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誤?”
人群一愣。
葛師傅不由怒了,當(dāng)即沖張丞罵道:“你個無知小兒,老夫從事古玩研究數(shù)十載,是獲得了國家相關(guān)部門頒發(fā)的文物鑒定資格證的資深古玩專家,老夫把玩和鑒定過的文物,比你吃的飯還多,竟然說我的鑒定有誤,實屬狂妄!”
張丞淡淡一笑:“你不用跟我急臉,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管你在古玩界資格有多老,總之你剛才鑒定有誤,這幅《溪橋暮歸圖》確實是贗品?!?p> “草,張丞你個臭小子真是該死,葛師傅都已經(jīng)鑒定為真品了,你竟然還敢說是贗品,看老子不揍死你?!?p> 俞宏輝勃然大怒,吹胡子瞪眼,真要沖過去打張丞了。
“俞公子,你暫且莫要動手?!?p> 葛師傅急忙制止了一聲,看著張丞,憤怒道,“好個無知小兒,真是冥頑不化,竟然你非要說這幅《溪橋暮歸圖》是贗品,那么你就證明一下給大家看,要是你不能證明此為贗品,即便老夫老胳膊老腿了,也非得動手好好教訓(xùn)你一番不可?!?p> “行,我證明給你們看?!?p> 張丞走了過去,拿起那副《溪橋暮歸圖》仔細(xì)查看起來。
“靠,張丞你個臭小子,還較真起來了啊……”俞宏輝怒火蹭蹭的冒,又要沖過去打張丞。
不過又被葛師傅制止了:“俞公子,你先莫要沖動,就如剛才那小子說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等下他無法證偽時,再教訓(xùn)他不遲。”
“嗯也是,等下他無法證明贗品時,我再揍死他。”俞宏輝壓住怒火,暫時放棄了上去打張丞。
“呵呵,沈家這個廢物女婿,還有點脾氣,傳說中的偏執(zhí)狂?”
“口口聲聲說那是贗品,等下他證明不了,又要被打臉了?!?p> “要是證明不了,那就不僅要被打臉,身上也得挨拳頭了?!?p> 人群紛紛說道,沒人相信張丞,而是一邊倒的相信葛師傅,人家都已鑒定為唐伯虎真跡無疑,沈家的這個廢物女婿卻非要說贗品。
眾人可不認(rèn)為張丞是作死,就等著看張丞被打的好戲。
“張丞,老子警告你,給我輕輕的,可別把那寶貝弄破了,不然我抄你家,扒你房。”俞宏輝又咬牙罵道。
此刻沈家之人沒有吭聲,卻也一個個提心吊膽,真怕張丞會把那副字畫弄破,那可是價值超兩百萬的古董啊,真弄破了的話,這個廢物女婿,全家蕩產(chǎn)也賠不起。
“今天,倒要看看最后打誰的臉?!?p> 張丞笑了笑,從那擺放賀禮的桌上,拿起一盒包裝精美的‘汾酒’,拆掉包裝盒,啟開瓶蓋,喝了一大口,然后在眾人注視下,噗的一聲,將那一口酒噴到了字畫上。
“草,混蛋!”
“張丞你該死……”
俞宏輝,以及沈家眾人,皆是驚怒大叫,這一口烈酒噴上去,那字畫就徹底毀了啊。
他們怒罵著,甚至包括沈老太太,此刻都想要沖過去打張丞。
“先別急著打我!”
張丞沉聲一喝,指著字畫某處,大聲說道,“你們看看這是什么?”
眾人目光刷刷向張丞所指的那處望去,瞪大眼睛,顯出狐疑的神情。
古人作畫使用的是純天然礦植物顏料,比如,藤黃,朱砂,石青,石綠。
但這幅《溪橋暮歸圖》是贗品,仿造時使用的是現(xiàn)代顏料,含有氧化鋅,甲苯胺,鉻等等化學(xué)物質(zhì)。
剛才張丞噴在《溪橋暮歸圖》上的汾酒,是六十度的高度白酒,酒精和化學(xué)顏料接觸,立刻產(chǎn)生化學(xué)反應(yīng),顏料分解,迅速融化消散。
古人作畫除了使用宣紙外,還會使用絹、綾、帛等絲織物作畫,這種畫稱之為絹本畫。
而這幅溪橋暮歸圖,正是絹本畫,顏料消散后,露出了里面的綾。
也因此顯出了端倪。
那綾上,竟然有幾個字。
字體小如蚊蠅,視力不好的人,難以看清。
“好像有字?”
俞宏輝盯著張丞所指的那處看得最仔細(xì),他視力也很好,發(fā)現(xiàn)了那幾個蚊蠅小字。
“沒錯,有字,竟然你先發(fā)現(xiàn)了,那就你讀出來?!睆堌┱f著,就把那塊綾遞給了俞宏輝。
俞宏輝拿過來,瞪大眼睛仔細(xì)看了幾眼之后,情不自禁的念了出來:“聞昌華,造,二零一六年?!?p> “這……”
所有人再次愣住,驚訝的目瞪口呆。
那意思是,有個名叫聞昌華的人,二零一六年仿造了這幅字畫?
“怎么可能?拿過來我看看!”
葛師傅不敢相信,一把將那塊綾奪了過去,然后用放大鏡,仔細(xì)查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