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一遇到鋪滿了干草的屋頂,很快升騰起了數(shù)不盡的火光,整個茅草屋那在一瞬間,成為了一個火房。
火房所發(fā)出的光亮,不僅僅灼熱了所有狼群,聚攏在近前的包圍圈一下子擴散了許多。
就連所有在場族人,也因這沖天的大火不由震顫。
恐懼火,是萬事萬物的天性,但當火成為一種保護時,哪怕是畏懼火光的俾格部落族人,也勇敢地沖上前,抽出將火房被燒斷的樹枝木頭,奮力往狼群扔去。
那原本就因懼怕而退避數(shù)米的狼群,在接收了來自火房的樹枝后,一瞬間露出了最薄弱的一環(huán)。
趁著亂,沈錢一鼓作氣將剩下的一半族人中,最強壯和最弱勢的一批推向了突破口。
剩下的,雖然不那么強壯,但確在行走上相對于靈活,也不需要照顧傷患婦孺,所以即使包圍圈又重新被圍起來,沈錢心頭的石頭依舊落下大半。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意氣用事,無論古代作戰(zhàn)打仗,還是原始社會遷徙,傷殘弱勢群體,是最先被放棄的那個。
這是理性的判斷,也是盡可能為了使隊伍保存更多的戰(zhàn)力,不得已的選擇。
可盡管如此,沈錢還是認為,情況并沒有危急到最后一秒,那么他還可以再爭取更多人活下來!
這是他上輩子從不曾有過的責任心,但此刻,俾格部落的族人,每一個都成為了他的責任!
當包圍圈又被圍攏聚集,圈內(nèi)唯一火房上的燒火棍也被扔地所剩無幾時,狼群中,也逐漸升騰起了躁動。
他們用燒火棍傷了太多狼,但直到此刻也沒有任何一只狼主動上來撕咬族人。
哪怕所有被燒火棍灼傷的狼,看向他們的眼神都兇狠地布滿血絲,但依舊無一狼離開包圍圈線。這是狼王的智慧,也象征著狼王的威信。
當火房成型的火棍越來越少,留在圈中的族人卻依舊沒找到合適的突破時機。
每當他們將包圍圈用火棍撕開一道口子,卻又迅速從旁補充上體力充沛的狼群。
這幾乎已經(jīng)是必敗的局面,沈錢以及在包圍圈里的,那些半大的孩子們,似乎預(yù)感到了即將到來的結(jié)果。
一時間,就連那些不成型的火星木炭,都像不知疼痛一樣抓起往狼群扔。
此刻沈錢兩只手上,已經(jīng)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他似乎都聞到了手掌燒熟的味道。
隨即沈錢卻惡狠狠的看向狼群,大聲吼道:
“好好的熊掌你們不吃,想吃你爺爺?shù)南扇苏??兄弟們,給我干他丫的!”
似乎是怒吼有了氣勢,這群被滯留的平均年約十幾歲,但確每一個都比沈錢高大的俾格族人,也不由像野獸一樣怒吼起來。
一時間,圈內(nèi)的氣勢,竟是空前絕后的到達了頂峰。
而與此同時,那狼王發(fā)出的吼叫也越發(fā)陰森可怖,整個包圍圈都散發(fā)出充滿凝重的血腥氣,狼群看似更加警慎了。
同樣凝重的,還有打算最后搏一搏找到突破口的沈錢。
“這群該死的畜生!竟然還懂兵法,真是人比狼氣死人!”
然而正當這一站一觸即發(fā),眼看著圈中心的氣勢式微,沈錢他們馬上就要成為群狼的盤中餐時,他們卻看到原本已經(jīng)成功逃離的一部分族人,手拿著火把從包圍圈外圍往里扔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