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雪兒的動作頓時呆住,難以置信地看著陳魚。
你平時客人多么?
這問的是人話么!
孔雪兒內(nèi)心一陣羞憤,輕咬紅唇。
“我沒別的意思。”陳魚解釋道:“就是單純好奇而已?!?p> 孔雪兒一抬精致的下巴,帶著傲嬌道:“雪兒不同其他姑娘,除非遇上能對眼的男子,否則數(shù)周不見男人也是常事。”
“額,那不知道雪兒姑娘喜歡什么類型的?”陳魚沉吟道:“老頭喜歡嗎?或者也沒有多老,四十多歲吧?!?p> 聽到陳魚前半句,孔雪兒還以為回到了調(diào)情環(huán)節(jié),正要含情脈脈地凝視陳魚,陡然聽到后半句,瞬間雙眸蒙上了一層水潤。
太侮辱人了!
孔雪兒端著酒杯的白皙小手忍不住微微顫抖。
剛才她原本在后院休息,是老鴇臨時通知她陳魚來了。
她立刻喜出望外,簡單畫了個淡妝就出來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沉香不再接客,醉紅樓現(xiàn)在正慢慢給她造勢,希望她成為新一代的花魁。
陳魚年輕有顏又有錢,是所有姑娘都喜歡的客人。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陳魚是沉香的相好。
如果能獲得陳魚的傾慕,對于她爭奪新一任的花魁,有極為重要的象征意義。
如果連陳魚都拋棄了沉香,那她孔雪兒就是當之無愧的新一任花魁。
她原本以為,和陳魚這樣的風流俊彥,會有一個很愉快的夜晚。哪怕不能一步到位,至少也會增進感情。
萬萬沒想到,這個陳魚,問的問題居然一個比一個過分!
“雪兒,對老男人沒有興趣?!笨籽﹥郝曇粲行├涞?p> 陳魚察覺到了對方情緒的異樣,賠笑道:“雪兒姑娘別誤會,我就是好奇。男人嘛,有的喜歡清純年少,有的喜歡徐娘半老,不知道你們女子,是不是也是一樣?!?p> 聽到陳魚的解釋,孔雪兒內(nèi)心稍微平復,帶著幾分羞意道:“哪有人不喜歡公子這樣的俊秀,卻喜歡干癟癟的老頭的?!?p> 陳魚道:“聽說有些武道高手,雖然上了年紀,還是金槍不倒。”
“還有這等事?”孔雪兒好奇心壓過了羞意:“我聽后院有些姐妹說,她們有時會接待一些朝廷官員,還需要管事的提供幾味助興的藥物呢。”
看來簡單詢問果然沒線索。
陳魚暗自思忖,還是得采用昨晚想到的那個計劃。
重新和孔雪兒碰了一杯,陳魚俊美的容顏帶著迷人的笑意,孔雪兒長長的睫毛撲閃,芳心大動。
老鴇遠遠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吩咐下人道:“你去后院,告訴沉香姑娘,就說雪兒姑娘正陪陳公子飲酒?!?p> 作為老鴇,她對打壓沉香沒有興趣,如果沉香能及時醒悟,放棄不該有的幻想,那才是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
陳魚此刻,一雙眼睛四處亂瞟,根本不知道已經(jīng)被老鴇背后捅了一刀。
這時,一個相貌有些猥瑣的年輕公子,哼著小曲走了進來。
陳魚頓時眼前一亮。
這人他認識,叫何威,是城主府主簿的公子。
“何公子!”陳魚立刻招呼。
何威看到陳魚,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臉上依然擺出了微笑。
作為官宦子弟,都看不上陳魚這樣經(jīng)商家族,哪怕陳氏錢莊的規(guī)模再大。
更何況,陳魚憑著一張小白臉長相,能夜夜和沉香快活,更是讓他內(nèi)心極度不爽。
“陳公子有何貴干?”他看著陳魚,帶著矜持的微笑,余光卻牢牢鎖定在孔雪兒身上。
“何公子今晚準備去找哪位姑娘???”陳魚笑呵呵問道。
何威眉頭一皺,聽出了一股挑釁的味道。
冷笑道:“本公子準備找珊語姑娘,當然,如果雪兒姑娘愿意,本公子也愿意和你共度良宵?!?p> 珊語姑娘雖然名氣不如沉香和孔雪兒,也是醉紅樓的招牌之一。
意思很明顯,你陳魚有雪兒作陪,但我何威的檔次,不比你差。
陳魚好奇道:“珊語姑娘,一夜起碼也要五十兩銀子以上吧?”
