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陸慎行吶吶的不敢回話,身姿低的越發(fā)的佝僂,這園子很久之前可不叫胡不歸的,若不是因著英王年少無狀,主子也不至于把這她經常住的園子改成了這個名字。
“是紅胡子不當歸的意思”有人不愿意沉默“你少時常來,滿園子都不待見你,所以寫意就變成了胡不歸”
“呵……”如此幼稚的原因是林笙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按說以靳望現(xiàn)在的心性也倒不至于這樣的慪氣,“所以改了名字之后,我就在也沒有來過?”這不然這門匾怎可能安好。
只見靳望越發(fā)不自然的輕咳了嗓子“來過,因為生氣,把我的潑墨,改成了畫不成”
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只是靳望萬萬沒有想到,后來一語成讖,畫不成江山,畫不成美人,畫不成風骨,整個大櫟差點就成了一抔灰。
“潑墨無狀,咒你畫什么都不成,以后你這園子就叫畫不成”有少女提劍而上,刷刷的幾個大字,就刻在了門匾上,根本就不是什么傷心,什么丹青,只是如此的寓意不好罷了。
原本來的時候,跟逛戲園子一樣的心情,可現(xiàn)在稍微的點滴,都能泄露天光,林笙終于愿意相信,也許自己真的是這里的人。
月練皎潔上梢頭,午夜驚醒時,那張王瑋清秀的臉,一字一句的將請相國書,復述在林笙的眼前,為什么會有天道輪回,為什么是在伏首,雙膝蕩在了床板上,最后林笙還是悄悄的出了門。
畫不成的院子里,第一時間就來了通報“主子,英王又去刑臺了”
靳望就坐在桌邊,一身的夜行打扮,一副未曾入眠的樣子“吩咐你的事情可曾辦妥”
“主子恕罪,時間緊迫,只完成了一半,要全部完成,得到清晨。”
靳望不可置否,推門而去。
等到追到刑臺的時候,看見拐角里,一個清瘦的姿色平平的少女,趴跪在角落處,伸著個脖子,望著刑臺出神。
悄悄的走近,蹲在了同林笙一樣的水平位置“王瑋的家,在城外不遠,見生閣有條可通出去,你在這里是沒有用的,你跟我出去看看嗎?”
這年頭,人嚇人,嚇死人,好在一開口,救能聽見熟悉的音色,讓林笙確定來人是誰。
等等……他說……見生閣?
“竟真這么個地方,所以我看到的《大櫟經商實錄》是……”
“靳府賬本”靳望如實的答道。
“冒……冒犯了”呆愣的林笙還能說什么
“本來就是……不妨事的”
不知道靳望要說,本來就是什么,看他不是很上心的樣子,林笙也不好大驚小怪,只一步一步跟著靳望走去“所以見生閣是你的產業(yè),它是干什么的?”
卻聽不見靳望的回答,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自然的拉起了手腕,走出了很久,林笙才驚覺,自從來了大櫟之后,這位,靳總,就真的是自來熟了很多。
默默的要抽回自己手腕,因為用上了力度,被靳望發(fā)現(xiàn),白皙的手,第一反應卻是越發(fā)握得緊,但也許只是林笙得一個錯覺,瞬間就被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