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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絕無僅有的變種人

第六十三章 六夜行

世界上絕無僅有的變種人 柯酣 5684 2021-04-16 18:06:49

  發(fā)出轟鳴聲,使乘客心知肚明自己將踏上長途旅行的火車啟動聲。

  回憶起自己所做的幼稚的事,春山清夢難以面對。像是一種味道竄入另一種強烈味道,破壞了原有的美味。廣田雅子在努力為大家服務(wù),做安全的出行規(guī)劃,自己卻像個孩子纏著她,又不能打。該死,不該回想起自己與廣田她開的老套玩笑。從飛艇到車站,他都以羞愧樣子縮在角落。

  回想起羞恥事來,春山清夢捂著像被砸中的額頭,大口吃刨冰,意外地傷透腦筋。

  列車上平穩(wěn)向后移動的窗外風(fēng)景,春山清夢的意識還在千里之外。

  絳紫色黑細邊列車員服裝,身體內(nèi)收,她穿著黑色絲襪和高跟鞋。春山清夢注意到,她是抓著手站在自己面前。廣田雅子到底在旁邊站了多久?

  側(cè)出身子,春山清夢看見每一個客人旁邊都有一個廣田雅子的分身。她倒是個熱衷于服務(wù)他人,奉獻團隊的人,廣田果然活力無窮。往前看,有個頭發(fā)淡金色,撐著腦袋偃意聽著音樂,似乎在輕笑的廣田雅子。

  “喂,她有沒有喂那件事生氣?”

  “客人,能請說得明確些嗎?”

  “少裝傻了,你是廣田雅子的分身吧,怎么會不知道?”

  “我不懂您在說什么,客人,恕我不能提供幫助?!睆V田雅子的分身表現(xiàn)出與本體不同的性格,不過她們喜歡耍弄春山這點,倒是出奇的一致。

  受不了般,春山聲音稍大說:“我是說……”

  聲音降下來,他繼續(xù)講,“關(guān)于男女指尖碰觸,想看廣田臉上有趣表情,被發(fā)現(xiàn)的事。她有為此生氣嗎?我要向她道歉,不管怎么說,是我不好。”

  說完春山清夢羞紅臉,躲在雜志里,勉強克制那羞怯的情感。

  分身體與本體之間有條聯(lián)通信息的線路,春山坐在后面說的話,臉上苦悶的表情;坐前排的廣田雅子都有見識到他好欺負的一面。

  “什么?什么?我剛才沒聽見?!甭冻鲈卵佬蔚男θ?,手疊在一起,帶小帽子廣田雅子明顯是聽見春山的道歉,裝作耳聾。為了讓春山再說一遍,令他羞羞臉的話。

  紅色椅子坐著春山清夢,他皺著眉頭,生氣地盯著繃著臉不大笑的分身。他那樣盯著自己,列車員歪著腦袋,笑容可掬下她裙擺一抖。還真是個極力表示不解的動作,春山清夢心里想她還要假裝列車員多久。實際上春山他開始相信眼前的人是個普通的員工了。

  跟陌生人說太多,豈不多一件糗事,春山清夢打算盡快支開她。

  “已經(jīng)為您將前排的客人帶來,你們可以暢快地溝通了?!绷熊噯T旁邊站著雙手叉腰的廣田雅子。

  “就是你嗎,找我,有事嗎?”以她點著腳尖,嘴里滑動著棒棒糖的厭煩來說,誰見了也不好開口說些什么。這與父親看見上高中的女兒用自己的剃須刀刮腿毛,一點也不像;雖然作為父親看見后也不好說什么。

  “沒,我沒事找你。”

