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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藥不能停

第二十六章 辦法

帝君藥不能停 第七個核桃 3026 2020-12-01 08:00:00

  憶笙艱難地真開眼,砸吧砸吧嘴。

  外頭天色一片黑沉,已是深夜了,她撐著身體坐起,挪到桌上,準(zhǔn)備給自己倒口水,便看見桌上四師兄留下的便條一張。

  說是一張,但這紙頁翻起的厚度足足吹落桌角的灰塵。

  她揉揉眼睛,努力睜大眼睛盯著這頁面上的蠅頭小字,半晌之后才在已經(jīng)宕機(jī)了半天的腦中過濾完所有信息。

  便瞬間被自己給活活嚇醒了。

  重新擠擠眼睛,抖著手點著豆大的燭光下重新看了遍紙上的內(nèi)容。

  上邊兒將她失去意識后干的好事一五一十地給說了個清清楚楚,言辭懇切毫無夸張的修飾,一看就是大師兄的手筆。

  自己竟然提劍差點砍了思雁冰?

  一群人還差點沒攔住?

  最后多虧那位修為高超的少宗破除結(jié)界,將自己劈暈帶了出來?

  這......

  這怎么這么像是玄幻小說了?咳咳不對,這本來就是玄幻小說,憶笙回過神兒,急忙翻開最后一頁。

  上邊兒師兄對她說,讓她第二天一大早去師父那兒看看,然后讓她記得還要謝謝藏云峰上的那位少宗。

  這次他幫了不少忙。

  呼,這沒問題,的確是該好好謝謝人家,要不然就得血濺蓮青峰,因殺戮同門而逐出琉白宗。

  噫!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一覺直到天亮,憶笙才磨磨蹭蹭地從床上爬起,磨磨蹭蹭地?fù)Q了身兒衣裳,才又磨磨蹭蹭往山頂走去。

  師父要是知道了她先前那個狼狽樣兒,而且還拿劍差點砍了人,估計是沒有什么好果子吃。

  憶笙唉聲嘆氣,可惜再怎么這條路也變不長,很快她就一步一腳印挪到了山頂。

  “師父.......”

  柏至正在陽光下斜坐著,胳膊下墊著塊石頭,手邊的魚竿用法術(shù)定在了根小枝杈上,就這么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懶洋洋地瞇著眼睛:

  “來了?”

  “是,師父?!?p>  憶笙在底下乖乖底下頭,幾乎不敢看師父的臉色。

  “不錯,打一架就晉升到筑基期了,也可以開始修習(xí)心法功法了,這個,”

  柏至手掌攤開,上邊驀然出現(xiàn)了本破破爛爛的書簡,看樣子是有些年頭了,

  “這本兒你拿去,記得,每天研習(xí),不要懈怠?!?p>  憶笙小心翼翼地接過,生怕自己一個沒拿好,這本破破爛爛的書簡就要在她手中終結(jié),偷偷瞄了瞄,上邊刻著四個大字:

  無罣訣。

  這是,無......,無什么?什么字?

  “你本是屬火,急躁沖動,這本心法會有助于你神怡氣靜?!?p>  這,師父他都知道了?哦,事先還給了她那個小鈴鐺,雖然不知道頂上用了沒。

  “那個鈴鐺也記得帶在身上,清音清音,不但可助你凝神靜氣,更有勘破迷障的作用?!?p>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柏至用腳尖翻動著魚竿,懶散地補(bǔ)充道,

  “還記得當(dāng)時什么感覺嗎?”

  什么感覺?

  憶笙側(cè)著頭,皺著眉回憶道:

  “當(dāng)時只是覺得很熱啊,那種充盈的力量感一下子就涌到我腦門兒上了,又熱又急,我,我好像就被沖迷糊了。”

  “沒有其他感覺了?”

  “沒,沒了吧。”

  她說完,又小心地瞄著師父臉上的神色,能不能看出一些端倪。

  按照小五的這種說法,只僅僅是筑基時那火系靈力沖擊的有些過了頭,可這才筑基,等級在這里擺著,再怎么沖擊應(yīng)該不至于失控才對。

  那又怎么會神志全失?還有她這通身的靈力修為,看樣子倒像是個筑基中期。

  心思電轉(zhuǎn),面上卻一片平靜,將照耀這太陽那更顯清俊的臉翻了翻面,絲毫沒有叫跟前那一臉心虛的徒弟瞧出一星半點兒來。

  柏至轉(zhuǎn)了轉(zhuǎn)魚竿,才緩緩開口:

  “好了,你下去吧,這三年就別下山去了,你也筑基了。”

  “其他的不要緊,專心修行才是最要緊的,那本心法記得要勤加修習(xí),不懂得問為師或是你師兄幾個都行?!?p>  三年不下山?

  憶笙眼皮子顫了顫,勉強(qiáng)能接受。

  不吃不喝?

  唔額,這........

  “可師父,少宗他這次幫了我,還是個大忙,我必須得報答他?。磕懿荒?,能不能.......”

  “唔,這倒是?!?p>  柏至無端地皺了皺眉,只消一眼就看出了徒弟心中的小九九,想起那討厭的小子便全然失去了談話的興致,隨意地?fù)]了揮衣袖:

  “這事兒你便自己看著辦吧,為師也不會多管,完事兒之后,立刻回來,知道了嗎?”

