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千年緣李太白訪漢
三結(jié)義東方朔斗哏
堪羨當年李謫仙，吟詩斗酒有連篇。
蟠胸錦繡欺時彥，落筆風云邁古賢。
書草和番威遠塞，詩歌傾國迷新弦。
莫言才干風流盡，日月常懸彩石邊。
?。T夢龍）
上回書說到大唐尊欲遣使節(jié)訪漢，唐明皇舉薦李白。大唐尊求賢心切，便教傳旨，少頃黃門官宣來那翰林大學士李白，上得金殿，推金山，倒玉柱，三呼萬歲，納頭便拜。眾人看他果然神情軒昂，氣宇不凡。但見他：
面如滿月，色似姣花。鬢如刀裁，眉如黛畫。目如凈水藏珠，口似朱丹涂上。神態(tài)清雅似皎月出云，儀表豐雋似玉樹凌霜。心藏錦繡，蘇秦張儀略遜色；口吐珠璣，相如子建少才華。談?wù)Z不俗，仿佛三元輔弼步瑤宮；舉止坦蕩，依稀九天進士開桂榜。酌酒花間，每比陶潛醉菊籬；對月籌令，卻笑劉伶愛杜康。也曾天姥山上吟古調(diào)，也曾鳳凰臺前新詞放。也曾沉香亭中應(yīng)制賦，也曾采石磯邊低吟詩。鐵棒磨針，慧心一點覺悟；妙筆生花，飛筆千秋文章。玉龜換酒狂無狀，天馬行空堪豪放。詩仙李太白，此回也亮相。
大唐尊道：“朕聞汝乃謫仙臨凡，不知才學如何？“李白道：“臣聞天下之才共十斗，曹子建獨得八斗，謝靈運得一斗，天下余士盡分一斗，臣只取曹謝九斗足矣”。大唐尊道：“好個狂士，伶牙俐齒，不知天高地厚。汝有九斗之才，朕便命汝以九九之數(shù)做詩以頌天下一人，若做不出，以欺君罪論處”。李白也不含糊，脫口言道：“天下一人，乃孤家寡人，此乃陛下也”，乃道：
“九重華蓋九五尊，九霄云闕降圣童。
九州子民呼萬歲，九泉帝陵祀至尊”。
大唐尊道：“此乃四九，尚缺五九”。李白道：“九五之尊擬合五九之數(shù)也。九五者，陽氣盛極，飛龍在天，利見大人，猶圣人有龍德而位至尊之位，正合天子地父人主之象”。大唐尊道：“果然伶牙俐齒，被爾巧言飾過。朕偶得佳句，不知優(yōu)劣，煩爾當面指正”，即取狼毫飛墨成詩一首，黃門官即將御制詩呈于李白，但見上書：
山海經(jīng)春秋，史記戰(zhàn)國策。
九歌三都賦，老子逍遙游。
李白啞然失笑道：“柴米油鹽，鍋碗瓢盆，木棒打水，不通不通”。大唐尊道：“此話怎講？”李白直言道：“平中求直，直中無奇，此乃書錄，體非雅正，意多散亂，怎可稱詩？言似順而意似通，純戲侃而偽飾文，此般為詩而天下斯文盡喪，此詩一傳，天下風靡，有辱斯文矣。臣不敢奉詔褒頌，乞陛下賜清水以濯目”。趙國公長孫無忌出班奏道：“啟稟陛下，書生狂妄，乃許由禰衡之流，目無君父，誹謗圣聰，不殺之難正朝綱”。李白道：“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臣以事論事，不欺下諛上，不溜須拍馬，請陛下明鑒”。大唐尊道：“爾自恃九斗之才，果不怕獲罪乎？”李白道：“此臣不合時宜矣”，乃吟道：
“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羞逐長安社中兒，赤雞白雉賭梨栗。彈劍作歌奏苦聲，曳裾王門不稱情。淮陰市井笑韓信，漢朝公卿忌賈生。君不見昔時燕家重郭隗，擁慧折節(jié)無嫌猜。辟辛樂毅感恩分，輸肝剖膽效英才。昭王白骨索曼草，誰人更掃黃金臺？行路難，歸去來”。
