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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幾時休妻

第十三回 圣旨下西關

君上幾時休妻 艾靈韻 4076 2020-11-14 17:22:00

  且說這張繼良新官上任,到如今已近一月,一直窩在西關城里同北魯對峙,覺得自己憋屈的很,又兼前幾日自家糧草被劫,他覺得臉上著實無光,憋了一肚子火氣沒地方撒。

  正愁找不到機會收拾北魯?shù)乃?,在睡夢中被自己副將叫醒,說北魯尉遲歡在城下叫罵。當下一個激靈便醒了,興致勃勃的披上戰(zhàn)甲,大步流星就往城樓上跑。

  他要趁此機會大展拳腳,在軍中立威,順便給自己剛入宮的貴妃妹子長一長威風,不能讓京都城里的那幫俗人小瞧了他們張府。

  他這股歡喜勁兒,就差沒放個炮仗慶祝一下。

  連跟在他身后的葉甘都一臉懷疑和不解,頭一次見到被人家堵在城樓上罵還這么高興的人。

  張繼良還沒走上城樓便聽到北魯軍的叫罵,罵的著實有些不堪入耳。

  若是按照他往日的作風,能動手去解決的事情就無需逞口舌之快,可眼下城內(nèi)的那位王爺不準,他自然不能擅自做主。

  畢竟有楚涼前車之鑒,他便讓葉甘去軍里尋了幾個平日里嘴巴毒辣的士兵和北魯對罵。

  一番唇槍舌戰(zhàn)下來,幾個對罵的士兵都覺得無趣,合著城下幾千號人,城上幾千號人,就看他們幾個人在這兒對罵。

  大晚上的,也冷得很。

  最后葉甘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鼓足勇氣跑到張繼良那里,“將軍,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讓末將出城會一會他們。”

  若是旁人來說這句話,也許張繼良就讓他去了,可現(xiàn)在來的這位,是葉甘,原來楚涼的心腹??磥泶巳耸且獙⑺鹂永锿疲斚卤汴庩柟謿獾?,“你若要送死,自己一人去便是,本將軍絕不攔你?!?p>  葉甘怎會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習武之人偏要學文官們朝堂上那一套,葉甘打心底里看不起他,終究是文官教養(yǎng)出來的,跟將門世家出身的楚涼真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大寧男兒,血氣方剛,就該有一肚子的英雄氣概,像這樣小肚雞腸的,如何能成事。

  對罵許久,未見成效,雙方士氣反而有所低靡。

  尉遲歡是個極有耐性的人,本來他可以在西關城外扎營,跟大寧死磕到底??山袢占Z草營失火,著實在他意料之外。

  但是這一把火,已讓尉遲歡曉得了元瑯的弦外之音。好家伙,燒了他的糧草,他便再不能安逸的呆在軍營里喝酒吃肉,如此就只能強攻西關城,速戰(zhàn)速決了。

  尉遲歡坐在馬上,擺手示意。

  弓箭手上前,列隊。

  葉甘一看這架勢,便知道對方此次是來真的了,再一次出言提醒張繼良。

  這一次提醒非常到位,葉甘不開口說話,只將一直坐著的大將軍拽起來,拽到城墻邊,讓他看。

  可憐張將軍還沒來得及細看,一支箭便擦著他的頭盔疾馳而過,幸好他及時趴下,才躲過一劫。

  大敵當前,主帥被辱,張繼良哪里咽得下這口氣,直接帶人下了城樓,大開城門,沖了出去。

  一場惡戰(zhàn),就這么開始。

  張繼良雖然不是將門出身,可十歲便離了京都城,跟隨楚大將軍出征,學到了不少真本事。

  此次戰(zhàn)斗,在寧軍敗相漸生的時候,他便命人鳴鼓收兵,及時撤退,尉遲歡并沒有討到多少便宜,兩邊竟是勢均力敵,死傷也不多。

  總之,你劫我糧草,我燒你糧草營,比起來,還是你更虧些。

  確實,尉遲歡回營后,糧草被燒掉了大半不說,聽副將來報,俘虜營里的廖棉還丟了。

  副將看著他黑的不成樣子的臉,瑟瑟發(fā)抖,話都不敢多講一句。

  尉遲歡一拳錘在桌子上,“那女人,吃了我那么多羊肉,居然還敢趁亂溜走?!?p>  當真是可惡。

  尉遲歡第二日,便悄悄造訪了明安王府。

  元瑯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看著面前站著的怒不可遏的男子,唇角帶笑,“祁璉,倒茶?!?p>  “本將軍今日不是來喝茶的?!?p>  “將軍,稍安勿躁,何事如此動怒?”

  “我的糧草營是不是你派人燒的!”

  “將軍一直按兵不動,本王大計難成,自然要助你一臂之力?!?p>  尉遲歡皺了眉頭,“不是說好了,皇帝來了我再出兵嗎?”

