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陰陽寮二查成道寺
這個僧人在空曠的巷道中快速前進著,一邊走,他還一邊警惕地看著四周,蒼白的臉上依舊帶著害怕的神色。
出了這一處無人巷道,發(fā)現(xiàn)朱雀大街上有人,覺察到自身的異樣,僧人趕緊降低自己的速度,控制自己的臉色,讓自己盡量顯得正常。
接著,再次辨別了一下方向,他就繼續(xù)往陰陽寮的方向走去。
跟在他后面的蘇老頭二號看到這一幕,不禁點頭稱贊一句——
倒也是個聰明人!
他還以為這人就要這樣慌慌張張地一路跑到陰陽寮呢,沒想到這人還懂得隱藏自己,不像他以前看過的小說中的那些路人一樣無腦。
這倒是讓他省了一些功夫,要是這個僧人一直慌慌張張的,那他肯定還要花費一些手段給他掩飾。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這就是蘇御想到的‘借刀’方法——
讓成道寺內(nèi)部的僧人出現(xiàn)一點‘意外’,讓成道寺內(nèi)部的僧人去報案。
這樣不但更具說服力,也能很好的掩飾蘇御自己這個幕后者。
其實這人恢復(fù)記憶后,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去陰陽寮報案,也讓他暗松一口氣。
要是他不這么做,那蘇老頭二號肯定還要在暗中作一番引導(dǎo)。
而出手越多,也就意味著在這次事件留下的痕跡越多,這是蘇御不愿意看到的。
要是可以,蘇御甚至巴不得在這次的事件中一點痕跡都不留下,但是這明顯不可能。
凡走過,必有痕跡。
想要解決事情,一點痕跡不留下是不可能的,蘇御也只能盡量想辦法減少自己在這些事件中留下的痕跡。
他就喜歡在后面,相較于前面,他覺得在后面更有一種暗戳戳的爽感。
在前面,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出來,這多難受啊。
最關(guān)鍵的是,在前面危險。
所以,還是在后面好!
······
一路小心謹(jǐn)慎,很快這僧人就到了左京的陰陽寮分部。
左京的陰陽寮分部可比外京的大多了,面積恐怕是外京陰陽寮分部的兩倍不止。
正對大門就是一個寬大的廳堂,時刻有人在這里值守,保證有人來報案時,第一時間就有人處理。
此刻,這僧人一跨過陰陽寮大門的門檻,臉上的鎮(zhèn)定就消失。
他臉上的害怕因為剛剛地收斂,此刻爆發(fā),更是尤為明顯。
他的腳步也終于不用再收著,邁開步子,臉上帶著驚慌、害怕等神情,他三兩步就跑到了寬大廳堂中。
甚至,跨過大廳的門檻時被絆倒在地他也毫不在意,只是嘴上一個勁的喊著:
“大人救我,大人救我······”
他這副模樣,讓隱身跟在他身后的蘇老頭二號在心里忍不住再次給他點贊,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這本色出演就是好。
半個時辰后,陰陽寮左京分部,一位上位陰陽師領(lǐng)銜,兩位中位陰陽師隨后,外加一眾陰陽寮直丁以及剛剛報案的人,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城郊成道寺而去。
倒不是對付那個怪物就需要那么多人,而是成道寺屬于佛教,得多帶點人以防萬一。
這半個時辰,報案的僧人自然是將一切都給陰陽寮的人說清楚了。
什么進入成道寺之后他就什么都不記得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恢復(fù)記憶了,什么他只是出來乘一下游船而已,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成道寺······
總之,這人將自己進入成道寺前后的一切,都詳細(xì)的給陰陽寮的人講了一遍,甚至他在游船上的一舉一動都講得清清楚楚,陰陽寮的人也聽得津津有味。
不只是陰陽寮的人,就是隱身在旁邊的蘇老頭二號,在聽到這人訴說他在游船上的所作所為時,也覺得蠻有意思。
這人一番聲情并茂的訴說,讓他有一種回到年輕時候的感覺。
暫不談這個,且將視線再次放到剛剛離開陰陽寮的一行人身上。
因為一行人都有意放快步行速度,所以,沒多長時間他們就出城,到了成道寺大門外。
來到這里,那上位陰陽師就立即吩咐身后的兩個中位陰陽師帶人封鎖了成道寺,而他自己則是直接帶人向成道寺的大門走去。
看著來勢洶洶的陰陽寮一行人,成道寺大門邊的兩個僧人也是立即往忘憂殿跑去。
接著,真麻大師就帶人從忘憂殿內(nèi)迎了出來。
真麻大師走到這位上位陰陽師身前,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不知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
不知大人來到弊寺所為何事?”
“有人報案,你們成道寺使用手段誘使人加入你們成道寺!”這名上位陰陽師也不廢話,直接道:
“所以,我?guī)诉^來調(diào)查,還請大師配合我們!”
“大人是不是又搞錯了?這昨天你們不是才來調(diào)查過,已經(jīng)確定是誤會了嗎?”
真麻大師不急不緩地說著,且將昨天的日向坂田搬出來做擋箭牌。
“哦?”上位陰陽師略帶驚訝地開口,“昨天來的是哪一位陰陽師?”
“大人,昨天來的是日向坂田大人!”
停頓一下,真麻大師接著補充道:
“大人,昨天也是有人報案,日向坂田大人才帶人過來的,最后發(fā)現(xiàn)是一個誤會,你看你們這是不是也有可能是一個誤會?”
上位陰陽師沒有接他的話,反而道:
“大師,麻煩你把昨天的情況給我詳細(xì)說一遍?!?p> 雖然不知道這上位陰陽師是什么意思,但真麻大師還是開口把昨天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聽完真麻大師的話,上位陰陽師嘴角出現(xiàn)笑意:
“大師,今天報案的可不是某個僧人的家人,而是你們成道寺內(nèi)的僧人!”
“嗯?”
聽到這話,雖然心里一驚,但表面真麻大師還是一臉鎮(zhèn)定,驚異一聲后他就道:
“大人說笑了,本寺的僧人怎么可能到陰陽寮報案?”
對于這一點,真麻大師有十成的把握,成道寺的僧人絕對不可能有人去報案,要是真有成道寺的僧人去報案,那他真麻大師就將忘憂殿內(nèi)的佛像吞下去。
真麻大師心里這般想著。
不過他的思緒才落下,他就看到對面的陰陽師一揮手,隨之,一個僧人由一群直丁后面走出,身上穿著成道寺的僧服。
看到這個僧人,真麻大師心里頓時翻起了大浪,但表面他只是一愣后就連忙開口道:
“大人,我就說你搞錯了嘛,雖然他穿著我們成道寺的僧服,但他根本不是我們成道寺的僧人!”
僧人就想開口辯解,但卻被上位陰陽師抬手打斷:
“大師,不管怎么說,等我們先調(diào)查一下!”
真麻大師臉上表情一滯,道: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大人你們請!”
說著,真麻大師就讓到一邊,而這上位陰陽師也是立即將身后的一群屬下安排出去。
而他自身則走向了身前的忘憂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