（李白《行路難之二》）
大唐尊道：“君有諍臣，不亡其國；父有諍子，不亡其家。朕不過隨口胡謅，以試卿之德行膽識。李白能剛正不阿，直言不諱，乃諍臣也。卿即輸肝剖膽效英才，朕自擁慧折節(jié)無嫌猜。敕封李白為翰林侍詔，文學侍讀”。李白拜謝皇恩。大唐尊道：“為政之要，惟在得人，用非其才，必難致治。今所任用，必德行膽識之才。朕欲結(jié)交漢家天子，遣使自當慎重。以李白膽識，堪當此任，不辱使命矣”。當下大唐尊親書御札，蓋了花押寶印，交于李白，又賜了節(jié)旄朱旛金牌明珠等物項，再三叮囑，李白謝過辭了大唐尊，乃率一班錦衣信使拿了諸般禮儀物項出訪大漢國。有詩為證：
賢君無過唐太宗，察納雅言善兼聽。
才華無儔李太白，立功建勛傳美名。
虛中至虛，幻中至幻。只說那李白率眾隨從徑至漢長安城，果真上邦神都，氣勢非凡。但見：
龍蟠神府，虎踞金城。門樓高聳，垛迭齊排，街衢相經(jīng)，參涂夷庭。廛里端正，甍宇齊平，殿宇輝煌，樓閣崢嶸。周圍活水通流，遠近古木森陰。御階明凈，玉石欄桿排瑞獸；輦路清寧，黃金堂上列賢明。笙簧絲竹，不絕于耳；辭賦文章，每悅于心。未央宮外花似錦，神明臺上甘露新。十里皇城連山遠，三重宮苑接碧明。長安新氣象，渭濱景色清。
果然神州都會繁華地，天府瓊京帝王家。李白不敢大意，只教眾侍從謹慎前行。遠遠看見一衙門，三階重軒，青瑣丹墀，刊層平堂，雕楹云楣，門外金馬拱立，有些氣勢。門首楹聯(lián)曰“春風楊柳鳴金馬，晴雪梅花照玉堂”。李白喜道：“此處正是金馬門，先與見禮”。話音未落，早有值事禁衛(wèi)喝道：“來者止步，報上名諱”。李白道：“我乃大唐特使李白，相煩引薦當朝”。那值事即報于衙門長官，卻是那金馬門侍詔東方朔，聞報親迎于門外。此人怎般形象？但見：
形貌昳麗，氣度豐神。目如懸珠，齒若編貝，耳似元寶，臉似銀盆。身高九尺，雄赳氣勢文魁至；學富五車，錦繡文才大隱公。勇比孟賁，敏似慶忌，廉如鮑叔，信似尾生。割肉遺妻，詼達而多端；歲更其婦，狂浪而佯行。應(yīng)偕似優(yōu)，射覆心中天機曉；穢德似隱，解惑常為事理明。譏苑捍揠，妙語連珠滑稽王；正諫舉郵，巧舌如簧詼諧星。藏養(yǎng)生而侍朱闕，韜隱逸而赴王庭。笑星東方朔，至今傳渾名。
李白正待施禮，那東方朔先自大笑，李白不解遂問緣故，乃答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李白聽他言辭滑稽便也猜出幾分，便道：“莫非是金門侍詔東方朔”。東方朔疑道：“正是，使君如何和我名諱？”李白道：
“仙人東方生，浩蕩弄云海，
沛然乘天游，獨往失所在。
?。ɡ畎住端屯跷萆饺宋喝f還王屋》）
公之詼諧，人盡所知，今日相見，三生有幸，吾乃大唐使臣李白，相煩侍詔引薦于大漢陛下”。東方朔道：“吾比汝癡長數(shù)百世，先生于世，不必以侍詔稱謂，但叫先生，吾稱汝為后生，尤如伯仲，以示親近”。李白笑道：“世人不識東方朔，大隱金門是謫仙，果然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彼此惺惺相惜，甚是投緣，攜手徑往未央宮麒麟殿去見大漢尊。