  “奇怪的家伙?!痹捳f完,廣田雅子將要坐在春山的位置上。迫不得已,春山清夢讓開了位置,讓這個金發(fā)小丫頭坐自己旁邊。誰叫自己斗不過她。

  單人休閑車廂內(nèi),春山裝模作樣地看書,投入書中的視線都在轉(zhuǎn)向廣田。她聽著新鮮到耳目一新的音樂,望著前面的幽戴宿浬。她似乎在報紙下打著呼嚕,在睡覺;須臾間幽戴安靜下來,像要清醒過來,報紙發(fā)出清脆聲,又繼續(xù)在小小地呼聲下睡著。

  值得注意的是,廳昰和紅魅彗心坐在一起,他們在將傳統(tǒng)火車。由廳昰講給她聽,他用手指比劃著蒸汽機的外形。天真,廣田雅子暗自嘲笑他一番,看向溫曛陽。與幽戴宿浬相同姿勢,趴在報紙下,像是貓撲布偶那樣。難道她們不難受嗎,廣田雅子難以理解。

  看看周圍死氣沉沉的氣氛,連春山也伏倒在坐椅上。紅魅彗心和廳昰聊著走向二樓的餐廳,他們從蒸汽機聊到了歐洲的文化,關(guān)于文藝復(fù)興的事情。

  天空該拉下帷幕,旅途勞頓的人睡著了,生龍活虎般的廣田雅子神采奕奕,目光炯炯有神。沉悶的單人休閑區(qū),仿佛有一層有死寂構(gòu)成的不想云團壓著人們的肩膀,減弱了他們的呼吸和心率。靜坐了半小時,廣田雅子浮在空中。

  報紙下有只酣睡的布偶,拉住被報紙覆蓋著的幽戴宿浬。

  雙手抓著鼻頭上冒泡泡的布偶,廣田雅子心里想她也會做這么滑稽的事。

  布偶的重量,布偶的臉,廣田雅子雙手端舉著布偶,并沒有粗魯搖晃。像等待花兒自然開放那樣靜靜等待著。

  發(fā)出一聲響,幽戴睜開眼睛,從廣田雅子手里走出來,沿著手臂一直走到肩膀上。她維持著布偶的外形,半睜半醒坐在廣田的右肩上。

  蹲下來,手扶在膝蓋上,廣田雅子與幽戴宿浬透過三角形孔窺視著里面的情況。報紙下是趴在長椅上的溫曛陽。

  站在領(lǐng)獎臺上,溫曛陽身后為慶祝她身為殺手,殺死一千人的表彰大會。她臉上是謙讓未遑的表情,左手撓著頭,右手舉著證書。見她笑得天真燦爛,純真無邪;卻是以出現(xiàn)在殺手的集會上,觀看她夢境的兩人不禁要對她另眼相看。

  小瞧她了,要提防著她,廣田雅子在心里想。

  有領(lǐng)獎,獎品是什么,幽戴跟著廣田看到最后。

  一段白光轉(zhuǎn)為家庭溫馨畫面,她退圈后有了家庭。廣田雅子往右側(cè)擠著,因為她想清楚溫曛陽喜歡什么模樣的男人??墒悄腥说哪樅退L大后自己的臉,都未出現(xiàn)在夢境中。她懷里的嬰兒,在下一段白光出現(xiàn)后,長大成為一個能直立行走的女孩子。

  拿著刀指著她的心臟移向喉嚨,孩子開口問:“你以前也是這樣令人恐懼的存在嗎?”

  “?。 扁Р患胺荔@叫出聲,她嚇得廣田雅子跌坐在地上。幽戴宿浬布偶前空翻落在扶手椅上。

  醒來的溫曛陽左手捏著放在胸口,以一副別傷害我的樣子坐著。

  “你還好吧?”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還好。”廣田站起來拍拍塵土。

  眼神晦暗下來,她用苦惱地愁容陷入思考。直到廣田雅子慢慢靠近,搖搖她的肩膀,她才一個驚嚇清醒過來。

  “怎么了?”明知故問,廣田她都看見了,可能是習(xí)慣裝作普通人吧。

  “我做了一個噩夢,……”正當他想要說出夢的內(nèi)容,話到嘴邊又給遺忘了。

  “相信善惡終有報,有因必有果嗎?”

