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變虛神?”
陳書同愣了愣,望了望自己的雙手。
直到現(xiàn)在他才意識到,自己與所謂的外變許慎似乎真的很像。
不過很快,他便又否定了這個可能。
“不對!我不是外變虛神!外變虛神的特性是破壞規(guī)則,根本無法使用規(guī)則的力量,但我卻可以?!?p> “真要說來,我最多算是一個集合體。就好像太極陰陽的交界。”
“另外,所謂‘宇宙’,本就是時間與空間的意思??臻g之力之所以高高在上,也正因為他包攬了世間萬物?!?p> “火也好,風也好,甚至于光,其實都是依憑著‘空間’而生。”
“而即是如此,我能自由的控制各種屬性的力量也就沒有什么好奇怪了。”
他心里如此對自己說道。
而之后,便是目光明亮的轉(zhuǎn)向了不遠之處的兔八哥還有霖麻,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起初兔八哥跟霖麻還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很快,他們便是徹底的呆傻在了原地。
——在伸出了左手之后,陳述同的掌心居然是鉆出了無數(shù)的絲線!
他們仿佛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體,在他掌心交纏飛舞,然后慢慢的變?yōu)榱艘欢漉r艷的小花。
不只是兔八哥跟霖麻,旁邊的青芽子跟沐靈也是看傻了眼。
還有那個金系虛神!
他雖然已經(jīng)變成了一朵蓮花,但卻并沒有死去。
如果需要,他的意識甚至可以隨時離開蓮花之體。
但在見識了陳述同的“魔術(shù)”之后,他已經(jīng)徹底的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不可能!你不是木系虛神,怎么可以模擬出我的絲線?”
震驚許久之后,兔八哥終于是艱澀的開了口。
他的認知崩塌了。
因為縱有千年的學識見聞,他也根本解釋不了眼前的一切。
如果不是覺得陳書同不會對他不利,他甚至已經(jīng)逃走。
這不是膽小,而是一個正常人類對于未知事物的正常反應。
就好像是一個普通人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鄰居是個變異人。
不管那人是否對他抱有惡意,他都一定會把他當成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根本約束不到自己那個強大的鄰居。
而人生在世,是不能將自己的安危寄托于別人的善意的。
“前輩。對于空間,你可有什么見解?”
陳書同沒有回答,反而是神色閃動的問道:“于你而言,所謂的‘空間’,是不是就是一個能夠盛屋的瓶子?就好像是一顆中空的珍珠或者寶石?”
“你什么意思?”
兔八哥愣了愣,露出了一臉不解。
不過內(nèi)心深處,卻其實已經(jīng)生出了一絲不可捉摸的靈感,只是一時之間很難抓住而已。
“這是我最近才想到的一個問題?!?p> “就好像是一幢房子?!?p> “通常情況下,我們在說出‘房子’這個詞的時候,指的應該就是‘房子’本身?!?p> “這其實很好理解,也不存在什么爭議?!?p> “但如果繼續(xù)往深了想呢?”
“就好像它的墻壁,它的梁柱,它的瓦片,甚至于它的地面,是不是也都屬于‘房子’的范疇?”
“然后是里面的家具,地板下的泥土,以及梁柱內(nèi)的蟲子和嫩芽?!?p> “如果它們不屬于房子本身,那他們是什么?”
陳述同眼神異常的明亮,如此問道。
兔子瞬間悟了:“你是說,空間之力本來就囊括了世間萬物?”
這無疑是一個非常荒謬的結(jié)論。
但仔細去想,卻似乎并沒有什么錯誤。
畢竟從古至今,“時間”與“空間”都是這個世界的根本。
而既是能與“時間之力”平起平坐,“空間之力”又怎么可以單純的理解為一個個能夠盛物的空瓶子。
陳書同依舊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而是散去了手里的花朵,凝聚出了一顆雞蛋大小的火球。
然后,又撿起了地上的一根枯枝,點燃了一頭。
“前輩。你能說出這兩個火球的不同嗎?在你眼里,這燃燒的木芯算不算是火球的一個部分?”
做完這一切之后,他再次沖著兔八哥問道。
兔八哥再次愣住了。
他直勾勾的望著火苗,久久的失神。
但是內(nèi)心深處,卻已經(jīng)有著某樣東西輕輕的破裂!
而隨著那個東西的碎裂,他的眼眸慢慢的彌漫出了一陣閃亮的光點。
其實不只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產(chǎn)生了或多或少的明悟。
特別是那沐姐姐。
她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但現(xiàn)在,她明白了,她只是走錯了路而已。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張開了自己的神感!
然后,將無數(shù)的綠光匯聚向了自己,讓她那原本蒼老無比的臉漸漸的光澤了起來。
“生命吸取么?有意思。不過你這樣做,似乎只是治標不治本啊?!?p> 眼見著沐姐姐漸漸的由一個雞皮鶴發(fā)的老太太變?yōu)榱艘粋€膚白貌美的美女,陳述同不禁露出了一抹怪異的表情。
“不是吸取,是轉(zhuǎn)移?! 荒軐e人的生命力吸收到自己的身上。但‘轉(zhuǎn)移’卻能輸送給任何人。只可惜,我領悟的太遲了。若是早一些發(fā)現(xiàn)這個可能,我也不會落到現(xiàn)在這個境地了?!?p> “你說的沒錯。這些從草木身上轉(zhuǎn)移來的生命力,最多也只能讓我的金身重新爆發(fā)生機,但神性的衰敗,卻根本無法逆轉(zhuǎn)?!?p> “不過,能夠達到這樣的地步,我其實已經(jīng)很知足了。至少死的時候,我能體面一點?!?p> 沐姐姐嫣然一笑,豁達的道。
“體面嗎?那如果我告訴你,我能救你呢?”
陳述同也笑了,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他的嘴唇?jīng)]有動,用的是傳音,所以能聽到這話的,就只有沐靈而已。
“你......你說什么?”
沐靈得笑容瞬間僵住了,不可置信的望向了陳書同。
如果換成別人說出這種話,她一定會深表懷疑。
但陳書同,卻完全不同。
他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了太多的奇跡,令得她對他有了相當?shù)男欧?p>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陳書同依舊是笑著,淡淡的傳音道。
“字面上的意思......”
沐靈的心臟忍不住狂跳了起來。
過了半晌,才終于是穩(wěn)定了情緒,緊張的問了一句:“你想要什么?只要不違背我的信念,我什么條件都可以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