卻聽得鐘鼓齊鳴，仙樂悠揚。李白上得丹墀，閃目觀看，但見：
彩藻金門，畫棟雕梁。香花明燭，映魚龍幢戲；珠光寶氣，結(jié)錦繡殿堂。金風輕拂，卷起珍珠簾；玉露乍生，滋潤富貴花。青銅寶鼎，鑄騶虞納寶；描金玉案，畫麒麟放光，盤龍柱蛟龍擺尾初出水；飛鳳幃彩鳳舒翼方朝陽。黃金大殿，兩排文武持牙笏；白玉高階，數(shù)行金賁執(zhí)戟槍。天香影里，玉簪珠履聚丹墀；仙樂聲中，繡襖錦衣扶御駕。常侍謁者，奉命當御；蘭臺金馬，遞宿迭居。層層威儀顯赫，處處霸氣張揚。尊榮朝堂上，富貴飾龍床。
金殿正中八寶云龍寶榻上坐著那中宮一炁無極大漢尊，怎般氣勢，但見：
面如丹鳳，眉如臥蠶。耳如玉柱，露圣賢之相；面似堆瓊，抱龍鳳之姿。唇方口正，髭須地閣方圓；額闊頂平，皮肉天庭飽滿，璪絳垂旒珠，挺日月之表；玉帶結(jié)冕袍，報圣尊之威。雄才大略，天下大治四夷服；文治武功，漢祚初興千古威。有軒轅之德，帝嚳之功；具湯王之謀，秦皇之略。無愧一代強盛主，果真百世帝王尊。孝武承文景，社稷一展新。
那大漢尊頭戴十二旒紫金冕冠，身穿十二章明絲袞服，佩綬黃赤紺縹四彩，腰間藍田玉帶，足下云根皂靴，好生威武。書中暗表，那大漢尊乃上界赤豬精轉(zhuǎn)世，十六歲即位，外則攘夷拓土，國威遠揚，東并高麗，南吞百越宛，北破匈奴，廣開絲綢貿(mào)易之路；內(nèi)則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表彰六經(jīng)，廣充秘府，首創(chuàng)年號，頒推恩令，興大學，改正朔，易服色，多有建樹，古來帝王望其項背者無幾，堪稱帝王之翹楚。因交土星之運，而進爵神祿。今日聞奏大唐遣使者來朝，故廣開明堂，坐駕寶殿?？茨谴筇迫宋铮嗍遣凰?。有詩為證：
頭戴雙梁進賢冠，身穿三章紫領(lǐng)圓。
魚符錦帶連玉佩，蛇皮劍鞘隱龍泉。
氣如天官英姿穩(wěn)，才似文曲智勇全。
光耀盛世名千古，天馬行空數(shù)謫仙。
卻見那李白伏首拜道：“大唐使節(jié)李白覲見大漢尊陛下，愿陛下千秋萬歲，萬歲千秋”。大漢尊啟唇道：“使君遠涉風塵，光臨漢宮，猶張騫泛槎流沙，甚是不易，不必拘禮，起來說話”。李白謝過，呈上大唐尊御札。大漢尊從內(nèi)侍手中接過，閃目細看，書曰：
朱雀大唐尊皇帝李，駕前敕特使李白頓首書拜大漢尊陛下
天覆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自人祖立世，炎黃傳宗，惟天惠民，惟辟奉天，撫綏眾庶，克底于道。而天命無常，唯有德者居之，故堯舜相繼，商周逆襲，此天道循環(huán)，流而不腐。古來多少豪杰，縱君臨天下，功蓋湯武，亦難脫生死輪回，天命難違。幸得天授神祿再開鴻祚，五行同尊，列鼎分疆，何其幸甚。大漢陛下有雄才大略彰顯于世，朕萬分欽佩，愿結(jié)交同盟，互為犄藩，肝膽相照，休戚于共。強唐盛漢，火土相生。南箕北斗，同尊共榮。