  “不相信?!?p>  “是這樣嗎?我們來叫醒春山吧,免得他晚上太有活力?!?p>  兩人說話間幽戴宿浬沿著扶手椅走動著,她覺得蠻有趣。張開雙手,幽戴宿浬想要跳上抬頭看見的坐椅上。一跳到高空,溫曛陽自作主張一把接住。

  被抓在手里,幽戴些許不滿,些許的不服氣。她眼里能跳上去的高度,是溫曛陽擔(dān)心她會摔下去的高度。

  三個人不懷好意出現(xiàn)在春山清夢側(cè)邊,各自給出不同的叫醒方案。廣田雅子想要扮成鬼,出現(xiàn)在他面前,嚇他個措手不及。幽戴宿浬想要看人吃下一整支芥末的反應(yīng)。潑一桶冰水,溫曛陽軟弱的表情說著可怕的話,使得兩人同時看向她。隨后她又說是開玩笑地,將幽戴宿浬玩偶抱得很緊,貼著胸口。幽戴宿浬能感覺她慌亂的心跳,煩亂的心緒。

  吵吵嚷嚷的說話聲,令春山清夢睜開睡眼。模糊間見到幾個人影,完全看清后,發(fā)現(xiàn)和他睡著前是同樣的畫面。

  耳邊出現(xiàn)細微報紙抖動聲,春山清夢看見前排的報紙揚起。五排長椅沙發(fā)前排的事,他是看不見,不過他總覺得那人也在動。

  “哦?春山,你醒過來了?!比∠掠叶陌咨€控耳機,廣田雅子笑著說。

  見她和善的笑容,他也試著笑,“多虧你在旁邊安靜坐著?!?p>  “一臉傻笑,你打算靠一副新人的樣子混跡在社會上嗎?”

  “我才沒有那種想法,大家呢?”

  領(lǐng)著春山,廣田站在溫曛陽面前,“她在玩游戲?!?p>  躲在報紙下玩游戲機?春山看了一眼,跟著廣田往前走。

  “幽戴在練習(xí)布偶舞蹈術(shù)?!?p>  布偶舞蹈術(shù)?能起到作用嗎,春山清夢懷疑。原地踏步,幽戴宿浬布偶走著基本的步伐,在頭上比出一個圓圈,從她的舞姿,春山解讀出這樣的一個故事。

  紅彤彤朝陽下,我行走在路上,像一枝梨花樹上的鮮花。我?guī)е宦返暮眯那?,去尋找我的好朋友。…?p>  “廳昰,他在和乘客搭訕?!?p>  和一個腦袋空空,只想要了解你有多少錢,又有多少有趣的事能說出來的女生聊天是令人不爽的。廳昰正和這樣一個腦袋空空,還自以為了不起的女孩聊天。廣田雅子瞧都不瞧她一眼,因為不值得。春山清夢看見她長了張,似乎是從幾百年來流傳下來,用以蠱惑男人女人的臉。長得真適應(yīng)生物繁衍變化,她靠這樣的臉,大概會把自身的遺傳因子傳遞下去吧。

  不在一起的伙伴,廣田雅子好像都知道他們在干什么。是她的超能力,還是熟知每個人的特點,分析出可能的時間,他們會做什么事情。春山清夢比較羨慕會分析的人,通常他聽見分析都以為很厲害。除了試卷上問題的分析,他根本不能思考出周圍發(fā)生的事情。

  坐在貴賓室,紅魅慧心在和他父親談話。談話的內(nèi)容是,他父親覺得去一個陌生地方會有危險,想要勸她留在原來的學(xué)校繼續(xù)學(xué)習(xí)。他們爭執(zhí)了一會兒,都沒有結(jié)果。想要把事情按照自己的意向完成,才能有滿足感。要是不能順心如意,便會心情不悅,她父親就是這樣一個人。他還要春山幫忙說幾句。

