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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藥不能停

第四十一章

帝君藥不能停 第七個核桃 3158 2020-12-20 20:00:00

  這里的珠光寶氣簡直和窮逼的自己格格不入。

  憶笙抱緊弱小無助的自己,腳步向后退了退,語氣中滿含警惕。

  “還記得我昨天晚上給你說了什么嗎?”

  當然記得。

  “就是那個劍冢?”

  “恩?!?p>  懷止的身影佇立在門口,遙望向尖尖的屋檐,開口:“其實劍冢中的劍并非全都無人能使用?!?p>  憶笙敏銳地抓住一個重點:“全都?”

  一雙黑亮的充滿求職與的眼睛好奇的看向前邊的懷止:“怎么說?”

  “修身界,所有靈器須得認主刻下印記,但是這種聯(lián)系并非不可切斷,這就要看修士的修為境界,以及主人與靈器之間的聯(lián)系強弱而定?!?p>  懷止轉(zhuǎn)過身,看向面前懵懵懂懂的姑娘,繼續(xù)解釋:

  “簡單來說,修士的修為決定強弱,比原有主人高出一個境界,便能抹消刻印在其上的印記,還記得嗎,就是你初次比試的時候......”

  “哦,你是說那次?的確,師兄說我那次都把那把劍給毀了害他不得不賠了個香爐?!?p>  香爐?

  看著憶笙臉上似乎還有些可惜了的神色,他一時間無語了片刻,真是不知道該同情誰好,最后只是拾掇拾掇臉上的表情,才接著說道:

  “就比如劍,對于劍修,等同于修士半身,自誕生起就在主人身側(cè),同登大道,與劍朝夕相處不曾離手,這種聯(lián)系無比堅韌,并不是單單法力就可以抹消掉的?!?p>  “最重要的是,劍本身的意愿。”

  “此閣名為奇珍閣,存著數(shù)個可以認主的靈器,進去看看吧?!?p>  憶笙抬起頭,看著前面匾額上的三個閃著金光的大字,默默地跟在懷止的身后,推開沉重朱紅色的大門,走了進去。

  里邊的房間里放著數(shù)十個架子,前邊三個架子上擺著各種各樣的匣子,顏色和大小搜不盡相同。

  她跟在師兄身后,目露好奇的注視著這些一個個從她身邊路過的匣子,隨他的腳步,停駐在后排的架子上。

  后邊的光線略顯昏暗,不算強的光線靜靜地穿過空氣,灑向面前被精心擺在博古架上的一把把閃爍著各色光輝的劍鞘。

  “要怎么做?”

  憶笙無措地看向旁邊的人,雙手緊緊地抓著袖口。

  “放心,沒有那么難,”他側(cè)身立在一旁,朝她微笑,意外的能帶給她信心,他轉(zhuǎn)頭看向架子上的數(shù)柄劍,

  “只要它們能讓你從劍鞘中拔出,便可以滴上自己的血,然后認主?!?p>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p>  憶笙猶疑這上前,緩慢抓過右手邊第一把,手握遲疑地握在劍柄上,忍不住看向一旁悠然的懷止,在他含笑目光的注視下。

  雙手用力嘗試著想拉開劍身。

  不過明顯拉不開.......

  她很快放棄,轉(zhuǎn)而將目光投注于第二把,用盡力氣拉了拉,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接著第三把,第四把.......

  連續(xù)試了十把,全部都紋絲未動。

  瞧著懷止師兄都這么認真的模樣,肯定不是假的,她看向自己的手掌心,簡直沮喪,難道她真的是人品太差?還是所有劍都不喜歡她?

  這種挫敗感,一直加深到憶笙拔了整整一排,大約二十把劍后達到了頂點,她的表情從開始的躍躍欲試到最后的垂頭喪氣,從垂頭喪氣到充滿黑氣。

  直到她第二排的拿起最后一把劍。

  那劍身素白,清冷如雪,劍柄卻是像是燃燒生命著的火紅色,沒有任何繁復(fù)華麗裝飾物,樸素卻意外能給人威脅,誰都不能忽視它暗藏的鋒銳。

  憶笙沒心思再計較懷止的話,她眼睛都快黏在那柄劍上了。

  她的手迷戀的拂過劍柄,迷戀地輕撫著劍柄上的圖案,劍柄處精巧地雕著只火紅色正在仰頭高鳴的大鳥。

  甚至不用幾分力,右手握在劍柄上的那一剎那,就自如地就拉開了劍柄。

  凌冽的劍鋒從劍鞘中緩緩?fù)赋觯p輕地拿起劍身,手指輕放與劍刃上,竟比紙張還要輕薄些,頗有些著迷的劃過劍柄上繪著的圖案。

  這把劍?難道是.....

  站在一旁悠閑的懷止面色微變。

  記得當時這把劍所引發(fā)的異像讓修真界的所有修士側(cè)目,很是掀起了陣腥風(fēng)血雨,最終師父特地出關(guān)將之帶回。

  關(guān)于這把劍的來歷,眾說紛紜,據(jù)說是天界遺物,卻始終無人能拔出,使用也成為無稽之談。

  縱使為超品靈器,也只能在這藏寶閣蒙了十幾年的塵,變?yōu)榱藗€體面的裝飾品。

  十幾年前?

  他將目光轉(zhuǎn)向旁邊驚喜不已,笑容燦爛的姑娘,十幾年,這與她又有著什么關(guān)系呢?巧合嗎?

  懷止掩去眸底的深思,臉上的笑容又加深了些,出聲問道:“喜歡嗎?”

  當然!