唯朕苦心，順頌臺綏
大唐朱雀元年
大漢尊因見書曰“強唐盛漢”，先有幾分不喜，乃道：“唐乃漢之后裔，雖無尊卑之分，難越長幼之序。你家天子有何德行與朕同列神祿？”李白道：“我主乃混元教主老子后裔，年十八而經(jīng)綸王業(yè)，文修麟經(jīng)，武宣豹略，北剪劉武周，西平薛舉，東擒竇建德，二十四歲而定天下，二十九歲居大位，四夷降伏，海內(nèi)乂安，開國功高，守成有為，古來英雄鮮有及者。唯大漢尊孝武皇帝雄才大略，威重古今，與我家陛下可并尊雙璧”。
大漢尊見大唐使節(jié)不卑不亢，便有意尋些不是，因見李白腰間佩劍，便道：“爾為使君，持節(jié)仗旄，乃為禮儀；佩劍藏鋒，非禮也，爾可知罪？”李白道：“我聞漢制，自天子以至百官無不佩劍，大唐承古制，以劍為百兵之君，士必佩之，無故劍不離身。吾十五從峨眉學劍，至老弱而劍未離身，陛下毋怪”。大漢尊怒道：“爾至大國天朝，怎敢強言詭辯？劍乃兇器，有忤禮節(jié)。古來有專諸荊軻聶政豫讓者，妄逆行事，豈可不防？”李白笑道：“漢唐相隔四百年，本無間隙，何來妄逆？我本客使，獨對朝堂羽林，尚不知懼，陛下乃主家，又有百官護衛(wèi)，何言不預(yù)？此劍乃我身家性命，今獻于陛下，免生猜疑，更昭大唐至誠”。果然解下腰間劍套，呈上當朝。
侍衛(wèi)接劍捧上，大漢尊撥劍出鞘，但見劍譚飾嵌綠松石獸面紋，劍鍔寒鋒犀利，不由贊道：“好劍”。李白道：“此乃先周亂世歐治子與干將聯(lián)手打制，名曰龍淵劍，因避本朝高祖諱，更名龍泉劍”，乃吟道：
“鑿定茨山淬碧池，鐵英百煉紫煙隨。
文排列曜龍泉臥，光迭春冰化玉脂。
氣象縱橫虹貫日，寒鋒凜冷虎沖羆。
清風掠影驚鴻落，鳴壁元聲午夜時?！?p> （平水韻/押支韻）
大漢尊道：“此劍鑲金嵌玉，削發(fā)斷石，誠是寶物。即然使君誠心獻劍，朕卻之不恭”，也不客氣，便教內(nèi)侍收了。乃又言道：“朕見爾腰間玉佩，小巧玲瓏，晶瑩剔透，不知可否割愛？”李白正色道：“陛下，乃人中龍鳳，而此佩不過瑕質(zhì)疵品，難入法眼，如何配得過圣聰；何況些許微物，乃我貼身之器，古云君子無故玉不離身，故不敢從命”。大漢尊惱道：“爾這頑人，如此不化，不分輕重。似那寶劍有太阿巨闕干將莫邪之質(zhì)，其價值金百鎰；而這小小玉佩，闊不及寸，色不清純，不過愚人玩物。同是身外之物，如何厚此薄彼？倘若與朕，則賜汝珍珠百斛，麟金百鎰”。李白道：“黃金有價玉無價。劍者，俠以除暴安良，士以防身自衛(wèi)，君子以秉禮昭德，佩者如親。我雖無延陵季札之德，然為唐漢兩朝能和平諧處，結(jié)盟守義，故不惜身家相托。玉佩雖小，然君子以玉比德，失之如失德，故不可舍之。今有我大唐重禮獻于陛下，敬請笑納”。