  拋去一個冷眼,她可不指望春山站在自己這邊。最后,伯父還是同意了紅魅彗心去往極地的事情。他不會知道,廣田雅子所散發(fā)的激流勇進令人愉悅的王者氣場影響了他一凡人。她單單只是站在那里,許多糾紛便會瓦解。

  “伯父,挺關(guān)心你的,還親自來。”

  “他關(guān)心我,才會是我父親。”不那么樂意,她眼神嚴肅。

  往前走也是貴賓車廂,鮮有人在,走在前面的廣田面對春山,眼神認真起來。

  “接下來,你也要漫無目的的游蕩,不打算來點實際的嗎?”

  “不,我想……”她這個說法很微妙,春山清夢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隨我上來。”

  上來?所謂上來,就是站在廣田肩上嗎,春山是這么發(fā)問的。還不是你不能爬上去,我才會站在下面,廣田雅子沒回答他。斜放他的身體,將他投射出去,飛在高空中流著眼淚的春山快速沖向前面,配合著列車的速度,他剛好落在車廂上。

  變成了一只海星趴在車廂頂上,春山清夢說著人話,“謀殺啊!又不是不敢陪你站在車頂上!”

  “往下看,你是否還會說的那么堅定?”

  列車下面是高架橋,下面是條很寬的河水,春山清夢望著這有八十多米的高度,害怕的覺得頭發(fā)都變軟了。他產(chǎn)生了失衡感,馬上想要抓住牢靠把手的想法。廣田雅子看他像蟲子那樣在車廂上,她勇敢的心不能理解他膽小的表現(xiàn)。廣田心想,他在做什么,表演毛毛蟲讓我發(fā)笑?

  “春山跟我一起做吧!”

  倒立在車廂頂上,廣田雅子靈活的行走著。像是只四腳爬樹的猴子趴在樹上的樣子,廣田雅子輕松行走在車廂頂部。用倒立的姿勢還能行動自如,春山清夢佩服起她來。心里又想大概是她體重比較輕的原因吧,所以倒立比較容易,春山清夢跟在后面也開始嘗試起來。

  在廣田的訓(xùn)練下,春山清夢漸漸能放開膽子,用雙手在車廂頂上跑起來。廣田偶爾會用腳和他對打,倒立中的春山根本不好控制平衡只有挨打的份。他明明看見廣田能夠輕松的做到,邊倒立邊攻擊,輪到自己便不能輕松自如控制身體的活動。自己的身體像是受到牽制,不能像廣田雅子那樣自由的控制。與廣田對打是件心累的事,春山清夢僅能用謙卑的態(tài)度學(xué)習(xí),勉強應(yīng)對。

  點燃燈盞,幽戴宿浬將燃油燈放在桌子中央。她們都要聽紅魅彗心講述幾個世紀前的殺人事件。

  圍坐在小包廂里,在陰暗、狹小空間的煤油味中,紅魅彗心用陰森恐怖的口吻敘說著。

  登上來往于城市鄉(xiāng)野的火車上,時常能聽見各種神奇且危險的消失事件。通常還抓不住犯人。火車上沒有現(xiàn)代鋪天蓋地的攝像防盜系統(tǒng)。想要證明犯罪,大多以當場抓獲人贓俱獲收場。醒來發(fā)現(xiàn)手指不見了,或是口袋破了個洞里面一沓令人滿足的厚鈔票不見了。身體上少幾個器官,都算是常見非法生意手段。

  要是你搭上那輛火車,如果看見臉色慘白,捂著腹部的人。保護好自己的器官,往前走就好了。不管你身后是有人要取你的命,還是搶奪財物,都不要管。誰要你非要走上這輛車廂呢。

  十年過去,生活的環(huán)境發(fā)生天翻地覆的改變,包括那輛滿是罪犯坐過的火車也更換了。

  有一家三口登上了這趟線路的火車,小花一家人提著兩個皮質(zhì)旅行箱和一個大包裹上車。小花的父親是讀書人,一個皮箱裝著幾十公斤的書,另一個放些雜物,比如幾公斤的金磚。他是個在當時,算是思想超前的人,準備去繁華的城市開一所學(xué)校。

  誰又能想到,在當時日漸平穩(wěn)的生活中,會有厄運降臨呢?

