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炎嘴上這樣說,但是還是在村民的四周點上篝火,貼上了符篆后才離開。三人回到家中時已經(jīng)是丑時了,大家都十分疲憊,所以直接回到房中休息。
直到第二日午時,雪印才睜開眼睛,她推開房門時正見妙炎也打著哈欠從房中走了出來。
雪印看著妙炎笑著說道:“師姐也是剛剛起床的嗎?”
妙炎也是一臉吃驚的說道:“我竟然和你一起起床的,看來最近是有點累!”
車令將菜放到桌子上說道:“昨天中午到現(xiàn)在都還沒吃東西,快來吃飯吧!”
幾人坐到桌子前,妙炎抬起筷子看著桌子上的幾道菜似乎都下不去手,她猶豫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筷子,然后又跑到了河邊干嘔了幾下!
車令立刻取出了一個竹筒送到了妙炎面前。
雪印走到妙炎身邊蹲下身瞧著妙炎的樣子說道:“師姐確定不是懷了寶寶?”
噗!妙炎將竹筒中的梅湯噴了出去,然后輕輕咳了兩下說道:“不會的!我就是這兩日腸胃有些不舒服,過一段時間就好!”
雪印則是有模有樣的握住妙炎的手腕說道:“我來替師姐診一診!”雪印曾經(jīng)試探過二嫂的脈象,總覺得妙炎的脈象與二嫂的極為相似,便興奮的說道:“師姐就是懷里寶寶的!”
妙炎說道:“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雪印說道:“師兄自然不會看錯,讓師兄切一切脈就是了!”
車令被雪印的話弄得十分的慌亂,他拉過妙炎的手試了試。然后略有驚慌的將妙炎抱回了房中,妙炎躺在床上,雪印圍在床前,斂翊置于雪印身后,都等著車令再確認一番。
車令拉過妙炎的手,吸了一口氣然后沉靜的切著妙炎的脈象。
醫(yī)者本是不為自家人瞧病的,因怕關(guān)心則亂,失了分寸!可是對于車令的醫(yī)術(shù)而言,這種事自然是不會亂了陣腳的,只是大家沉著呼吸等待車令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還不見他說話。
雪印不禁擔(dān)心的問道:“師姐是怎么了?”
只見車令眉關(guān)一緊看向妙炎……
楚妙炎是是烈業(yè)門楚氏烈焰堂的嫡長女,楚門的女子也是一種比較特殊的存在:不能學(xué)習(xí)本門的大宗劍法!
相傳楚門的始祖本是天界的一名天將,一次被派遣到凡間除妖。這位天將生性戀戰(zhàn),覺得與平靜清淡的天界相比,多出妖鬼凡間似乎更適合自己,因此便與元帥請命,自愿下到凡間斬妖除怪!
元帥也知道他的本性,便也同意了。但若是回落凡間,不但要除去仙籍,還要收回天界的仙寶法器,如此,元帥便將這鎏金焰的火種種在了天將的身體里。落入凡塵以后,倘若能用自身的力量燃起這君、臣、民三火,便可以獲取這天火的火種,如此也就等同于獲取了一件仙寶法器!
楚門的大宗劍法也被稱之為純陽劍,便是煉取火種的劍法。然而這火種屬于純陽之物,女子屬陰,若是修煉大宗劍法便會陰陽相撞傷及根本,所以楚門的女子是不允許修煉本門的劍法的!
所有的要求與規(guī)定,總有遇到那么一個兩個不信邪的,楚妙炎就是其中一個!
她是楚門的嫡長女,又極具天賦,學(xué)劍法一向要比其他弟子們學(xué)的快得多,可是眼見著自己的兄弟都開始修煉楚門的大宗劍法,但是父親卻遲遲不肯將大宗劍法教給自己,妙炎想到這就十分不服氣!
楚妙炎對劍法有一種天生的靈通性,父親不教她便打算偷學(xué)!她留意著幾個弟弟們不時見的用劍招式,一年下來竟然琢磨出了個大概,自己描畫下來的劍譜竟與原版基本無異!她便依照自己畫的劍譜偷偷練習(xí)著!
妙炎偷偷練習(xí)者純陽將已經(jīng)有兩年之久,這期間一直沒有被發(fā)現(xiàn)。直到有一日,家中來了一個老者,此人名喚“從心道人”,一聽名字便知道是個散修,大概比妙炎的祖父小不了幾歲,但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位老人竟然是父親的同期!
洗硯禮中只對各門嫡系弟子年齡有要求,主要是加有勉勵的意味,但是對于散修則是不限年齡和次數(shù)的。
妙炎得知這位從心道人雖不是出于名門,但卻有很高的天賦,而且勤勉認真,在四門都曾學(xué)習(xí)過。精通文論、醫(yī)術(shù)、劍法等。老者此來本是想借楚門堂主的琉璃焰燃解一段冤苦,但當(dāng)他見到妙炎之時,卻是緊緊的皺了皺眉。
堂主看到了道人的神情,正想要問詢之時。道人便對妙炎出了手,妙炎與這道人相對,常規(guī)劍法根本抵擋不住,無奈之下使出了純陽劍法。
堂主一驚上前拉住了女兒的手,道人則用一根銀針刺中了妙炎的天突穴,妙炎一口血從口中噴了出來,隨即暈了過去。
堂主將妙炎送回了房間,妙炎的母親從她的房中找出了這個她自擬的劍譜,堂主這才知道女兒偷偷練習(xí)了純陽劍,便自責(zé)道:“起初她經(jīng)常纏著我想要學(xué)習(xí)純陽劍,后來見求我也無用,便也不再提及了。我只當(dāng)是她放棄了,都怪我一時疏忽!”
道人說道:“楚姑娘確實對劍術(shù)頗有天賦,否則也不會練出如此效果!”
堂主說道:“已經(jīng)傷到根本了嗎?”
道人說道:“損傷已經(jīng)難免了,可以通過行針用藥慢慢的將她體內(nèi)的火毒拔出來,若是改修若虛門的太極劍法替換純陽劍,或許可以慢慢的調(diào)整過來!只是這純陽劍她是不能再練了!”
待妙炎醒來后本想拿起欒珠,可發(fā)現(xiàn)欒珠不見了,她找到了父親想要回欒珠。
“不行!你以后都不可動這欒珠!我已經(jīng)打算為你尋人家了!女子就應(yīng)該有女子的樣子!”堂主說道。
“女子該有的樣子便是嫁人嗎?”
“不是如此嗎?”
“我自小就是練劍練得最好的一個,可眼見著他們一個個都開始斂翊大宗劍法,你偏偏不教給我!我問你要,你便是一個‘女子不可修!’來搪塞我!”
“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你一直嫌我是個女子,只想早早的把我嫁出去!”
“你!”堂主忍著怒火說道:“你可知道你練得是什么劍?”
“純陽劍!我自愿的,即便是我傷及了根本又怎么樣,你本就不關(guān)心我,生死又與你有何關(guān)系!”
話音剛落,妙炎便迎來父親憤怒的一掌,妙炎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