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奇幻

他與路

武將

他與路 樂土土土土. 2210 2020-12-12 00:10:05

  龍軍團的運氣仿佛用完了,一連好幾次的對戰(zhàn)都吃癟,被敵人攆著屁股四處跑。

  結果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保住了諸位兄弟的性命,沒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傷亡。

  可是,士氣一落千丈,士兵們的意志消沉,一跌再跌。

  為了重新整頓軍心,上級特意從花瓶軍團調(diào)來了兩名軍官進行協(xié)助,希望他們能夠早日走出低迷,重振旗鼓,盡快組織反攻。

  那兩位軍官就是少城主和曉,訓練時,阿炎看到了他們,他們也看到了阿炎。

  但他們誰也沒有跟誰開口打一聲招呼什么的,仿佛對彼此一無所知,仿佛每天夜里在叢林深處發(fā)生的刀光劍影,不過是一場場驚險而又冷漠的夢。

  他們都默契地拒絕與對方發(fā)生什么類似于友誼之類的感情,仿佛那種東西是一條看不見的繩子,會束縛著手腳,阻礙他們大跨步地奔向強者的路道。

  那句‘你配不上這門劍法’仍在耳邊,卻不再像曾經(jīng)那樣的刺耳。

  不得不說的是,阿炎對這個向來冷淡的家伙是心生佩服的。

  這不是因為他的出身,也不是因為他有一個劍法無雙的老師,而是因為他那堪稱病態(tài)的執(zhí)著和與世無爭的淡漠。

  他從不跟士兵們談論什么未來,不說什么封侯加爵之類又大又空的話,他只是問士兵們,你們想不想死,不想死就把該做的事做好,磨礪自己,再將敵人殺死。

  他總是毫不忌諱地說,我們生存在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如果你的劍不比別人快,不比別人穩(wěn),那你就活該被別人殺死。

  “不要給自己退路,不要給自己的失敗找什么借口,那只會讓你變得軟弱?!?p>  他說,這是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學會的道理,他希望你們所有人都能懂。

  凡是在戰(zhàn)場上出過生入過死的士兵當然都懂,只是偶爾間也會好奇,這位身份尊貴的公子哥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竟然在那么小的時候就懂得了這個不幸的真理。

  有些真理確實是象征著不幸的。

  你越是明白,越是體會深刻,那便代表著你的人生越是凄涼,越是不幸,有著許多難以痊愈的傷疤。

  它們就像是鐵一樣釘死在你的過去里,刻入骨髓,入木三分,時刻提醒著你,不要忘了它曾給你帶來的傷痛。

  隨著一聲嘹亮的號角聲響起,龍軍團的反撲在一個黎明將至的黑夜里開始了。

  目標是一群留守在東邊的靠山宗人馬,那一隊人馬的任務是負責監(jiān)察龍軍團的去向,及時向尾隨在后的大部隊匯報。

  雖然只是一支留守的小隊,但對方的實力并不弱,有著一位在靠山宗排名靠前的武將坐鎮(zhèn),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們才敢如此深入到這一片顯然是龍軍團更為熟悉的山地里。

  那位武將名叫座山虎,慣用武器是一對重錘,據(jù)說這人天生神力,膂力之大,竟能憑一人之力扛起整座鐵塔。

  更有人傳言道,此人曾在極度憤怒狀態(tài)下出手,創(chuàng)下一個滑鏟殺死山中猛虎的傲人壯舉。

  他與一個‘走位能躲雨’的武將并稱雷霆雙煞,意思就是,一個如萬鈞雷霆般孔武有力,一個則像閃電般迅速。

  身披一張虎皮的壯漢深坐在大帳之中,冷漠地聽著簾帳之外的喊殺聲。

  他的表情兇戾,幾乎瞪裂的眼眶內(nèi),倒掛著一對如滴血屠刀般的雙目。

  他仿佛早已在這里等候多時,被這些只會逃路的跳蚤們弄得心煩意亂,早就想將他們一一碾死,趁早結束這場無趣的戰(zhàn)爭。

  在他的認知里,靠山宗之所以一路僵持,久久沒拿下這座偏僻的小城。

  其中原因,除了宗門與戰(zhàn)線的距離過遠,以至于支援和補給頗為耗費時間以外,剩下的就是不舍得把他這張王牌打出來。

  現(xiàn)在這張王牌被打出來了,那便意味著那些蚊子般煩人的泥腿子們的末日到了。

  “何方鼠輩,膽敢來此擾我清夢,可曾做好死之覺悟?”

  他陡然一聲爆喝,如雷的怒吼頃刻間回響在營地內(nèi)外。

  與此同時,旭日升上東方的天空,夜間凝結的水珠沿著樹葉的脈絡滑下,懸掛在樹葉的尖端,仿佛一面照破萬象神羅的古鏡。

  迷蒙的水霧依然漂浮在山谷的上空,仿佛篩子,分散著黎明的曙光。

  一把冷淡的劍長驅直入,沒有大吼出什么口號,也沒發(fā)布什么宣言,就這樣橫空出世,長驅直入,直指男人的首級而來。

  “狂妄,”男人大笑,一把掄起座下的一對重錘,“鄉(xiāng)野匹夫,就讓本大爺看看...”

  “究竟是何種勇氣,命你來此赴死!”

  依然無人回應他,劍的嘯聲清越且悠長,仿佛在剎那間刺穿間隔萬物的時空。

  孤峭的身影沖破低垂的簾幕,猶如一筆輕描淡寫的墨跡,悄無聲息地自紙背滲入紙面,他眉關緊蹙,想不懂為何這個肉山一般的男人怎會生出那么多無謂的話。

  戰(zhàn)爭是你死我活的事情,有什么話大可以留到活下來之后再說,而假若不能在其間活下來,那說再多的話也無太多意義。

  腳踩落大地的微聲沒有停斷。

  在劍與重錘相交之前,大帳外的士兵們早已交匯在一起,浴血的男人們宛若兩股顏色深淺不一的水流,浩浩蕩蕩地淌過河道,在這狹路相逢,洶涌中,卷起河底無盡的泥藻。

  三只紫色死神莽撞地撕碎大帳,在左右兩側,以及虎皮男人的后方闖入,瞬間將這場體型懸殊的一比一對拼逆轉成一場圍剿。

  但虎皮男人毫不在意,對于一頭真正的猛虎而言,跳蚤這種東西,無論是來一只,還是來四只、五只,都不會對結果有多大的改變。

  反正他們都是要死的,死一只和死五只,有的僅僅只是最后數(shù)量上的不同。

  飛馳而來的劍在下一刻抵達,男人目視那一張年輕的面容,神情傲然,眉宇間滿是不屑,他不再管顧左右兩只趁機攀附在手臂上的紫色死神,硬挺著野獸的撕咬,怒吼著擂動重錘,毫無保留地將徹骨的殺意貫徹到底。

  短暫的對峙之外,有人在快步奔跑,筆直地越過被曉風壓低的草野,然后,大步流星地跳起,下一瞬,他來到了大帳的上方。

  呼嘯的晨風中,他反手握劍,凌空直下,濕潤的水汽迷糊著他的的視野,可他的目標卻如手中之劍的那樣堅定。

  水珠落地,風徐徐地沒入山林,他鼓起胸中所有的勇氣,不顧一切地大吼著,準備用劍刺穿大帳,刺穿大帳底下的那顆兇惡的頭顱。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