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報道,洛江項目已經(jīng)進入了正軌,接下來對重點地點將會進行完全封閉施工?!?p> “接下來請看這一次主要負責的采訪。”
“大家好,我是這一次洛江改造項目的負責人,時玾?!?p> 電視上,時玾帶著安全帽,義正言辭,句句慷鏘有力。
電視前,時雨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臉上甚至帶著些許嘲弄。
還是那么的虛偽。
“嗡嗡——!”
時雨放在桌子上充電的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林蕾。
“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時雨拿起遙控器將電視機關掉。
“帶孩子多忙啊,不是也沒有見你找我?”
林蕾剛把兒子哄睡。
“你爸爸有沒有喊你回去幫忙?”
林蕾小心的給兒子蓋好被子,轉(zhuǎn)身走到陽臺,關好隔離門卻拉開窗簾。
現(xiàn)在兒子已經(jīng)會爬了,小孩子手腳利索著,現(xiàn)在他們的床四周都鋪上了厚厚的墊子。
“為什么叫我回去?他什么事想著的都是他的兒子?”
其實林蕾這樣問也不是有道理的。
時雨對于項目的過程雖然算不上精通,可有事干過得,別人再好不也是別人。
至少時雨是親生的女兒。
“說正事,你還記得娃他爹有一個親戚是開混凝土公司的,就在西郊國道?!?p> “之前我上班的時候聽過那家公司,不過并沒有很熟悉,業(yè)務上是別人聯(lián)系的?!?p> 時雨一邊說,一邊往水壺里加水,按下熱水鍵。
家里除了礦泉水,就是純牛奶和酸奶,沒有任何的飲料。
沈聽眠美名其曰,健康。
事實上,是為了讓她戒掉。
林蕾瞅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兒子。
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
時雨看著已經(jīng)八十九度的熱水壺,拿了一個小青柑,用茶葉包包好,放進玻璃杯中。
“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要對我說?”
“我,你別誤會,這件事我也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說?!绷掷偎记跋牒筮€是覺自己說出來比較好。
“你知道工程回扣嗎?”
半個小時后。
也許是因為林蕾知道自己說的讓她心里不舒服,換了個換題。
“我兒子都可以叫人了,你和沈聽眠還不準備生孩子?”
“生孩子也不是想要就可以立刻有的?!?p> 時雨已經(jīng)反復燒開好幾次的熱水倒進茶杯里,透明的玻璃杯里立刻顯現(xiàn)出茶色。
“是他不想要?”
林蕾覺得不可能啊,沈聽眠那么愛時雨。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如果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會比女人更想要一個孩子,沒有什么比相愛的兩個人生下孩子更幸福了。
“不是?!?p> 這些話和林蕾說說也不是那么的尷尬,畢竟她兒子都有了。
“那你吃藥了?”
“也沒有,婚檢的時候說是都好,可能是我體質(zhì)偏寒吧?!?p> 時雨知道自己的身體,饒是夏天空調(diào)屋呆久了手都是涼的。
“你也到年紀了,現(xiàn)在要孩子比較好,要是再等兩年,都三十歲了,我小情人還等著呢?!?p> 林蕾又提起兩人說好的娃娃親。
如今林蕾的兒子已經(jīng)漸漸長大,時雨雖然和沈聽眠結(jié)了婚,卻也好幾個月了。
“萬一我生個兒子呢?”
時雨調(diào)侃道。
“咦——?!?p> 林蕾可沒有想過她會生兒子,不是說好了兩家定個娃娃親的。
掛了電話,時雨腦子里一直在想這一次時玾真的要孤注一擲拉上整個時家嗎?
時雨一建的書最先看的就是法律法規(guī),即便很多東西她不懂,可是有些事單憑常識和道德標準就看得出對錯。
雅舍。
這里是洛城最大的休閑場所,不僅格局大,最重要的是這里的設計及其復雜和巧妙。
很多都是生意場的談判的商人,抬頭不見低頭見,誰和誰走近了,傳出去都不好。
在這里從你進來到出門上車,不用擔心會遇上有認識不認識的人。
清凈的走廊上,傳來“噠噠噠”木手杖和地面撞擊的聲響。
一件古色古香的木門被推開。
里面坐著的居然是唐霆。
而來人是施旌善。
自從時玾開始參與洛江改造的項目,唐霆就主動與其示好。
資金上的支持必不可少,唐氏集團旗下的市政工程這塊可以說是洛城的佼佼者,時玾本就有意讓他參與進來,這樣不管是人力還是物力,自己都可以事半功倍。
唐霆拿出一疊厚厚的資料。
施旌善隨意的翻看了一下。
“沒想到時玾居然這么大膽,還好你得到了他的信任?!?p> 施旌善和唐霆早在時玾從施旌善這里借走第一筆資金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了秘密聯(lián)系。
“沒什么,我這樣做也不是誰,不如說是我自己愿意,盡管我女兒的事和時雨沒有關系,可是她時婧畢竟也是時家人,這中間要不是時玾縱容,和洪嫦狼狽為奸,也不至于害的我們唐家如此地步?!?p> “雖然我來洛城時間不長,可是前前后后也聽到一些消息,只不過我這個人一向做事對人的原則就是不知全貌,不予置評。”
沒錯,和時玾合作是唐霆主動提出來,但是找到施旌善,兩個人一拍即合,也是他主動地。
不為別的,唐琪這輩子都不能站起來了,因為時婧的不擇手段害的唐爍萎靡不振,唐家聲譽盡毀。
他不要錢,不要利,賭上一切只為看著時玾是如何一步一步的淪陷,毀掉。
可是毀掉的一個人最好的手段是要把他捧得高高的,在他志得意滿的時候再狠狠地給予重創(chuàng)。
“現(xiàn)在工程已經(jīng)進行三分之一了,他撐不了多久。”
唐霆對于現(xiàn)在洛江改造的進度把握的很穩(wěn),只需要在適當?shù)臅r機給時玾重重的一擊。
“我答應過你,最多三個月,時氏集團將會面臨資金斷流。”
唐霆已經(jīng)徹底的看清楚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誰又比誰高尚?
一個月后。
時玾打給施旌善的電話已經(jīng)越來越頻繁了。
可是施旌善卻一改往日有求必應,隨見隨到的態(tài)度。
一會推脫自己身體不好,需要在醫(yī)院住幾天,一會又說自己要出國。
反正十之八九時玾是見不到施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