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推推搡搡,不小心,一個孩子被眾人推進了工地。那孩子手足無措極了,臉紅得像秋后的蘋果。孩子們爆發(fā)出善意的笑聲。
工地里干活的建筑工人也跟著哄笑起來。
戴紅色安全帽的監(jiān)理走近徐長安:“這不行啊,這會機器還沒開進來,萬一挖掘機進來,攪拌機進來,孩子們再這樣圍觀,會出事的?!?p> 徐長安抬胳膊圈住監(jiān)理的肩膀,勾肩搭背道:“鄭監(jiān)理,你說得對。趕明咱們就把施工圍墻拉起來。也就多花一兩三四萬塊錢吧,安全第一!”
鄭監(jiān)理抬眼看徐長安,哭笑不得:“好小子,你這是變著花樣跟我哭訴額外花銷大呢。行吧,我給你指條路,你去找村長,讓他發(fā)動村民,用砍下的小樹栽成樹籬笆!”
徐長安眼睛一亮,連連拍監(jiān)理的肩膀,不住叫好。
黑貓白貓,逮住老鼠的就是好貓。
磚墻樹墻,能安全隔離就是好墻。
阿奇第一個號召去看,卻也是第一個看夠的:“我們回家吧,還有很多作業(yè)要做呢?!倍涠溥B忙答應下來,拉著阿巧的手要走。
一拖拖不動,再拖才勉強把阿巧拉回現(xiàn)實中。
阿巧啊,早就看入了迷。
“我真是服你了。這種級別的工地你也能看入迷?我告訴你,在云海城,幾百個工人同時出現(xiàn)在工地,大家各司其職,那才叫震撼呢。哦,對了,除了工人,還有各式各樣的車!車和人協(xié)同作業(yè)。一天都能起好幾層樓高!”
不得不承認,盡管阿巧和阿奇去過米蘭,他們?nèi)酥姓嬲幸娮R的,還是朵朵。朵朵說著,阿奇和阿巧只有聽著的份兒。
“我突然很想快點回家,我想把我看到的工地畫出來?!?p> 朵朵本想積蓄說新校園那巴掌大的工地沒什么了不起,轉(zhuǎn)念一想,這工地可是因為阿奇才有的。她因此舍不得非議起來。
三個人在討論新校園的進度,討論得很投入,不知不覺,又沿著老路從楊得意家走過去。
楊得意家門縫里,露出一只黝黑的眼睛。那只眼睛貪婪地注視著從門前走過的阿奇他們。當目光看到白嫩圓潤的朵朵時,黝黑眼睛的瞳孔不由擴大。那里面有驚奇,更有欣喜。
朵朵渾然不覺,還沉浸在對所討論話題的權威發(fā)言中。
“我覺得憑那幾個工人和咱們這里簡陋的設備,明年也未必該好!”
朵朵的結論令阿奇臉色不由慌亂。自我察覺后,朵朵馬上改口:“但我覺得咱們這里人杰地靈,一定會上天保佑出奇跡的?!?p> 阿奇果然臉色放緩,嘿嘿笑了笑。
阿巧歪著頭不解地看著朵朵。要不要開口問剛才朵朵姐姐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好像聽不懂哎。
正要開口,狼嗥聲陡然在身后響起。
嚇得三個孩子同時腿軟,回頭。
幸虧幸虧。
“在身后響起”只是他們的幻覺。
事實上,他們的身后是慣常走的七八米寬的村間土路,明亮亮的太陽光安靜地鋪在路上,偶爾雞鴨閑散走過,再遠處,也有同學歸家的身影。他們身后,并無異常。
“是我的錯覺嗎?”朵朵揉揉耳朵。
“那叫幻聽?!卑⑶杉m正。
“不!”阿奇開口,“我聽得很真切。就在我們附近?!?p> 說到這里,三個人不由將目光聚焦在他們身后不遠處的楊得意家。
薄荷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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