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消息,沐王爺?shù)脛?,已?jīng)在回京的路上了!”
阮夢蕓聽到消息便一路急急忙忙到了馮姨娘的屋子里,剛見到馮姨娘,她便開心地說著,眼里滿是興奮激動。
“他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京了!”
阮夢蕓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眉梢些許媚色,粉面含春,仿佛沐天賜回來便會娶了她一般。
“別這么失態(tài)?!?p> 馮姨娘看著她,也知道自己女兒心里想的是什么,沒有多說,笑著提了個醒,便講起了別的事。
“過不了幾日便是中秋,屆時宮中舉辦賞菊宴,沐王爺歸來,定是會去的。蕓兒,這可是個絕好的機會,你既是有意于他,這次可要好好準備準備?!?p> 阮夢蕓點頭,“您放心吧,我早就在準備了。只是,您看賞菊宴這么好的機會……”
她沒說完,少女懷春的模樣還未完全散去,就已經(jīng)帶了些算計,定定地看向馮姨娘,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馮姨娘瞬間便懂了。淺淺笑起來,她撫著自己的腹部,眼睛里流露出幾分狠厲來。
“你讓她與你共乘一輛馬車便好,其他的,為娘自會準備好?!?p> 馮姨娘拉著阮夢蕓的手,繼續(xù)說:“你只要按照準備在宴會上出彩,以你的樣貌身段,再加上才情,沒人會拒絕你的。”
阮夢蕓聽到這句話,身子僵硬一瞬,眸光閃動,又很快自然起來,笑著應道:“好,女兒知道了!”
馮姨娘點頭,知道自己女兒也不是個傻的,叮囑了一句便沒再說什么。她相信阮夢蕓自有分寸。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以為的有分寸的阮夢蕓,早就不堪造就了。
——
阮孟蝶起來的時候,阮孟星已經(jīng)去老夫人的院子里念書去了。
阮孟蝶梳洗完畢,坐在桌前喝著粥,聽著張么么代阮孟星轉(zhuǎn)述的一句‘姐姐早安’,忍俊不禁地笑了聲。
阮孟星現(xiàn)在這么好,依舊如前世般護她敬她,又孝順守禮。
而她,也會盡全力保護好他和他那顆最為赤誠的心,絕不會讓他重蹈前世的軌跡!
張么么正夸著阮孟星,突然話語一轉(zhuǎn),說:“對了,小姐,聽聞沐王爺不日便要凱旋回京了。說起來,沐王爺真不愧是戰(zhàn)神啊,好生厲害!”
她的語氣里帶著顯而易見的崇拜。
阮孟蝶聽著,便想到當日見到沐天賜時。
少年策馬,漫不經(jīng)心地回應著阮夢蕓的話,肆意又有禮。
矛盾。相當矛盾。
那樣的人,在征戰(zhàn)沙場時,金戈鐵馬,大概也是肆意張狂的吧?
如是想著,她卻又莫名想到了那位秦世子——秦風行。
明明給她感覺那么危險,初見那次也表明了他的不簡單,卻又是體弱的模樣,還有身上的藥味……
是看的醫(yī)書還不夠完全嗎……?
蹙了蹙眉,阮孟蝶抿唇。
“沐王爺回來,大概過不了多久,鄰國也會派人質(zhì)過來。正好中秋快到了,歷年都會舉辦的賞菊宴……到時候小姐也是肯定要去的。”
張么么年紀小,正是活潑的年紀。許是最近太過于好了,對于自家小姐的變化也是開心的,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仿佛話多的說不完似的。
阮孟蝶又喝了口粥,聞言,思緒被轉(zhuǎn)移。
賞菊宴么……既然正好撞上了賞菊宴,那大概是要和慶功宴一同舉辦了。
這么好的機會,馮姨娘與阮夢蕓絕不會放過。只是她對于二人想做什么卻是一無所知。
阮孟蝶喝完了粥,放下瓷碗,起身。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會保護好她所想保護的人,她不會再讓她們握在手里了!
少女白皙的面容好看沉靜,眉眼之中滿是堅定。
——
而此刻,朝堂早朝。
禮部尚書正在上奏。
“皇上,五日后便是中秋,沐將軍到時也早已回京。臣以為可以將賞菊宴與慶功宴一起舉辦。”
皇上聽完,問:“眾愛卿以為如何?”
胡彥明昊看了看周圍,上前一步。
“兒臣以為可以,賞菊宴本就是為各女眷展示才藝而備,而如今第戎正是武輸于我國之時。”
“正好也讓第戎看看,我國武可逼得他們節(jié)節(jié)敗退,文也能讓他們自行慚穢!”
他說著,頗有些蕩氣回腸的模樣。
胡彥明睿靜靜看著,溫潤地站在原地。
高位之上的帝王點了點頭,說:“眾位愛卿可有其他異議?”
“臣認為此法甚好?!?p> “臣也以為應當如此?!?p> “臣附議?!?p> “臣……”
皇上聽著,早已料到,看了眼胡彥明昊,道:“那便合并吧。”
“是?!?p> 禮部尚書低頭應下,退回原位。
胡彥明昊也退了回去,轉(zhuǎn)頭朝著胡彥明睿笑了笑。
胡彥明睿輕挑了眉,眸子里深色不明,又很快掩下,面上浮上溫潤的笑。看著溫文爾雅,人畜無害。
胡彥明昊在心底冷哼一聲,轉(zhuǎn)回頭去。胡彥明??此@般,低了低眸子,隱隱有幾分不屑的意味。
卻是隱藏的極好。
秦王府。
秦風行看著腿上的小虎崽子,漫不經(jīng)心地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著它背上的毛發(fā)。
“如何了?”
他問,好聽的聲音卻是冰冷毫無情緒。
“主人,他說您若是無法熬制出百愈毒,您還活能兩年。兩年一到,你便會被毒性侵蝕身心而死。”
“百愈毒?”
那人一身黑衣,兜帽遮住大半面容。聞言,解釋:“百愈毒是解藥也亦是毒。只有服用了‘千葉’這味毒草的人吃下它才有作用,延年益壽,之前的病根也會沒有?!?p> “若是其他的毒,服用了此物只會加快斃命的速度,而且百愈毒無藥可解。如今看來,當初您喝的那碗藥里,摻雜的就是千葉。”
秦風行撓了撓虎崽的下巴,仿佛他不是這件事情的當事者,好心情的玩弄著虎崽。
“如今收集到的藥材里,就差一味藥材。”
那人頓了頓,說:“還差我族苗疆才有的一味名為‘愈’的藥材。在苗疆,這藥材很容易存活下來,但卻無法由人來種植。故此,它可能出現(xiàn)在苗疆的任何一處?!?p> 秦風行抬頭,墨黑的眸子看向他,緩緩起身。
“是。”
過了半晌,秦王側(cè)妃才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回自己的屋子里。
中秋當日。
阮孟蝶自從那日回來后便沒再見過孟瑤,只從孟彥口中得知孟瑤過得很好,甚至于比那事情發(fā)酵之前還好。很有心情地擺弄花花草草,還研究起了糕點。嗯……總之除了出不來之外一切都很好。
賞菊宴本是邀請王孫貴族和三品及以上官員的未嫁娶的嫡出男女,為此牽橋搭線。但由于也是慶功宴,故此已嫁娶與有婚約的男女也受到了邀請。
阮孟星才十歲,參加不了宴會,便在家陪著老夫人。她與孟瑤皆是到了年齡,大概是能在宴會上相遇的。這般想著,本沒什么高興情緒的阮孟蝶心情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