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前些日子家母病逝?!?p> “舍弟年幼,情緒過激,我怕他留在家中睹物思人過甚,就只有送他來這里學習。希望他可以盡快放下?!?p> 阮孟蝶的聲音很輕,仿若是帶著萬千愁緒。
秦風行似是理解,嘆氣:“天下無不兄弟姐妹情誼動人。”
阮孟蝶與他點頭,似是認同,但總覺得他這句話是在挖苦人。
恰好就在這時,左相帶了大夫過來。
大夫仔細檢查后確認沒事,左相這才是松了口氣,忙不迭的就請這位似乎身體愈發(fā)差的秦王世子與自己進去休息。
秦風行果然應下,只是與左相離開的時候,他似是不經(jīng)意的回頭看了一眼,就見著阮孟蝶滿是希冀的看著阮孟星的身影,蒼白的唇微微上揚了些許弧度。
小狐貍,我們還會再見的。
你肯定是在瞞著東西,這一點騙不過我。
倘若真的是為了叫阮孟星遺忘什么,又怎么會特別送到了左相府上。
明明武館之類的地方,怕是巴不得可以接收一個阮尚書的嫡子呢!
練武場。
看了一會兒,左相夫人就帶著阮孟蝶進屋休息。
正好左相府上的管家過來詢問中午要準備什么的時候,阮孟蝶聽到左相夫人要添加自己愛吃的菜,忙不迭的打斷:“不用了,舅母,我還要去沐王爺府上接夢蕓呢?!?p> 左相夫人不贊同道:“時候尚早,午時叫你那位妹子過來也沒差?!?p> 阮孟蝶低聲提醒阮夢蕓對沐王爺有意,直接叫左相夫人松了口,特別送阮孟蝶到了門口。
看著阮孟蝶上了車,左相夫人沒忍住,特別湊近提醒:“要是她有什么異動,你就傳人叫我?!?p> “謝過舅母?!比蠲系Σ[瞇的道謝完畢,馬車繼續(xù)駕駛,很快的就到了沐王爺府上。
阮孟蝶生怕自己離開的那段時間,就是叫阮夢蕓又來了一出迷暈人來一次被翻紅浪的事。
她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是小跑著去找阮夢蕓,就在沐王爺府上管家的帶領下,見到了正在院子了慢條斯理的修建花草的沐王爺。
人阮夢蕓滿是熱切的要在旁邊幫忙,卻是一而再的被沐王爺拒絕……
“姑娘,你拿錯了東西,這樣我是用不著的?!?p> 沐王爺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沒有帶出絲毫的變化。
阮夢蕓毫不氣餒,笑容依舊燦爛,“這一點我可以學習。只要,王爺你日后愿意給我這個登門拜訪的機會就是?!?p> 沐王爺沒有答話,只是轉(zhuǎn)頭看向了不遠處的阮孟蝶。
阮孟蝶滿懷歉意的與人點了點頭,下一秒果斷拖著阮夢蕓走。
阮夢蕓還不情愿呢,她咬著牙,不斷地找理由,甚至還說出自己還沒用更多行動道歉之類的話。
這番話說得阮孟蝶都無比確信這人是要當天就搞定沐王爺!
“夠了,別忘記了這里是什么地方!”
“王爺性子,又絕對不是容易叫女流之輩掌控的。”
阮孟蝶沒忍住,威脅了一番,就果斷上了馬車。
阮夢蕓咬了咬牙,看向阮孟蝶的身影,眼中帶上了一絲嫌惡。
但,從嘴里說出來的話依舊是甜甜蜜蜜的。
“妹妹知錯了?!?p> “只是,實在是那一控制住這番情不自禁……”
半響,阮家馬車遠去,沐王爺府上的管家這才回去。
他很快的來到了沐王爺?shù)纳磉?,彼時,沐王爺還在慢條斯理的修剪著花葉,似是不經(jīng)意的開口:“說了什么?”
管家?guī)缀跏菍⒎讲湃蠲系c阮夢蕓的話都照模照樣的說了出來,倘若是阮孟蝶這時候聽到,絕對會因為這番話竟然是將語氣與停頓都學得一樣而感到可怕。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異人!
“有趣。”
“妹妹將我視為恨不得吞下的肥肉,姐姐卻是避之不及?!?p> “看起來,阮家這兩對姐妹挺有意思的,可惜本王不可能長留在京城。”
沐王爺?shù)穆曇舸丝處е唤z冰冷與徹骨。
渾然沒有在阮孟蝶面前的那樣的可近。
管家仿若是什么都沒有聽到,一動不動的。
當晚。
秦王府上。
一個打扮妖嬈美艷的珠圓玉潤的女人被人一碗碗灌著熱湯。
她驚恐的看著湯里的東西,那股嫌惡與絕望的神色遮掩不住。
而不遠處的秦風行依舊是神色淡漠,看著月亮,不時地咳嗽,拿著帕子捂著唇,看起來是端端玉立的溫潤美男子。
但不經(jīng)意眼底閃過的那股冰寒與危險,足夠叫任何人望而生怖。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倏爾出現(xiàn),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啟稟主子,沐王爺已經(jīng)出京了?!?p> “出去了也好,只是可惜,我不能夠在那邊與他相碰了。”
秦風行垂下眼簾,看起來溫和無害,似是在自言自語。
原本他還準備去邊關歷練,抓住那一線機會,重新?lián)Q個形象,但情報有變,叫他找到了一絲別樣的機會。
也許留在京城里,可以帶來更大的好處……
當夜,兵部尚書阮府。
馮姨娘正是百無聊賴的做著刺繡,聽著一旁阮夢蕓不厭其煩的吹著沐王爺?shù)脑挕?p> 她最后沒忍住,笑著打斷:“你愛慕可以,但絕不能夠輕易交出自己的身子去。有件事我很久以前就教過你,男人太過輕易得到的東西,反倒是不懂得憐惜。”
“只要牢牢地把握住對方的心思,才能夠長久和美。”阮夢蕓垂下眼簾,想要叫對方忽略自己的異樣。
她忍不住咬了咬牙,生怕叫馮姨娘知道自己早就在留香寺那一天就被五皇子胡彥明昊奪走了清白之身。
希望這一天可以能拖多久拖多久。
她想要嫁的是沐王爺那樣的偉男子!
另一邊,阮孟蝶還在專心畫著準備給阮孟星定制的新衣服。
阮夫人去世前后多日,再加上之前一些事情,阮孟星已經(jīng)有大半年都沒有做過新衣,她想要給對方更好的東西。
就在這時,張么么快步從外頭進來,火速湊到了阮孟蝶耳畔嘀咕,“小姐,聽聞管家說這個月的廚房支出多了近乎一百兩銀子!”
阮孟蝶停筆,側(cè)頭看向了她:“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張么么拍拍胸口:“你知,我知,管家知,其他的,怕是馮姨娘那屋子的人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