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邢玉燕的聲音,卿歡眉頭一揚,眉目微凝,突然就伸手拿掉了自己頭上的紅蓋頭。
她這一動作太過于突兀,誰也不曾想到,一時間大家伙兒都沒有反應,俱都是愣愣地看著卿歡,直到一個小孩子天真無邪的聲音,大家這才回過神來。
“娘,新娘子好漂亮啊?!?p> 聽到小孩子的聲音,卿歡轉頭看過去,紅唇輕揚。
原本嗡嗡嗡的圍觀的場面,隨著卿歡這一突然的動作,頓時安靜了不少。
“卿歡!”
邢玉燕大吼一聲,一張臉氣得通紅,憤怒地看著卿歡,她這是要干什么?不知道進門前摘紅蓋頭是忌諱的事嗎?
“卿樂是你自作主張讓她做平妻的,是你自己說的,你現(xiàn)在在這里撒潑,鬧什么委屈?”
平妻?
這話一出,四周頓時又沸騰了。
這、不就是個妾嗎?
怎么又成了平妻了?
同一個府里的姐妹,一個做宗婦,一個做平妻,這是秦國公府要瘋,還是卿府已經瘋了?
眾人的唏噓不解,對于卿歡來說卻是沒什么感覺,她轉頭聽到聲音,轉頭看向邢玉燕,雙眼微沉,看不出什么情緒。
邢玉燕作為秦楓的母親,知道自己的兒子要娶一個這樣的人,換作是她只會做得更過分,所以對于她,卿歡沒什么感覺,只能說站在不同的立場,注定了出發(fā)點不同。
“夫人?!鼻錃g勾唇,也不理會秦楓的阻止,視線掃過周圍圍觀的百姓,淡淡地開口,“您誤會了,我不是為了給秦府難堪,所以才在這里停下不走?!?p> 邢玉燕怎么可能聽得進去她的解釋,恨不得立刻讓人上去將她給拖下去,免得丟人現(xiàn)眼。
她上輩子是做了什么孽啊,才讓她家楓兒遇到這么一個人!
“我心悅于世子,世子愿意在我聲名狼藉的時候娶我,已是我的榮幸,但是我不能這么自私,明知道自己很難有孕的情況下,還……”
卿歡一開口,秦楓就直覺不好,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卿歡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也足夠邢玉燕、卿樂和一部分離得近的圍觀的群眾聽見。
“你說什么?”邢玉燕身子搖搖欲墜,卻是被寶兒及時地給攙扶住,但是顯然她現(xiàn)在的心完全地不在自己的身上,一把推開寶兒的攙扶,氣勢洶洶地就要往卿歡過去,被剛巧出來的秦浩給攔住。
“歡兒,你別說了?!鼻貤饔行╇y堪,也有些不知所措。
卿樂隱在蓋頭下的雙眼微微睜大,整個人興奮地幾乎快要顫抖。
卿歡抬頭看向秦楓,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雙目含淚,雙目盈盈似水含情,念念不舍、汲汲可依。
邢玉燕的悲憤、秦楓的羞惱、卿樂的驚喜,將秦府門口的這一出大戲熏染地更加誘人了幾分。
而此時被宣展揚邀請到府里看戲的宣珟,在陽光下昏昏欲睡,宣展揚卻是看得格外地入神,等戲里到了大婚時候,還不忘叫醒宣珟一起看。
“皇叔你快看,要成親了,和那個窮酸秀才?!?p> 宣珟半睜開雙眼,看著臺上那個為了‘真愛’退了高門親事的公主,正著一身粗布麻衣地與那窮秀才拜堂,無甚興趣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