  換新火車,車廂上是見不到從前車廂里常見的紅色斑點。小花這女孩眼力不錯,她發(fā)現(xiàn)在車廂過道上有斑斑血跡。鮮紅轉(zhuǎn)為黑紅的血跡,像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道路,她像是飛蛾撲火那樣茫然地走著。之后,小花再也沒有走回來。

  即使你經(jīng)常坐火車,卻還是覺得自己丟三落四,忘記什么。小花夫婦檢查容易遺忘的物品,拉上了床鋪的簾子。小花父親檢查自己的旅行箱。小花母親也不甘落后,也想要找點什么。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兒不見了,著急的她想去找,被小花的父親攔住。他想要自己親自去找,讓她留在這里照看行李。

  走過地上的血跡,向后找,小花父親分辨人臉的能力不錯。他能夠清晰的分辨出別人與自己女兒的區(qū)別,他走的很快,邊走邊喊。走到了最后都沒發(fā)現(xiàn)女兒的身影。想著可能是被人販子給拐走了,他想把這件事告訴妻子。他樂觀地認為人販子至少會給她安排個好人家,不會挨餓。

  回到自己所在的車廂,行李都還在,可是人缺不見了。小花的父親感覺眼前的車廂陌生起來,他不敢相信發(fā)生了這樣的失蹤事件。同時失去兩位親人的消息,小花的父親慌了起來。

  窗戶玻璃發(fā)出一聲鳥撞擊玻璃的聲音,小花的父親看過去。嚇得連連后退,后退過程中提到一個東西,他用力踢著。他認為可能就是那個殺害女兒兇手正藏在下面。女兒被繩子綁住掉在窗外,他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踢的是一個女人的頭顱。

  當他害怕自己是最后一個受害者,看見右邊有個兇惡低矮且面目可憎的中年人拿著刀刺過來。他夾住了刀,想推那個人,使他掉下車窗去。誰承想,那卑鄙無恥小人兒有如此大的力量,幾乎和相差一尺的自己一般力氣。小花的父親很是驚訝,小小的身材卻有如此蠻力。

  不過,他又不能輸?shù)睦碛伞W詈笏谝粓龌靵y的扭打中,奪過刀子刺中了那個兇手。當他站起來,發(fā)現(xiàn)背后有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站在背后看著他。

  “你是誰?”小花的父親想知道他是不是兇手一伙人馬。

  湊近他耳邊,那個穿著灰黑色呢絨大褂的男人一點也不害怕沾滿鮮血尖刀握在那人手中。他還是靠近了小花父親,幾乎以胸膛貼在一起的距離,在他耳邊輕聲說。

  “我是神派來的拯救者,我來送禮物給你?!彼f這句話的時候,露出了夸張的怪笑。同時他拿出了槍,放進了一個家庭剩下的最后一人手里。那個男人背對著拿著槍的人,走在仿佛盡頭的車廂里,而倒下的無一例外的將會是小花的父親。

  提心吊膽的溫曛陽聽完故事,些許放心下來。放心下來,便看見外面吊著男人,她發(fā)出尖叫并站起了起來。接下來是紅魅彗心,連唯一的男孩子也叫得像是公雞打鳴那樣。只有幽戴宿浬端著熱茶喝著,大家注意到她端著茶杯的舉動,也冷靜下來。紅魅慧心發(fā)現(xiàn)窗外是抓著一只手臂,努力向上爬的春山清夢。

  “什么嘛,春山也敢出來嚇人?!?p>  六夜,七天,他們聚在一起,大概會愉快度過旅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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