何威傲然道:“本公子不差這點錢?!?p> 陳魚突然一聲冷笑:“何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氣!據(jù)我所知,令尊一年的俸祿也不過百兩銀子吧,何公子一晚就用掉家里半年的開支?”
???
何威一下傻眼了。
這陳魚是不是腦子傻掉了?哪個朝廷官員是靠那點俸祿生活?
陳魚的嗓門突然提高了一個八度,高聲道:“拿著貪污受賄的銀子,來青樓尋歡,何威,你好大的膽子!”
這話一出,大廳內(nèi)不少視線頓時都看了過來。
何威后背頓時冒出冷汗。
他不知道陳魚今天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居然公開把這種潛規(guī)則說出來。
陳魚見吸引了足夠多的注意,一聲冷笑,準備來個致命一擊。
一個主簿的兒子,拿著老爹貪污受賄的錢,在醉紅樓花天酒地,說明了什么?
說明朝廷的腐敗到了何等程度!
陳魚就是要通過痛斥朝廷,痛斥貪官,來引起鶴不歸的注意。
只要引起了鶴不歸的注意,對方一定會對自己產(chǎn)生好奇,什么人居然敢大庭廣眾抨擊朝廷。
想要在人海中找出易容后的鶴不歸,實在太難。與其主動出擊,還不如挖個陷阱,等獵物自己自己跳進來。
這就是陳魚昨晚想到的計劃。
他輕咳一聲,正要開口,只見何威突然一拱手。
“告辭?!?p> 說罷頭也不回,快步離開,竟沒有給陳魚說話的機會。
這下輪到陳魚傻眼了。
萬萬沒想到,這個何威居然如此果斷。
一見情況不對,立刻溜走,都不還嘴的....
現(xiàn)在人都走了,陳魚也不能對著空氣罵,只好郁悶地坐了下來。
孔雪兒連忙倒上一杯酒,柔聲安慰道:“陳公子你這么好看,別和這種人計較?!?p> 旋即又低聲道:“民不與官斗,公子你雖然不怕他,也小心別吃虧?!?p> 她以為陳魚是一時口不擇言。
陳魚也不可能解釋,隨口敷衍了幾句,繼續(xù)尋找目標。
漸漸大廳內(nèi)喧鬧起來。
客人們都喝的差不多,好些人已經(jīng)開始大舌頭,沖著姑娘大聲嚷嚷,說什么今晚定要讓你見識見識本公子的厲害。
陪酒的姑娘們立刻半推半就,把客人往樓上引。
眼看大廳里的客人漸漸變少,陳魚頓時急了。
萬一鶴不歸也上樓了,那今晚不就白白浪費了?
齊云飛只給了自己一周的時間。
這時,突然一個小廝急匆匆跑來,對著孔雪兒道:“雪兒姑娘,李公子又來了,剛下馬,點名要你服侍?!?p> 孔雪兒頓時花容變色。
這個李公子,昨晚折騰了一夜,今天午時才走,想著他今晚肯定沒精力再來,孔雪兒才趁機出來陪陳魚。
這李公子是她的大金主,出手闊綽,也是她爭奪花魁的重要助力。
“哪個李公子?”陳魚心中一動。
孔雪兒支支吾吾道:“是李博文公子。”
三個月前,陳魚為了沉香沖冠一怒,直接把滿滿一酒壺把李博文腦袋砸開了花,這事整個醉紅樓,無人不知。
事后,李博文養(yǎng)傷就養(yǎng)了個把月,也安分了許多,和陳魚再沒有碰過面。
沒想到今天又遇上了。
“李博文?”陳魚不禁露出了一抹冷笑。
你來的正好,今晚就拿你開刀。
九月飛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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