  “是!師父!哦,對了,還有一個問題,徒兒想請教?!?p>  “什么?”

  憶笙飛快地將手中的書簡攤在師父他老人家眼皮子地下,恭恭敬敬地詢問道:

  “這個字是什么字?怎么讀?”

  柏至:.......

  該是好好提升下這孩子的基礎(chǔ)教育了。

  筑基期,就等于踏上了修仙第一步,憶笙捏著這本心法,怏怏不樂的走下去,真好碰見了走上去的四師兄。

  “唉,小五,下來了?”

  “嗯,師兄,”

  憶笙朝四師兄笑笑,腳步拖沓的往前走,卻在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來,

  “啊,對了,師兄,我想問問,如果一個人對你有恩,那該怎么報答呢?”

  “有恩?讓我想想哦。”

  鐘若茗停駐腳步,認(rèn)真地解釋道,

  “如果是對我有恩不報的話,那就欠下了因果,但如何報嘛,這就......”

  卡殼,也是難為他了,活了這么些年頭,他還從有過被別人施恩的機(jī)會,鐘若茗沉思片刻,最后恍然大悟:

  “報恩嘛,就體現(xiàn)一個“報”字,如何為報?謝其恩之謂報,那又如何謝恩呢,這就要從.......”

  “四師兄,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對上師妹懷疑的小眼神兒,鐘若茗嗆住了,他輕咳一聲:

  “小五,瞎說什么大實話,世間之事,有你師兄不會的嗎?”

  說完急忙堵住憶笙目光中的肯定和即將出口的舉例,將話題扯回來:

  “看他給你的恩情怎么樣,再報以同樣貴重的東西就行了,師妹,師父叫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轉(zhuǎn)身急匆匆地走了,像是背后有狼攆他似的。

  憶笙慢慢踱步回了小院兒。

  四師兄的話雖然結(jié)巴了些但也說的挺在理,那這個恩情對她來說挺大的,畢竟是免于被趕出宗門的命運,但是說到要回報同等分量的東西........

  呃,這的確有些為難。

  一個人從世俗中被帶上來,憶笙身無長物,留下的那根金簪也被典當(dāng),那不行,她還想找機(jī)會贖回來呢,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什么能稱得上足夠貴重的東西。

  看來只好從碧丹峰上來想辦法了?

  足夠重要的東西,足夠重要的東西........,憶笙來回踱步,手指點著腦袋瓜仔細(xì)思考,倏地,腳尖一頓,腳步一停,眼睛一亮。

  她想到了,是那個!有了!

  ........

  藏云峰。

  “.....仙靈大會,準(zhǔn)備的如何了?”

  蒼翠的竹林中,掩映著一小坐涼亭,其上被深綠色的竹葉所覆蓋,太過茂密,遮蔽了陽光的直射,鼻尖蕩漾著清新而濕潤的草木氣息,讓整座小亭變得清幽又涼爽。

  正應(yīng)了那句綠竹放懷春來暮,清和為氣日初長,真是難得的雅致。

  “稟少宗,”

  庭軒低頭行禮,

  “仙靈大會一應(yīng)制物已經(jīng)備好,名冊也已統(tǒng)計完畢,只是.....”

  話說道這兒,他清秀的臉上也泛起絲絲為難,啃啃唧唧地說不出來話。

  “只是什么?”

  修長的指尖捻起白子玉石,清脆的棋盤與棋子的相撞聲響起,懷止收回手,面前棋盤上黑白子正犬牙交錯,似是兩條黑白巨龍正爭斗不休。

  庭軒眉心微微蹙起,面色更加蒼白,頭也低的更甚:

  “只有,只有碧丹峰的那座鼎,完工之日卻是遙遙無期?!?p>  “碧丹峰?那位柏至長老?呵,罷了,碧丹峰柏至長老雖一向特立獨行,但自有分寸,不必太過約束?!?p>  “以后不必崔得太過,那鼎定然會于日期之內(nèi)完工?!?p>  “是。”

  庭軒直起身,剛想重新為他家少宗斟茶添水,卻沒想到從竹林外跑出個小童子,手上捧著張紙條。

  一路跑上來,腦門兒冒汗,身子發(fā)虛,兩眼發(fā)直。

  “少宗!少宗!”

  他氣喘吁吁地將當(dāng)西放于桌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有人,有人要我把這個給你?!?p>  “哦?”

  懷止還是第一次遇見送小紙條兒的,他感興趣的轉(zhuǎn)過頭,推開面前的棋局,手指輕輕一勾,籃中的小紙條就到了他的掌中。

  逢少宗出手相助,憶笙謹(jǐn)以明日之宴席聊表感激。

  主上側(cè)影遮了部分,導(dǎo)致一旁的庭軒只偷瞄到了后半部分。

  短短幾個字,還是字跡清秀,一看就是哪位溫婉大氣不勝嬌羞的女修給少宗寫的小信,但是上面說“出手相助”?

  少宗這幾天沒......,不,等等,庭軒似是想到了什么,隨即眼神死。

  那位,可說不上是溫婉賢淑,庭軒回想起那是在演武臺上千鈞一發(fā)的氣勢和嘴皮子利索無比的小姑娘。

  看著前邊少宗臉上掛上的輕笑,頓感一陣胃疼。

  “少宗,明日赴宴嗎?”

  “當(dāng)然?!?p>  該說不愧是那位嗎,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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