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牙刷,簡單地擦了一下嘴,沖出衛(wèi)生間。
從床上拿起手機,趕緊翻開今天下午在貼吧看到的帖子。
然而,當我打開APP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尼瑪,根本就沒網(wǎng)!
不僅沒網(wǎng),連信號都沒有!
我沒有多想,直接開門走出了房間,來到何洪奎的房間門口。
“老何,何大叔,這里怎么沒網(wǎng)???”
何洪奎開門的時候手里還拿著帕子擦臉:“這里這么偏僻,沒網(wǎng)不是很正常么!”
這時,聽到動靜的劉思雨和王磊也走了出來。
王磊皺眉道:“忘了告訴你們,我上周提前來過,這里確實沒網(wǎng),甚至連手機信號都沒有。”
我質(zhì)問道:“那要是這里發(fā)生了我們應付不了的事怎么辦,怎么向外界求助?”
王磊指了指自己的屋:“我這里有衛(wèi)星電話,放心,我們沒有與外界斷聯(lián),只是可能得戒一段時間的互聯(lián)網(wǎng)而已。”
說到這里,王磊看了一眼劉思雨。
后者擺了擺手:“我無所謂,平時我也很少上網(wǎng)的?!?p> “我更無所謂,我那電話,本來就上不了網(wǎng)。”
王磊看回了我身上:“看吧,就你問題最多,吃不了苦,還非得來這種地方!”
我竟無言以對……
王磊招呼眾人:“行了,都回去休息吧!”
“你也回去休息,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
我沒有反駁,走到他門口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楊教授呢?他在幾樓?”
王磊正色道:“那老頭一直住在頂樓的一間辦公室里,我上次來的時候,看到他還是自己打掃的房間,別人想幫忙都不讓……”
“而且他也和醫(yī)院交代了,沒特別重要的事,任何人都別去打擾他,所以,你想靠他鍍金,得花點心思咯?!?p> 我皺眉說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王磊淡淡說道:“不提前做好功課,了解一切必要的信息,怎么保護你們?”
我似笑非笑:“還真是辛苦你了!”
王磊微微一笑:“應該的!”
說完便關上了房門。
我在原地站了幾秒鐘便沒有再做停留,走向自己的房間。
“?。?!”
突然,一間病房的大門被人猛烈捶打,與此同時,還伴隨著一陣歇斯底里的嘶吼!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我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
我知道,里面關的是一名病人。
本來,這種情況應該立刻召集護士和安保,沖進去查看病人情況的……
可這個時候,我卻突然猶豫了!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病人嘶吼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回蕩,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勸慰自己……
“房間里沒有硬物自殘,他鬧一鬧,累了,自己就會消停吧!”
不然能怎么辦?
王磊……
劉思雨……
甚至連何洪奎的房間門,都沒有一點松動的跡象!
這么大的聲音,他們會聽不見?
很明顯……
他們很聽醫(yī)院領導的話,不該管的絕不會去管!
我心里很難受。
攥緊拳頭,快步走回了房間,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聲音,一下子小了很多,雖然依舊清晰。
我坐到床上,拿起手機,還是沒有信號。
脫掉鞋。
躺上去。
蓋上被子。
可那聲音,就像是夢魘一樣,始終在我耳邊環(huán)繞。
終于,我忍無可忍!
穿上鞋,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
走到何洪奎的房門前,敲了敲門。
何洪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門。
臉色煞白。
看到是我,他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怎么又是你……我的祖宗,你能不能消停點,都十二點了,讓我好好睡覺行嗎?”
我指著走廊另一邊的房間說道:“你覺得這樣,能消停嗎?”
何洪奎怒道:“那你想怎么樣?王隊長都說了,這三名病人不用你管,你干嘛非要沒事找事?”
我無語道:“他就在我對面,吵得我睡不著覺,行了吧!”
“鑰匙給我,你們不管,我自己來!”
何洪奎臉色大變:“小祖宗,你瘋了,那可是神經(jīng)病,他要是掐死你怎么辦?”
我淡定對他說道:“我是醫(yī)生,你有見到過精神病醫(yī)生被患者掐死的嗎?”
“你……”
不等他開口反駁,我進屋拿到鑰匙就走。
他想追出來,似乎又不敢。
重重地嘆了口氣:“行,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自己負責!”
我沒有回頭,徑直朝病房走去。
就這點膽量,還做精神病醫(yī)院的安保?
嘶吼聲還在耳旁環(huán)繞。
我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被王磊發(fā)現(xiàn)后,輕手輕腳地開了病房的大門。
就在我開門的一瞬間,病人的嘶吼聲,戛然而止!
就好像是播放的錄音,被人突然按下暫停鍵一樣!
我微微一滯,下意識地去開燈。
可試了兩次,發(fā)現(xiàn)燈是壞的,根本亮不起來。
我更加憤怒。
精神病患者,最忌諱的就是待在狹窄幽閉的環(huán)境里。
把病人關在這種地方,和關犯人有什么區(qū)別?
這不僅不利于治療,甚至還會加重病情!
我掏出手機,打開手機的閃光燈作為手電筒。
房間就這么大。
我掃了半圈,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一個白色的影子,站在窗前。
我微微一怔。
愕然發(fā)現(xiàn),這白色的影子,居然沒頭?
但下一刻,我立刻又反應了過來,對方不是沒頭,而是他故意把頭縮進了領口里。
這樣看著,肩膀之上,好像真的沒有腦袋似的。
我有些憤怒。
走過去,抓住對方的手腕說道:“你在惡作?。?!”
結果,問出這話的一瞬間,我的臉更白了!
因為走進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那領口下面,真的沒有腦袋!
唰!
就在我臉色巨變,踉踉蹌蹌,差點摔在地上的時候……
角落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快……快躲起來,他們來了!”
那道聲音,像風鈴般悅耳,如果不是因為太恐懼,導致有些顫抖,我覺得,那一定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聲音。
我定了定神,將視線轉(zhuǎn)移了過去。
漆黑一片!
沒人?
不對,有人,她躲在角落,身上沒有多少衣物,而且還用墻灰,把自己身上抹得骯臟不堪……
這樣的骯臟,讓她幾乎與墻融為一體,所以第一眼我才沒發(fā)現(xiàn)他!
幡然醒悟的我不住質(zhì)問道:“你為什么要把衣服掛在那里,你騙我進來,到底想做什么?”
這些話,完全是我不由自主地憤怒而言,我當時完全忘記了,問一個精神病患者‘為什么’,實際上,意味著什么……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3-07-19/8bfb0dbd1a2e412db82d797f9146d587j3DU7soCD91G64G.jpg)
慕容雪齋
新書,收藏和評論是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