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小樓數(shù)公里外,一處緩坡后。
那頭高大亡靈生物終于放緩腳步,停下休息。
作為一頭稍微高級些的亡靈生物,它有著一定的智慧,能對局勢進行簡單的判斷。
是以剛才沒有直接撲上去襲擊三人。
在它看來,其中兩人實力低微,可以直接劃歸甜點一類。
為首的那個大漢還是有些實力的,可遠沒有達到對它造成威脅的地步。只能勉強算是能打些的甜點。
這樣的對手就是再來上幾個,也能輕松解決。
可不知為何,在近距離面對三人時,它竟然感到隱隱的危險。
這讓它猶豫著沒有上前。
而是站在一旁,想要找到危險感覺得來源。
正猶豫之際,對面一人忽然上前半步,瞳孔中泛起一點紫意。
亡靈生物心中頓時升起一陣強烈的心悸,那是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恐懼。
那人身上,深沉、古老而又晦澀的氣息悄然升起,宛如神明般俯視人間。在亡靈生物只有淺薄智慧的腦子里,瞬間浮現(xiàn)出一個對應(yīng)的名詞:神祇。
它再沒有猶豫,直接掉頭逃走。
....
小院之中,三人都送了一口氣。
雖然沒有搞清楚原因。但亡靈生物自行離開,確實是一件好事,否則以他們目前的狀態(tài),這會是一場苦戰(zhàn)。
安倫忽然問:“頭兒,如果真的打起來,你能解決剛剛那頭亡靈生物嗎?”
懷特略一沉吟:“它的實力不弱,真要打起來的話,贏面大概五五開!”
“抓緊時間進去吧?!卑_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伸手一指亞伯拉罕那座小樓。
此刻,小樓大門敞開著,里面黑沉沉一片。就是一只巨獸張開的大嘴,要吞噬所有一切。
幾人硬著頭皮,進入小樓。
在門廊盡頭,掛著一把火槍。
這是把造型古樸的老是火銃。
這個世界已經(jīng)完成工業(yè)革命,能夠生產(chǎn)各類蒸汽驅(qū)動的機械,例如載重卡車,或是蒸汽飛艇。
有這種武器并不奇怪。
看著這把火槍,安倫心底升起疑惑。
他指了指那把火槍,問道:“既然有這種東西,我們?yōu)槭裁匆瞄L劍?”
“這種口徑的火藥武器,根本無法擊穿元素護盾。”懷特道。
在這個世界,即便是只覺醒了初階元素的人,所凝聚出的護盾也非常厚實,足可以抵御大口徑槍支轟擊。
所以火藥武器只對普通人有效。
而只有附加元素的子彈,才能破開元素護盾。
或者說,只有元素才能對抗元素。
但這就又有了新問題。
首先把元素灌注到子彈中,消耗會非常大。
其次則是成本原因。能夠承載元素的子彈,需要摻入一種叫做秘銀的礦石,這種礦石通常只伴生于一些大型黑石礦脈,產(chǎn)量極低。
相應(yīng)的,價格就變得非常高昂。
如懷特這種傭兵小隊,根本負擔(dān)不起。長劍對他們而言,才是最佳選擇。
而血脈貴族大多能覺醒強大元素力量,自然也用不上區(qū)區(qū)火藥武器。門廊上掛著的這一把火槍,只是裝飾用品。
三人穿過門廊,進入小樓內(nèi)部。
這里空間并不大,規(guī)劃倒是比較合理,從浴室到書房,再到會客廳,所有功能性房間,一應(yīng)俱全。
簡單商議后,三人決定分頭搜尋。
片刻之后,安倫站在二樓一個房間的落地窗前。
看四周布置樣式,這里應(yīng)該是一間書房。
而且是礦上管事亞伯拉罕的書房。
寬大的落地窗朝向西面。
回憶著周邊的地形,安倫知道,這個落地窗可以把小半個礦場收入眼中。
到了傍晚,還可以看到夕陽落山,景色著實還算不錯。
只是眼下整個礦場彌漫著濃重灰霧,能見度極低,窗外就只有深濃黑暗。
落地窗前擺著一張紅木書桌。
書桌上雜亂堆放著稿紙。在書桌左側(cè),還躺著一個精致小盒子,看它的凹陷輪廓,里面應(yīng)該剛好可以裝下一副金絲邊眼鏡。
只是現(xiàn)在這個盒子空空如也,里面的眼鏡也不知去向。
不知為何,安倫忽然想起了小樓外遭遇的亡靈生物。
但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收攏思緒,開始在房間中翻找。最終在書桌上摸索一番后,發(fā)現(xiàn)了一個暗格。
里面躺著一本筆記,和一堆金幣。
這么多的錢,對普通人而言,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要知道,只要十個金幣,就可以讓一個三口之家,在黑石城最豪華的街區(qū)生活一年。
安倫大致估計了一下,眼前這堆金幣起碼有上百枚。
這確實是一筆誘人的財富。
但他沒有急于去動寫金幣,而是拿起一旁的筆記本,翻動起來。
這本筆記的外皮呈棕黃色,摸上去很有質(zhì)感,不知是用何種獸皮制成。
柔韌防水的紙張上,是一種墨綠色顏料留下的體字,筆觸中帶著優(yōu)雅和繁復(fù)。
在這本筆記的扉頁,寫著:
“我,亞伯拉罕·溫頓,偉大的溫頓家族的一員,居然會被派到這小小礦場當(dāng)管事?!還是這種低等人居住的區(qū)域。
怎么能這么對我。
就因為我血脈力量單薄嗎?
天哪,我可是議會大長老的兒子??!不就是做了幾個實驗嗎?也是怪我,要是我擁有強大的血脈力量,以父親的威望,誰敢說我什么。
該死,我想到了。
是議會那幫老家伙。一定是他們在害怕我的實驗,害怕我做出成果,害怕我的血脈得到提升。那時父親肯定會把大長老的位置交到我手上。
看來試驗的方向是走對了的。
我,亞伯拉罕·溫頓,將會是打破血脈桎梏的第一人。”
......
大致讀了兩頁,安倫微微皺眉。
原來礦上的這位亞伯拉罕,是溫頓家族大長老的兒子。難怪他的住處能如此奢華,原來是靠著父親的財力。
又往后看了幾頁,安倫發(fā)現(xiàn)了他感興趣的內(nèi)容
“遠古祭壇碎片?”
安倫低聲自語,他好像隱隱猜到了黑色碎片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