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門首府宗主便是虞洛與雪印的外公,拿到神梧桐倒是不難。
雪印仰頭問道:“五哥與若虛門也是這般熟識嗎,長仙泉都拿得到!”雪印將其帶在右手的食指上看了看,紅色的玉環(huán)點在本就雪白纖細的玉指上,如傲雪中盛開的寒梅一般!
虞洛說道:“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
長仙泉又有啟智之名,相傳若虛門首府花氏祖先文道斐然,一日,府中來了一位氣度不凡的仙士與之比試,兩人談文論道書字華彩,文斗了幾日,最終都難以定勝負,卻由此結下了緣分。
這位仙士便是天界的文帝君幻化的。文帝君以其所珍視的名為幻星云的墨滴贈與鏡花虛,此墨乃是聚夜色之靈所凝結成,滴文帝君將此其倒入花府園中的一汪小小泉眼中,這便是花府的長仙泉。夜色之靈三日聚一縷,長仙泉三年增一滴。
虞洛能要到這啟智泉要從“洗硯禮”說起。玄門各府之間,凡是年過十五未過二十五的嫡系弟子都要行“洗硯禮”,洗硯禮初期是為效仿文帝君來訪花府相互切磋,重在文論。后慢慢演化成文論與劍道雙道修行。而且現(xiàn)如今成了各門嫡系弟子承認其身份的一種儀式,有一套固定的模式。
洗硯禮兩年一啟,七月開始,每三個月為一期。除了四門首府與千雪吟之外,還有烈業(yè)門的林氏的林淵閣可作為行禮之地。宗門會為自家的嫡系弟子書擬禮帖送往這幾門。行禮的弟子帶著禮帖前往他府過洗硯禮,然后帶著回帖回府。修滿一期便可視為通過,最高滿五期。當然也經(jīng)常會遇到一些散修碰到運氣也可以進府一修。
雪族主修的封印之道,被看作文論。若虛門首府花氏大公子花珞花少傾便是在千雪吟行的“洗硯禮”。
花珞喜歡獨處,不喜與他人交流。虞洛這人又是見不得他人落單,所以經(jīng)常伴在這位花府大公子身邊。
花珞起初與虞洛多有抵觸,但是虞洛也不以為然,相比童年時的斂翊,花府這位公子已經(jīng)是溫柔得多了。漸漸的,花珞也懶得躲他了。
后來虞閣主見兩人關系還是不錯,終于勸定虞洛將的洗硯禮定在鏡花虛,且與斂翊一同前往。
初到鏡花虛的虞洛本還想著這久日不見的好友,見到他會是怎樣的盛情款待!誰知花珞不但毫無熱情而言,反而看他眼神更為冷漠。
其實這“朋友”本就是他自封的,但是他自己偏偏不承認。他找了花珞兩次,花珞都是悶在房中不理他,所以虞洛便找了個機會偷偷將花珞的身上佩戴的裝有長仙泉的白玉瓶偷了出來。
花珞發(fā)現(xiàn)以后便來找虞洛,終于在一酒家中找到他,此時的虞洛正與斂翊在此處飲酒。虞洛喜飲酒,花珞來時,他已經(jīng)醺謎半醉。花珞上前詢問白玉瓶,虞洛則是拉著花珞讓花珞陪他飲酒。
花珞見虞洛已是迷醉,不愿與他多說,便打算直接搶回來。誰知虞洛不明其意,真的與他動起手來。
虞洛天資是不錯的,不過勤奮差的遠些,對付一些泛泛之輩有天資便是足夠的,但是面對同樣天資非凡而且勤勉好學的花珞,自然是難敵,最后還是斂翊出手方才安然無事。
第二日虞洛酒醒以后,想起昨晚事覺得丟人的緊,便拿著白玉瓶來找花珞道歉?;ㄧ罂戳艘谎塾萋迨滞筇幈凰蛲碚`傷的淤青淡淡的說了句:“你若是喜歡,便送你了!”
虞洛頓感奇怪的說道:“大掌柜可真大方,這么多的長仙泉你都要送給我不成?其實我倒不是喜歡,本就是你不愿理我,我逗你玩的。”說著又往花珞面前送了送。
花珞也不去接著,虞洛便將白玉瓶放到桌子上嘆氣的說道:“我可是把你當朋友的,你不想與我結交就算了,也不必躲著我,直說就是了!也罷,我先放這了!”說完假意要走。
花珞拉住了虞洛,另一只手將白玉瓶緊緊的握在手中說道:“不是!”
