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得了命令,咬開套在木樁上的套子,拖著長長的鐵鏈往屋里跑,追著那二人跑,然后又聽到付青綰變了調子的口哨音,知道付青綰讓它放開來。
初一跟著付青綰在山里,狼群都敢去挑戰(zhàn)一番,更何況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它猶豫了下,暫時放過女人,盯著男人咬。
男人沒想到栓得好好的狗居然掙脫了,而且只咬他一個人,忙不迭的躲,一邊躲,一邊破口大罵:“好你個小畜生,吃我家的用我家的,還敢咬我,我啊啊啊——”
他罵的越兇,初一就越兇猛,靈活的避開男人扔過來的東西,一口咬住他的大腿。
女人原本還算淡定,沒想到初一突然就發(fā)了瘋,嚇得六神無主,好不容易緩過來又見初一咬住男人,當下就想去幫忙。
但初一可是連老虎都敢挑戰(zhàn)的,又怎么可能怕了她。將男人拖到院子里,也不松口,男人掙扎的越用力,它咬的就越用勁。
二樓,付青悅急得不得了:“大姐,那個人,嘶——”
付青綰沒想到她這么沒出息,居然還想以德報怨,下手重了些,聽到付青悅痛呼才松手,翻箱倒柜的找藥。
付青悅卻坐不住,聽下面那慘叫,萬一初一咬死人了那可怎么辦?
想著,趁付青綰不注意,付青悅打開門就往外溜。
等付青綰找到藥了,一回頭,人早就不見了,倒是從下面?zhèn)鞒鲕浘d綿的聲音:“初一,不許咬了!”
付青綰氣,莫名的還有點欣慰,怕付青悅被誤傷,忙飛下去。
初一得了付青悅的命令,松嘴,找另一個去了。
男人撒潑打滾,聽見聲音,抬頭一看,愣道:“你是,綰綰?”
付青綰沒搭話,打量著男人。
男人面容消瘦,吃不起飯似的,單薄的身子連付青悅都不如,聲音倒是好聽,可惜看到他的臉,就讓人不太舒服了。
“嚯,認識我啊。”
男人點頭,聽到付青綰說:“認識我還敢撒野到我家來,活不耐煩了?”
說完,付青綰撿起墻角手臂粗的木棍,掂量了兩下,又看向男人。
男人往后縮,一邊搖頭一邊想解釋。
以付青綰的武功,真要收拾誰的話,可用不著什么木棍。
聽到男人叫自己“綰綰”時,付青綰就在思量這人的身份,萬一是老爹的熟人什么的,把人得罪透了,老爹也不好做。
但也沒那么容易放過他,不然以后都趁著家里沒人闖進來,完了在來個沾親帶故的身份,那這家里還想不想平靜了?
木棍在她手里一掂一掂的,還沒打下去,付青悅慌忙忙阻止:“大姐……”
“啊——”
話還沒說,另一道高分貝的尖叫就蓋過了她的聲音。
初一扔下男人去逮女人,那女人本來是跟著出來,走到了門邊,付青悅突然從二樓沖下來,叫住了初一,誰知這畜生居然沖著她來,女人忙退回去,被初一逼得縮在角落里,手邊拿得動的東西都被她當做武器扔向初一。
初一就守在她不遠處的地方,對方扔什么它就接住什么,接完了往旁邊一吐,接著汪汪大叫。
若它能說話,只怕此刻的叫聲就該變成:“扔啊,不是挺能扔嗎?來啊,繼續(xù),我等你扔完在收拾你!”
直到聽到付青悅的聲音,初一才收了玩心,猛地撲過去,還沒咬到人,差點被女人的尖叫震聾。
付青綰壓根不管這尖叫,抬起手,忽的感受到兩道視線,她往大門邊看了眼,頓了頓,繼續(xù)。
動作持續(xù)了一秒,木棍停在半空,付青綰收了手,瞥了眼門邊目瞪口呆的兩人。
別誤會,她收手,不是因為付青悅,也不是因為女人的叫聲,而是她突然想起她還要成親的事。
溫立勛也是個練家子,付青綰不擔心他對自己有什么意見。
但溫楚君不同,這人病秧子一個,一看就是個書呆子,指不定就知道什么“女人應該溫柔似水”的話,猛然看到她這樣的人,只怕恨不得縮地三尺。
俗話說,長兄如父。
溫立勛對溫楚君是言聽計從,要是溫楚君對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別到時候覺得溫立勛娶了她,是娶了個煞星,死活阻攔著,那就不好辦了。
她在這付鄉(xiāng)村待了十八年,好不容易遇到個長得好看的小帥哥,要是把人放走了,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遇到個長得不錯的,那她還離不離開付鄉(xiāng)村了?
她方才收了手,初一就咬著女人出來了。
付青綰眼睜睜看著溫楚君的表情從目瞪口呆變成了驚恐,還后退了兩步,因為運動而紅潤了一些的臉色又變得蒼白如紙。
這是被嚇到了!
狗叫聲,女人的尖叫,還有男人的破口大罵,都沒能讓付青綰回神。
此時她腦中只剩下兩個字:“完蛋!”
這病秧子大概不會讓她娶……啊呸,讓她嫁溫立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