(xì)細(xì)道來:“聽說變賣家產(chǎn)給宮里塞了幾十萬的銀子,才勉強(qiáng)保了命,這才也沒多少年,怎么就又這么闊綽了?”
“不如我下次,找柳城主打問打問?”
那王公子還是沉著臉,但沉默片刻后,卻又是一張笑臉:“今晚,趙公子的話,便是我說的,買單,全場都買!”
說完,這王公子卻又道:“就當(dāng)給趙公子賠罪?!?p> “不過今日看起來趙公子看起來心情不好,下次有緣,還請務(wù)必賞臉和小弟交個朋友?!?p> 說完,王公子轉(zhuǎn)身便走。
陳安嗤笑一聲。
要不是這家伙反復(fù)提及自己是寧安城的王家,他還真忘了自己在新手村做過的任務(wù)。
當(dāng)時,初入游戲時,柳如雁還只是個副城主,他先是通過做了一系列前置任務(wù)和柳如雁搭上了線,最后一路抽絲剝繭,配合柳如雁里應(yīng)外合,才算是將王家的底扒拉了個干凈,連著保護(hù)傘倒了一大片。
而柳如雁也正因?yàn)檫@件事,才和他好感度突飛猛進(jìn),最后她當(dāng)上了城主,陳安刷滿了新手村寧安城畢業(yè)開始了下一段旅程。
原以為,這王家算是徹底完蛋了。
但看這姓王的樣子,竟然過得還挺滋潤。
陳安心里難免有些不快。
畢竟是他曾經(jīng)親手做過的任務(wù),在記憶里,這王家早該是過去式了,這伙人靠著走私鹽發(fā)家,伙同一路十?dāng)?shù)伙山賊路匪,可謂是魚肉鄉(xiāng)里,目無王法,甚至可以說是殘暴不仁。
他做任務(wù)時,親眼看著游戲內(nèi)的介紹里,短短幾行字便寫盡了王家的無惡不作。
作為新手村的主線任務(wù),陳安對此記得十分牢靠,他和柳如雁不僅掌握了重重罪證,更是數(shù)次生死搏殺,還借助了不少外力,才連著王家的保護(hù)傘一起掰倒,相當(dāng)于游戲前期最主要的劇情了。
再往后,他接觸的大多便是江湖上的門派,遠(yuǎn)離了朝堂,對這王家自然也不會再多想什么——對于玩家來說,任務(wù)完成了,那就是完成了。
可現(xiàn)在看來,卻是死而不僵,官面上倒了,私下里卻還靠著人脈無比富貴,或是又有了什么機(jī)緣。
以柳如雁的性格,怎么會留下如此紕漏,除惡務(wù)盡的道理,她應(yīng)該遠(yuǎn)比自己更清楚才對。
她做事應(yīng)該是不留后患的才對???
陳安只覺得此事亦是疑點(diǎn)重重。
然而,就在此時,眼前又是一陣閃光。
【觸發(fā)任務(wù):除惡務(wù)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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