“不是什么?”虞洛一笑問道。
花珞扭過了頭不說話。
虞洛笑著一條胳膊順勢駕到了花珞的肩膀上說道:“不是不想和我結交對不對?我就說嘛,有誰會不喜歡與我做朋友呢?”
花珞看了一眼虞洛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又看了他一眼,說了聲“拿開!”然后將白玉瓶放到懷里說道:“你那位朋友身手不錯!”
“你說仙閱?他不算朋友,是要比朋友更親近的人!”虞洛得意的向花珞使了個眼神。
花珞神色一頓說道:“你不怕世俗?”
“什么世俗?嗨!世俗總歸是俗的嘛,我才不怕呢!唉,對了,你那個長仙泉我可沒說不要,等我用的時候,你可要記得給我!”
此為前提,一年后,當虞洛想送雪印一個護身符之時,便惦記起花珞身上的長仙泉,要索要了一滴。
雪印聽虞洛簡單說完以后皺起了眉頭說道:“五哥這算不算是搶的?”
虞洛不耐煩的說道:“哪那么多廢話?不要給我!”
虞洛假意上前來搶,雪印則是立刻親了虞洛一下說道:“謝謝五哥!”
虞洛強行忍住想要咧開的嘴角,輕咳了一聲說道:“快起來吧,我?guī)闳フ蚁砷啠 ?p> “五哥真的知道斂翊哥哥在哪里嗎?”雪印又問了一句。
虞洛轉身側頭的看著雪印似乎很不想再說一遍。雪印瞬間閉上了嘴,笑著穿上鞋子,與虞洛一同出門了。
路上雪印說道:“早上遇到了文彥師兄,師兄說他不知道斂翊哥哥去了哪里?!?p> 虞洛一聽到文彥就有些不悅的說道:“他當然不知道,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疼你的還是你五哥吧!”
雪印笑了笑然后又問道:“可是我回到白云閣到現(xiàn)在,也一直沒有感受到斂翊哥哥的靈力。”因為血石的關系,雪印的感知力一項很好。說話間,雪印忽然望向一處。
虞洛問道:“怎么了?”
雪印剛剛又感受了一下身邊的靈力,似乎察覺一絲陌生的靈力一閃而過,但仔細一想這里是白云閣,像這樣無聲無息的進入結界的,無論是仙是妖都是沒有可能的。雪印便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對虞洛笑了笑說道:“沒事!”
虞洛則說道:“他此時正待在結界中,你自然察覺不到了!”
“斂翊哥哥為什么在結界中?”雪印想起文彥的話說道:“是因為靈力異常嗎?”。
虞洛點了點頭說道:“其實他體內的靈力不穩(wěn)已經(jīng)有一年了,只是最近這兩個月體內魔力大增。為防止其被魔力所控而失手,伯父親來將其鎖在結界中?!?p> 雪印不悅的說道:“斂翊哥哥又不是妖魔,為什么要把他封印起來呢?”
虞洛輕嘆道:“父親說‘人的膽怯與執(zhí)念必是不可小視的!’伯父也是迫于壓力,以防萬一吧!”
雪印揪了揪耳朵說道:“那翊哥哥怎么想的?他愿意這樣鎖在結界中嗎?”
虞洛擺了擺手說道:“他呀,他才不會在意這些呢,我覺得仙閱他倒是會覺得一個人更安靜!”
虞洛想起了什么,對雪印說道:“對了,文彥對你也一直是不錯。我記得他初來白云閣的時候,只愿意與你說話。你覺得他怎么樣?”
“文彥師兄很好??!”雪印回答。
“那與仙閱相比呢,你更喜歡誰?”虞洛問道。
“自然是斂翊哥哥了!”雪印笑著說道。
“哦?那你這樣久沒見過他了,有沒有給你的斂翊哥哥帶什么禮物呀?”虞洛揚起了嘴角提起了嗓音說道。
雪印突然為難道:“我出門走的急,并沒有想到什么禮物,該怎么辦?”
面對雪印的苦臉,虞洛捏了一下她的臉笑道:“無妨,把你當禮物就行了!”
“???我怎么當禮物呀?”雪印皺著眉頭。
虞洛見雪印不明其意,便試探的問道:“那你這么急著回來找他是為什么呀?”
雪印很自然的說道:“當然是想他了!我小時候每日都能見到斂翊哥哥,如今兩年都沒見了!”
虞洛皺了下眉頭又問道:“那你如今想起仙閱可與兒時有不同呀?”
雪印翻著眼睛思考了片刻說道:“沒有啊?我還是很喜歡斂翊哥哥呀!會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