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笑,是源于阿羅與喬小胖的立場,他們倆若知道了,肯定會高興的去放鞭炮的。
但是,這里的其他人并不明白她笑是站在了誰的立場,只是都看著她。唇紅齒白,這笑是自從見了她之后,她最開心的時候了。
“元元,這幾個人都是潛藏在青溪城的萬輔人,他們自稱大萬太保,會妖術?!毙〗┦媚镩_口,讓大家將關注點再次轉移到這倉房里的尸體上。
鹿元元又稍稍瞥了一眼那幾具尸體,“妖術?你們所謂的妖術,就是用紙剪出個人形來,用一些障眼法讓紙人看起來像活過來了,這就是妖術嗎?”這是戲法吧!
“你有所了解?!毙l(wèi)均垂眸看著她,可不是剛剛笑的那么開心的樣子了。瞧著漫不經心的,說話時那字里行間,卻是掩藏不住她的看不起。
“我沒了解。就是昨晚在大牢里,聞到了而已?!甭乖獡u頭,她即便想去了解,她也沒看見呀。那么多人,堵得死死地,她啥都沒瞧見。
可是,鼻子聞到了,紙張燒糊的味兒,再加上大牢里那些人的驚恐,還有阿羅的形容,很容易猜到呀。
她可不是什么沒見識的古代小姑娘,她見識過的,他們把自己的想象力插上翅膀,也是根本不能及。
妖術?這要是就算做妖術,那不知他們若瞧見了那種可以人體分離的魔術,會將它形容成什么。
總的來說,這就是一種短時間內無法用科學去解釋,就只能用迷信的方法去形容它,并且,無意間還給它提了檔次。
鹿元元認為,對于不了解之物,不要高估,亦不要神化。當然了,妖化也不要。
她那分明想隱藏,但又沒藏住的看不起,這里的人都看出來了。
不過,對此,他們似乎也只是置之一笑罷了,并沒有打算解釋,讓她更清楚妖術是什么。
“正是因為萬輔人會妖術,所以,他們的身上,會有相同的氣味兒。當然,我們聞不到,甚至,有的人曾分別嘗過他們的血和肉,可,仍是不行。唯一能夠通過他們身上的氣味兒,能輕易的分辨出他們身份的,就是鹿判和兆兆?!币簿褪钦f,鹿家人。
聽小僵尸姑娘說這些,鹿元元依舊沒什么表示,她甚至都不再愿意去看那些尸體。
太血腥了,又臭,只有心理變態(tài)才會喜歡聞這種味兒。
當然了,可能其他人的嗅覺沒她這么強,也分不出這里的氣味兒中,一層又一層。它們攪和在一起,但實際上又能用鼻子輕易的分離出來。
因為鼻子能夠分離,以至于,腦子里會自動的去分析那些被分離出來的味兒來自哪里。
“他們,是采星司最特別的。當年,鹿判可不止負責青溪城,而是整個西南。”小僵尸姑娘繼續(xù)說,講述鹿家的榮光。
不過對此,鹿元元不發(fā)表任何意見。因為顯而易見,鹿柏寬和鹿兆兆都死了,這份榮光也不會再繼續(xù)了。
小僵尸姑娘說了這么多,可鹿元元看起來就像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油鹽不進。
她沒表現(xiàn)出任何的興趣來,說起她父兄,她也平靜的很。
“出去吧?!毙l(wèi)均開口,話落,他先轉身出去了。
其他人跟隨,不免有對鹿元元多看幾眼的,雖是不認識他們,可顯而易見,他們認識她。
不知這認識是通過鹿柏寬與鹿兆兆,還是他們知道她與衛(wèi)均有婚約,反正,每個人的眼神兒都可以寫出一本書來了。
鹿元元不置可否,看就看唄!
她不想為采星司工作,更想將這鼻子用在吃喝玩樂上。或者,再找找這世上還有沒有她喜歡的味道的人了。奶油巧克力也好,大白兔奶糖也好,一想到一個人能擁有那種氣味兒,她還是覺著非常不可思議。
單單一想,她精神頭都好了。
從倉庫里往外走,小僵尸姑娘跟在她身邊,似乎還想說些什么。
可鹿元元走得快,根本不想聽她再繼續(xù)說,小僵尸姑娘也來不及說話。
出了這倉房,還沒等到她詢問什么時候可以走呢,就見她剛剛來時的路上,兩條大狗朝著這邊狂奔而來。
它們應該是聞到了什么味兒,以至于特別的興奮,項圈上有繩子,在身后拖出去老長。后頭有兩個小廝在追,一邊嘴里打著呼哨,想把它們倆叫回去。
但,它們聞到了味兒,興奮異常,根本不聽。
眼見著它們跑過來了,越來越近,聞到了更清晰的味兒,它們也開始叫喚了起來。
這種大犬就是府衙用來看門的,超級大,長得也特別兇,可不是流浪狗可比的。
它們嗷嗷叫的跑過來,鹿元元一看之下,亦是嗷的叫了一嗓子,聲音都蓋過了夠叫。
轉身就跑,兩條腿倒騰的比狗可快多了,小僵尸姑娘想伸手去抓她,都沒來得及。
用上了平生最快的速度,鹿元元竄到了一棵大樹后躲著。急促的呼吸,一邊扭頭去看那兩條大狗。
出乎意料的,那兩條大狗并沒有進倉房,亦沒有來追她,反而是就停在了衛(wèi)均腳邊不遠處。
也不像剛剛那么興奮,這會兒停在那兒,還搖著尾巴,一副祈求關愛的狗樣子。
鹿元元不由小聲的罵了句臟話,站直身體,腦袋卻在同時覺著沉重了下。
完了!
眼前開始陣陣發(fā)黑,一閃一閃的,好似大電影的序幕一般。
她想在最快的時間內調整自己的呼吸,緩解猛然驟升的心跳,但,根本就無濟于事,她無法自己控制。
眼皮沉重,大腦昏沉,她一手扶著樹,可還是掌控不了自己的身體。
她在想,狗真是她克星。
她花了幾年的時間來鍛煉自己的心跳,各種重口味的玩意兒都看過。唯獨啊,唯獨這嗷嗷叫的狗她不能駕馭。
狗東西!
最后在心里罵了一句,她眼睛一閉,直接向后倒了下去。
結結實實的砸在了草地上,柔軟的身體呈現(xiàn)了個‘大’字,以最虔誠的造型,緊貼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