  她睜大眼睛瘋狂點頭,像個莫得感情的點頭機。

  “好了,知道你喜歡。”懷止溫?zé)岬氖终撇挥傻蒙焓洲粼谒X門上,以防這姑娘將自己頭給激動的甩出去。

  “選好就走吧?!?p>  “恩?!?p>  她匆匆地想將劍重新放回劍鞘,沒想到遠比她想象中藥鋒利許多,只輕輕一下,就劃破了她的大拇指。

  鮮血頓時滲出來,在銀白銳利的劍身上留下一條淡紅色印痕。

  幾乎是同一時間。

  劍身上立時被籠罩上一層恍若會呼吸似的淡紅色,并不刺眼,但足夠驚心動魄。

  憶笙覺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像是團個兔子在心口跑動,將要蹦出來,她愈加屏住呼吸,睜大的眼睛眨也不敢眨地盯著那個紅色光團。

  懷止沒走出幾步,就在身后姑娘的驚呼中回頭。

  這種光幾乎和滴血認主時的劇烈靈光截然不同,相反,她手中的幾乎已經(jīng)被塵封的劍,卻是像活過來一樣,靈力匯聚而成的光柔和而明亮。

  她整個人都被手中紅色的光團映著,手上盈盈發(fā)著光,照的小臉都在泛紅,潔白的衣裳都披上了一層紅裳。

  這是,解封了?

  看著她,懷止眼眸中難得泛起如冬日湖泊冰封的幽深,只是靜靜地站在不遠處,沉默等待著。

  那紅光逐漸消退,露出里邊的劍身,卻是和之前大不一樣。

  此時,這劍仿佛在極烈高溫下孕育而出,不同于之前的素白,從劍柄到劍尖,通體火紅,原來只纏繞于劍柄處正仰天長鳴的大鳥已經(jīng)擴散至全部。

  劍身都雕刻纏繞著在烈火中自如飛揚的大鳥,眼神銳利,昂首挺胸,凜然是熱烈又高傲的模樣。

  “這是什么?”

  憶笙凝望著這柄劍,無聲喃喃自語道。

  她能感受到靈魂深處漫上來的空虛無力,有什么十分重要的東西被遺忘了,那是什么?自己又遺忘了什么?

  “那是鳳凰,傳說中的神鳥。”懷止走進,飽含深思的眼眸中倒影著她此刻神魂不屬的模樣。

  她的靈根是精純的火系,血液有著引起火靈力共鳴的作用.....

  “鳳凰?神鳥?”

  “對?!?p>  “那是不是那鳳凰都烤不熟?都這么大的火,這羽毛都沒燒著。”

  面前姑娘手指停在鳳凰尾羽處正熊熊燃燒的烈火,嘟嘟囔囔說道,看起來是真的有些躍躍欲試。

  烤鳳凰?懷止失笑。

  老實說,這姑娘這想法有點奇怪。

  無意中被噎了一下子,懷止最終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走吧,快跟上?!?p>  身后響起屬于姑娘家的嬌嗔,嘟嘟囔囔嘰嘰喳喳的樣子,過了會兒,凌亂輕盈的腳步身才從身后跟上,像是在身后跟只喵嗚喵嗚亂叫的小貓兒。

  算了,她能有什么秘密,以后自然就曉得了。

  腳下的步伐又變得輕快了些許,險些叫身后那位矮他一頭的姑娘跟不上。

  藏云峰比碧丹峰的海拔還要高,景色優(yōu)美宜人,憶笙最喜歡的就是屋子旁邊那條河,總帶著無限的生機與活力,叮叮咚咚地永遠躍動著。

  就連里邊只是無故路過地紅頭鯉魚也能也能引得她駐足觀看一會兒。

  但是自從那天持著劍從閣樓里出來,就強制參加了懷止的一對一精準補習(xí)。

  他總能算好她的剩余時間,等到她會到房間時總能精疲力竭倒頭就睡,第二天又是生龍活虎。

  課程每天從清晨開始,當天際的第一絲陽光躍出地平面時,這個小課堂就正式開課了。

  懷止面前總放著個小幾,上面擺著壺茶水,就這么單手撐著腦袋,像只正在曬太陽懶洋洋的貓科動物,讓人平白生出幾絲困倦。

  憶笙很苦逼,她此時正頂著杯茶蹲在他面前,只要身體微微晃動下,就會連帶著頭頂上幾乎快溢出的茶水一股腦倒在她腦袋上。

  只剩下三天時間,光是蹲著該死的馬步就用了一天。

  蹲著就能奪魁嗎?

  記得她在時候揉著酸痛的大腿認真問過這個問題,而懷止那個回答簡直讓憶笙覺得問他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到現(xiàn)在,憶笙還對那是他的回答記憶猶新。

  那是個晚上,記得懷止當時好像在騷包的對月小酌,在屋外那塊大石上盤腿坐著,身前還擺弄著酒壺。

  他正在往手中小巧的杯中倒酒,聽見她的問話,轉(zhuǎn)頭詫異的瞥了眼她,將寬大的袖子一斂,袖口中撲鼻而來的都是酒香:

  “那你可以嘗試一下,或許看在你蹲的足夠久的份兒上,其他人自動退賽,將魁首讓給你也未可知?”

  憶笙:..........

  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直到比賽的倒數(shù)第二天,在乖乖蹲了一天之后,憶笙終于忍不住向懷止發(fā)出越級挑戰(zhàn)。

  沒法子,她實在不想再原地繼續(xù)蹲下去了。

  即使是輸,她也認了。

  懷止聽見她的訴求只是抬頭緩緩瞥她一眼,將放在瑤琴上有些僵硬的手指揉了揉,意味不明地發(fā)出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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