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氣大得超乎想象,加上我根本沒有任何準備,在被她抓住的一瞬間,我的身體就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我奮力反抗,卻被她騎在身上,我無處著力,她瘋狂地卡住我的脖子,掙扎的過程中,長長的指甲不知道在我的臉上留下了多少血痕!
“我殺了你,你這個惡魔,惡魔??!”
窒息讓我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就在我絕望之時,突然聽到大門被人推開的聲音,緊接著,壓在我身上的壓力也跟著突然消失。
我感覺到那個瘋女人似乎是被誰踹到了墻角。
但不等我緩過神來,我又被人拎了起來,扔到病房外的過道上。
“砰!”
病房大門被重重帶上,我氣喘吁吁地抬頭,終于看清了對方的臉。
王磊一把抓住我的領口,惡狠狠地說道:“你在做什么?我沒提醒過你不要靠近那些瘋子嗎????”
我掙扎而起,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走到病房門口,用力擰動把手,結果卻發(fā)現病房大門已經被反鎖。
“開門!”
王磊一臉震驚:“你還要做什么?”
我怒道:“她一個女人,你剛才那一腳,能把她踹暈過去!”
王磊一把抓住我的領口:“我不踹她,你就得被她給活活掐死,信么?”
我掙開對方的束縛:“你不踹,或者不那么用力,也能救我,而且她始終是病人,誰給你的權利濫用暴力?”
王磊氣笑了:“少在我面前裝圣母,要不是醫(yī)院交代,我會管你的死活?”
我圣母?
沒錯,剛才要是沒有王磊那一腳,我的下場的確很難想象。
但就事論事,以王磊的力氣,明明可以直接拉開對方,或者用其他更溫和的手段。
可實際上,他卻是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過去,將那名女病人直接踹到了墻腳。
或許有人會覺得,當時情況緊急,他可能也沒想那么多。
但我的專業(yè)知識告訴我,王磊這樣的心理,原因只有兩個……
第一,王磊本身就是一個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的暴力狂,所以內心的暴力傾向才會在不經意表現出來!
第二,他沒有暴力傾向,但在之前接收過某種‘指示’,該‘指示’交代或者提醒過他,在遇到特殊情況時可以做或者應該做的應對措施!
兩種情況的差別在于,前者是潛意識的主動,后者是下意識的被動!
但不管是哪種情況都在傳遞著一種信息,那就是王磊這個人,絕不單純!
“把鑰匙給我,如果病人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我都要負全責!”
王磊指著我的鼻梁,一字一句地說道:“要負責人的只有你,我提沒提醒過你,除非有上面的特別指示,否則不管發(fā)生任何情況,都不要去接觸病人?”
“我告沒告訴過你,這是醫(yī)院的安排,這里的所有人都要無條件服從?”
“你覺得自己善良有責任心是吧?你以為你的所作所為是在幫助別人是嗎?”
“我告訴你,別傻了!以后,鑰匙我會親自保管,除此之外,明天我會把今晚發(fā)生的事如實匯報給上面……你祈禱自己不會被開除吧!”
說完,王磊轉身就走。
我憤怒道:“開除就開除,破地方,破規(guī)矩,老子還不想待了!”
王磊沒有理會,對著在門前偷看的劉思雨、何洪奎大吼:“看什么看,都回去待著!”
我氣熏熏地回頭看了看病房大門。
鑰匙被王磊拿走,我也是有心無力。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重重地關上房門,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后還是無法平靜下來,只能到衛(wèi)生間洗了把冷水臉。
抬起頭,衛(wèi)生間的燈忽暗忽明。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心里想到;這才剛到老院的第一個晚上而已,一切的一切,卻都在透露著匪夷所思的詭異!
此刻,師姐的提醒,王磊的警告,女病人的話,都在我腦子里不斷回蕩……
對,還有白天看的那篇帖子。
腦子里的東西亂成一團。
沒辦法,我只能反復用涼水沖刷著臉龐,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半個小時后,我走出了衛(wèi)生間。有些乏累地坐回床上,從包里找到那張已經模糊不清的照片。
這是我和父母唯一的合照。
它總能使我在狂躁和迷茫的時候平靜下來。
照片上,已經看不清他們的臉長什么樣,只能看出,是一家三口在外面取景所照。不知道是因為照片褪色,還是那天天氣本就陰郁,天空灰蒙蒙的。
那時候我還小,大概只有三四歲的樣子,被父母牽在中間,顯得那么得僵硬。
上大學的時候,我在孤兒院的老師才告訴我,那個時候,我父母的精神狀態(tài)就已經開始出現問題了。
拍攝這張照片也并不是他們自愿,所以照片里的每個人,看起來才那么得不自然。
沒錯,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而他們生前,都換上過嚴重的精神病,所以我才選擇了念精神病專業(yè)。
開始懂事到我上大學的那些年,我很想搞清楚,精神病患者的內心世界,到底是怎樣的,他們發(fā)起病來,為什么會六親不認。
但當我真的就讀了精神病專業(yè),了解到科學的原理,并認清自己的天賦有限后,‘在精神病專業(yè)一定要有建樹’的理想,終究還是被我淡忘。
因為我覺得,精神病,好像也沒有那么得玄乎,從生物科學以及心理科學去審視,也不過是萬千自然演化中的一種,能治愈就盡量治愈,無法治愈也只能順其自然。
可直到今天我才發(fā)現,事實似乎遠沒有我想象得那么簡單。
我確定,一號病房的女病人最多只是間隙性精神病,理論上,按照規(guī)則,她不應該被隔絕治療才對。
沒錯,按照王磊說的,既然上面交代了,讓我不要多管,我就該安安心心地在這邊‘養(yǎng)老’。
但我的內心卻還是不斷提醒著自己,這件事,絕對不能坐視不理。
因為,那名女病人的情況和我父母當年的情況幾乎一模一樣!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同樣是間隙性精神病,都有治愈的可能……
可結果,她也是像我父母那樣,被人封閉隔離。
當年,我父母到底是什么時候死的,我都不知道!
甚至在今天之前,我一直都以為,我父母的死,真的只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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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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