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戶也不知道現(xiàn)在慕容瑾唱的是哪一出。明明溫黎說過慕容瑾是絕對不會再管江晚晚的事的,而且自己也命人暗中調(diào)查了這件事,慕容瑾絕對是不想再管江晚晚了呀。難道是作秀,裝樣子給她們看的嗎?怎么會······
面對大理寺卿質(zhì)問的眼神,溫知戶知道自己只怕是要失去一大助力。
溫知戶的眼中多了一絲怨恨。
“知戶這是什么眼神,怎么了,本王說錯了?”慕容瑾挑了一下眉頭,“這人,最好是給本王放了。要是少了一根頭發(fā),各位也就休怪本王不通情理了?!?p> “慕容瑾,你這是有意包庇助紂為虐!”大理寺卿氣的大吼了一句,“難不成,你還敢殺了我全家嗎?”
大理寺卿向來嫉惡如仇,早就看慕容瑾不爽很久了。不然也不會加入到溫知戶的隊伍里。如今慕容瑾當(dāng)眾威脅,這叫她怎么忍得了?
“······好主意?!蹦饺蓁傺b認(rèn)真考慮了一番后點了點頭,“所以說,放還是不放?”
朝堂之下一片寂靜,連呼吸的聲音都細(xì)微輕淺,生怕引人注目。
“慕容瑾!你眼里還有國法一說嗎?”大理寺卿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慕容瑾揉了揉眼睛:“你說呢?本王懶得與你糾纏,若是不放,本王也自有手段。只不過本王啊年紀(jì)小,若是做了些什么讓諸位傷心的事,各位大臣可莫要怪罪本王才好啊?!蹦饺蓁粲兴嫉囊粧叨?。
大臣們又恨又怕,只得陸陸續(xù)續(xù)的出來指責(zé)大理寺卿說她有辱斯文目無法度,都逼著大理寺卿放人。
大理寺卿本就是一個粗枝大葉的人,見眾人群起而攻之便將目光投向了溫知戶,希望她能為自己說幾句話??墒菧刂獞魠s在這個時候做起了啞巴。大理寺卿氣的不打一處來便也就不再遮掩:“那霖玵我早就送到了溫知戶的宅子里。你們跟我講放人,放什么人?找錯人了吧你們?!?p> 眾大臣這才一臉茫然的看了一眼溫知戶,又看向了高處坐著的慕容瑾。心中自然是百味雜陳,更多的是惶恐。
這慕容瑾,不會降怒到她們的身上吧?
“溫知戶,手段高明啊?!蹦饺蓁湫α艘宦暫箝_口諷刺。她派人找了一晚上,怎么就沒想到這個女人呢?
溫知戶一邊在心里大罵大理寺卿的白癡,一邊又假裝不知道有此事:“一派胡言,這關(guān)我什么事?”
“哦?看來是大理寺卿騙了我們?!蹦饺蓁首魉妓鲄s又悠然自得。
大理寺卿尖叫了起來:“溫長嵐,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rèn)!你······王爺,你去搜。霖玵一定還在?!?p> “好啊,搜?!蹦饺蓁獡]了揮手。
“寶兒要多少人?”慕容鳳這時候才開口。反正事情都已經(jīng)明了了,又熱鬧湊當(dāng)然是好的。
“陛下,你怎也這樣想微臣?”溫知戶臉色煞白。
慕容鳳絲毫就沒有注意聽溫知戶說了些什么,只是溫柔的看著慕容瑾,似乎并沒有注意到箭靶弩弓的氛圍?!半迵苄┤私o你可好?”
“好啊,那就多謝皇姊了。”慕容瑾也不推辭照單全收,“既是如此,那本王就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慕容鳳溫柔的笑著。
待慕容瑾走后,慕容鳳才冷下了臉:“來人,將溫知戶和大理寺卿先押下去。至于如何處置就聽如愿的。”
“陛下,陛下你怎能如此糊涂!您是陛下啊,您才是一國之君?。 贝罄硭虑溥€在那里叫喚著。
慕容鳳猛地一拍桌子,群臣跪地瑟瑟發(fā)抖。
“給那聒噪的拔了舌頭五馬分尸!退朝!”慕容鳳揮了揮衣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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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戶府。
“王爺······找,找到了?!毙N臼盏较⒑笠荒橂y看的單膝跪地回稟道。
“在哪,帶本王去?!?p> “可是······”
慕容瑾眼神復(fù)雜的看了那校尉一眼:“走吧?!?p> 暗室里,那人靜靜的睡在床上,發(fā)絲凌亂衣衫不整。
慕容瑾聞到了血的味道,她掀開了那干干凈凈的一看就是后蓋上的被子,瞳孔一縮:“你們、出去。”她脫下了他身上的后加的衣服。
眼前的人,身上的咬痕吻痕鞭子抽打的痕跡曖昧不清的遍布全身,胸口上甚至還有被鐵烙燙過的傷口。床頭和床尾還有鎖鏈,墻壁上掛著各種各樣血淋淋的鐵器,有些還是慕容瑾都沒見過的。
“霖玵。”慕容瑾輕輕的喊了一聲生怕驚醒他一樣,可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看著這樣一副破敗不堪的身體,顫抖著將手放在了霖玵的脖頸處想要探一下脈搏,可手指卻摸到了一塊爛肉——那脖頸處的皮肉竟然不知被什么東西弄爛了。
慕容瑾看著自己紅了的手尖叫了起來,撕心裂肺。
這驚動了外面守著的士兵,她們沖了進(jìn)來。
“滾出去??!”慕容瑾吼了一句。
校尉只得帶人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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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家嗎?”慕容瑾燒了霖玵的尸體,眸子里只有冰冷。
一個女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口中還不住的說著對不起。
兩個人像是在說著不同的事情,卻是同樣的寂寞與無助。
后來,慕容瑾將霖玵的骨灰交給了女子,并問她可曾后悔。
女子只是笑,笑得極為冷漠又極為絕望。
這樣的表情她曾經(jīng)見過,在霖玵的臉上。
“你叫什么名字?!蹦饺蓁@樣問道。
“······霖玵。”那女子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