大漢尊接過看時，只見禮單上有紅珊瑚、綠如意、水晶杯、頗離鏡、明月珠、七彩碧璽、黃金寶幢、翡翠貔貅等諸多珍寶玩物，乃道：“果然件件價值連城，然對于朕不過瓦礫敝履。朕聞經(jīng)侯過魏太子，左服玉具劍，右?guī)瀛h(huán)，左光照左，右光照右，自以為得意。魏太子視而不見，經(jīng)侯反問，以為魏國無寶，太子曰：主信臣忠，百姓戴上，此魏國之寶也。此典正應(yīng)今日，爾服劍佩玉，自以為君子之風，身價無比，卻似經(jīng)侯恬不知恥，妄自尊大，其罪當誅”。李白應(yīng)道：“漢德巍巍，漢威烈烈，吾仰慕陛下久矣。然陛下實在強人所難，此佩雖小，卻合正德，我若失之，謂之德缺；陛下得之，謂之缺德，倘傳于世，有辱圣名矣”。
大漢尊道：“好個狡詐之人，實不知趣，小小玉佩卻自比夏璜周珪，實在可笑。爾佩劍登朝，大不敬也，雖獻于朕，然那玉具劍朕之府庫不下百十，實不希罕。況爾假龍淵之名蒙蔽了朕，欺君之罪，如何得脫，不通變節(jié)，不知禍福，有辱大唐國格名聲”，李白道：“君子佩劍登朝，古來舊儀。至于假龍淵之名，不過托名自珍而已。玉合乎德，我寧舍身取義，不甘受辱也”。
大漢尊道：“爾自以為君子，以玉比德，可知玉有幾德？”李白道：“玉者，石之美者。尼父言玉：溫潤而澤，仁也；縝密而栗，知也；廉而不劌，義也；垂之如墜，禮也；叩之其聲清越以長，其終話然，樂；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達，信也；氣如長虹，天也；精神見于山川，地也；圭璋特達，德也；天下莫不貴，道也。此玉之數(shù)德，合乎君子，故君子貴玉而賤珉，無故不離其身”。大漢尊道：“朕紹周業(yè)，仁也；罷百家，智也；彰六經(jīng)，義也；興太學，知也；修郊祀，孝也；敬百神，禮也；改正朔，道也；定歷數(shù)，信也；協(xié)音律，樂也；建封禪，功也；兵夷蠻，武也；廣辭賦，文也；如此數(shù)德，合玉之德，你家天子可比得？”
李白道：“德合大道，功在人心，王道自然，一點通靈。我家陛下乃有道明君，奉天合義，順勢承平，正合玉德，與陛下南箕北斗，堪稱雙壁”。大漢尊道：“一點分上下，尊卑自然明。玉者，三橫一豎一點，象連貫形，原為王者之義，三才之象，蓋人君能法天象地，貫通上下者，自多此一點，寓喻通靈，以朕之德威，這一點當在唐尊之上”。李白冷笑道：“王者一點通靈之氣，在下為玉，在上為玊。玊者，瑕疵之玉，賤珉也，漢陛下何必如此自謙？”大漢尊怒道：“濁氣下沉，清氣上揚，朕這一點在上，非玊，乃主也，超脫三才之外，如燭中之豆，光耀千秋，正合朕德”。李白道：“君子以厚德載物，以玉合德，乃沉穩(wěn)厚重之義，陛下一點居王之上，位尊至極，到底有些輕浮之氣”。大漢尊道：“仙氣清純，自然上揚，朕便是神仙皇帝”。李白道：“好個神仙皇帝，足令百世敬仰，千秋名標”。
大漢尊見李白不卑不亢，有理有節(jié)，不禁點頭贊嘆道：“大唐使節(jié)有晏嬰之辯，藺如之膽，蘇武之忠，張騫之識，實不可多得的干城之才，大唐尊有此賢才，當是強盛禮儀之邦。爾有仰攀之義，我有俯就之心，兩國結(jié)盟，正如兄弟。待朕擬文，方予復(fù)命”。即命博望侯張騫在暴紗亭設(shè)九賓之席招待大唐使節(jié)。有詩贊曰：
漢武天威震胡番，李白使節(jié)更非凡。
只說外交無小事，劍膽玉德皆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