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拉扯
意識領(lǐng)域之外。
在短暫的愣神之后,魂衣瞬間恢復(fù)了意識。
此時,圖極等人手里的兵器似乎暗淡了許多。
他知道,這是他最后的機會了。
如果不趁著那幾個未知存在被困殺死眼前這幾個凡類,他將再無翻身的可能!
所以,只經(jīng)過了不到一息的猶豫,他便是猛然間沖向了正警惕的護在小歡面前的箭碎。
至于為什么選他?
當然是因為他最弱了。
柿子尚且還要趕軟的捏,敵人就更不用說了。
面對這突然的襲擊,箭碎不禁微微一愣。
不過很快,他便是推出了雙掌,擋在了自己的跟前。
若是平常時候,即便沒有荒力,他也能隨時發(fā)動護盾。
可這一次,他失算了!
在缺少器靈的情況下,他那一雙特殊的手套終究是沒能自動顯現(xiàn)自己的威能。
所以,在一片茫然與不解之中,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拿到黑影毫無阻攔的鉆進了自己的身體!
這無疑是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就連魂衣,也是相當?shù)囊馔狻?p> 不過在進入了箭碎體內(nèi)之后,他便是瞬間明白了一切。
但接下來該怎么做,他卻不由得有些犯愁起來。
他原本是想殺掉一個最弱的,并以此恢復(fù)一些力量。
可現(xiàn)在,這無疑是成了一種妄想。
而等他殺掉箭碎,破體而出,外面估計已經(jīng)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
最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的情況真的很糟糕。
外人都只道他是在不斷的吸收康潛師尊殘余的力量。
卻不知為了茍且活著,他也無時無刻不再與另外一股力量作著艱難的斗爭。
本來,有著人們的祭獻,這種消耗倒也不值一提。
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信徒,又哪里還有余力去抗衡這一股力量?
“難道今次真的要死在這里?”
他的心頭不禁生出了這樣一個頹喪的念頭。
而此時,箭碎的身體之外,原本還準備殊死一戰(zhàn)的人們也都是呆傻在了原地。
特別是箭碎。
他先是望了望自己的雙手,然后又望了望自己的胸口,訥訥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直到許久之后,才艱澀的沖著眾人問了一句:“現(xiàn)在怎么辦?”
“你先到祭壇中間來!”
康潛連忙說道。
說完便是慌忙的翻查起了自己的儲物袋,一邊翻著還不忘一邊嘀咕:“經(jīng)過這些年的修養(yǎng),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恢復(fù)到了什么程度。再吞噬一個荼羅的話,情況恐怕簡直不堪設(shè)想......”
顯然,康潛把箭碎當成是了一個荼羅級的強者。
雖然一個荼羅加上一個荼羅,不一定等于兩個荼羅。
但對于一個已經(jīng)吞噬了小半個大荼羅的邪神來說,多吞噬掉一個荼羅,作用還是很大的。
所以他真的不確定自己的手段是不是還能騙過眼前這個邪神。
箭碎趕忙來到了祭壇中央,一臉的局促。
而在此之間,除了康潛以外,伏祿也是扔出了好幾個陣旗,瞎鼓搗出了一個金光閃閃的護罩。
這其實就是一座單純的實體護盾,最多也就是能夠阻擋住荼羅級別的存在而已。
但他卻覺得,有,總是要好過無的。
當一切準備就緒,康潛終于開始在箭碎的身上構(gòu)建符文。
他手訣飛舞,如同揮灑的落葉,沒好一會,便是在箭碎的身上畫滿了各色的紋路。
最開始,箭碎還以為這是某種傷害性的符文,但漸漸的,他卻感覺到了一股令人振奮無比的暖流。
這讓他的表情不由得古怪起來。
但更詫異的,其實還有他身體里的魂衣。
因為自進入箭碎的身體,魂衣便以為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絕境。
可現(xiàn)在,康潛卻是再次給了他一個支撐下去的機會。
那股暖流太關(guān)鍵了!
雖然不強,但卻正好彌補了他那漸漸衰敗得魂體。
就好像是多年前的那一具軀殼,哪怕是個陷阱,他也只能認了。
時間,就這么在等待中緩緩的流淌著。
箭碎在等死。
其他的人則在等箭碎死。
唯有魂衣,心心切切的期盼著箭碎能夠長久而健康的活下去。
這無疑很諷刺,但現(xiàn)實的魔幻,本也沒有什么門檻可言。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想活著而已。
這是一個生靈對于生命最純粹的渴望!
雖然卑微,但卻并不丟人。
“看樣子,那家伙是準備在我體內(nèi)常駐了?!?p> 三天之后的黎明,依舊不見任何異狀,箭碎不禁苦澀的笑了。
“是??!看樣子咱們這次想不回去都不行了?!?p> 陰政也是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
至于其他人,雖然沒有說話,但表情,卻已經(jīng)說明一切了。
是的!
他們決定要回去了。
為了徹底的解決掉這個邪神,也為了保住箭碎的性命。
這事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因為他們明明都很不喜歡箭碎。
但很多時候,不喜歡,卻并不是放任不管的理由。
“回去?回哪里去?你們要將這怪物帶走?”
潮生愣住了。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他已經(jīng)疲憊不堪,但現(xiàn)在,卻似乎有一股力量一掃了他的所有疲憊。
不只是他,他那幾個本來昏昏欲睡的族人也都是瞬間清醒了過來,露出了一抹緊張。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難道你還想將這玩意留在你們這里?”
圖極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這些人的反應(yīng)太奇怪了,讓他忍不住有些疑惑和不解。
“沒......沒有的事,我只是怕你們會有危險。”
潮生連忙否認道,“而且鎮(zhèn)守這東西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這座祭壇其實也有削減其力量的作用......如果貿(mào)然帶走,我們實在怕那家伙會突然暴起,傷害到幾位......”
“這樣么......”
圖極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不過就在此時,原本茫然一臉的箭碎突然發(fā)出了一陣怪叫。
所有人循聲望去,卻只見箭碎的體表居然是慢慢的彌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鱗片。
“這......這是怎么回事?”
人們不由得驚疑了一臉。
康潛甚至還以為是那邪魔要跑出來了,賣力的喚醒了箭碎身上的一層禁制。
可惜,他在那里鼓搗了半天,箭碎都沒有半點反應(yīng)。
“箭碎!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家伙發(fā)難了?”
陰政連忙問道。
而也是他的這聲詢問,正沉浸在這層變化中的箭碎終于清醒了過來:“不是!是雪銀手大人!他已經(jīng)封閉了我的全身,斷絕了那個邪魔逃脫的可能!”
他的語氣很古怪,有著一絲興奮,但也有一絲忐忑與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