  “圣駕難驅(qū),還是要仰仗將軍呀,”元瑯端起祁璉送上來的茶水,飲了一口,茶香四溢,他抬眸,面帶微笑,“更何況,華錦月份可是越來越大了,你等的住,她可等不住?!?p>  這番話,意味深長。

  聽元瑯提起華錦,尉遲歡的原本的火氣瞬間便消了下來,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元瑯了然一笑,隨后朝著尉遲歡舉了舉手中的茶杯,“將軍嘗一嘗,這可是華錦公主最喜愛的碧螺春?!?p>  “夠了,”尉遲歡不想總是聽他提起華錦,沉了聲音,“你還需要我做什么?”

  “將軍不需要做什么,每日派人來城下叨擾一圈就好。”

  到時候元瑯自然會上折子,皇帝的密探也會將戰(zhàn)事吃緊的消息遞上去,他也會等來該來的人。

  “本將軍聽說,大寧皇后,也在王爺府上,皇帝最好的把柄在您手里,您不善加利用,不如讓本將軍……”

  “嘭”,清脆的響聲傳來,尉遲歡低頭,元瑯手中的杯子在桌子上碎成了幾塊,他又抬頭,看到面前的人眼神陰冷可怖,便知自己的話戳到了元瑯的痛楚,當下又道,“王爺氣什么?”

  “本王不妨再提醒你一次,不要打她的主意?!?p>  尉遲歡閉了嘴,心里卻奚落道,兄弟二人為爭一女子斗的死去活來,還真是有意思。

  然后想起他可憐的華錦公主,嘆了口氣,“王爺……”

  他還未開口,元瑯便知道他心中所想,當下打斷他的話,“她未必想見你?!?p>  尉遲歡原本發(fā)亮的眼睛瞬間暗了下去。

  “她已經(jīng)被我禁足芳亭苑了。”

  尉遲歡聞言又怒,“為什么禁足?”

  “那你就得問問她了?!?p>  尉遲歡正欲開口,外面祁璉叩了叩門,“王爺,宮里來人了?!?p>  元瑯蹙了眉,隨后起身,“將軍請自便?!?p>  說罷他便出了門。

  尉遲歡站起身,探身一看,院子里站了一個身穿黃色馬甲的人,他凝眉一想,想起來華錦曾對他講過,寧朝穿黃色馬甲的差使,都是天使降臣家,宣讀圣旨的。

  皇帝有圣旨下來,他自然不能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他可不能成日里被元瑯挖坑。

  元瑯走了出去,那穿著黃馬甲的信使一跪,行了大禮,問了安后,“王爺,陛下有一封圣旨給王妃娘娘?!?p>  “祁璉,去請王妃。”

  天使一說明來意,元瑯便猜出了十之八九,這圣旨不是給他的,是給華錦的。

  想來楚梓兮中毒一事,皇帝已經(jīng)知曉。隔著十萬八千里,眼巴巴的便派人過來傳旨治罪華錦了。

  楚梓兮這一計,將華錦推到了風口浪尖。

  華錦很快便來了,挺著個大肚子一路走來,很是辛苦。

  天使瞅了眼她的肚子,然后打開一直放在手中的圣旨,高聲道,“明安王妃,華錦公主接旨?!?p>  華錦在他面前跪下,“臣妾恭請陛下圣安?!?p>  “華錦公主,為續(xù)大寧北魯百年之好出使大寧,今北魯罔顧秦晉之好,攻大寧雍關、清河兩座城池,又屯兵于西關之下,如此行徑,實乃背信棄義之舉。汝非但不規(guī)勸魯王,反而心腸歹毒,毒害無辜,著除去明安王妃封號,廢為庶人,賜毒酒,即刻處死?!?p>  這天使宣讀圣旨的時候,聲音抑揚頓挫,慷慨激昂,元瑯在一旁聽的都要笑出聲來。

  聽完了圣旨,華錦抬起頭來,看著天使,兩眼淚水,心中似有千萬般委屈,“臣妾不知做了何事,讓陛下如此動怒。”

  這天使是何等人,誅人九族的圣旨他都傳過,華錦兩滴眼淚,便想讓他心軟,更何況他心軟也沒有用,圣旨是陛下頒的,“王妃,接旨吧。”

  “且慢,”元瑯走上前兩步,將華錦扶起,敲了眼身后的南芷,沉聲命令,“來人,王妃驚了胎氣,快送王妃回房,傳醫(yī)官過來問診?!?p>  南芷一喜,當下便扶了華錦道,“奴婢遵命?!?p>  天使手中圣旨,無人承接,他將圣旨收好,面上已有不悅,“王爺,您今日是要抗旨嗎?”

  元瑯冷笑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祁璉,將天使好生安置了?!?p>  然后離開。

  祁璉細細品味了好生安置的意思,抽出腰間的佩劍,當下便照辦了。

  抗旨算什么,過不了多久,天下都是他家王爺?shù)摹?p>  且說尉遲歡,在房內(nèi)將外面的情況看了個一清二楚。

  在看到華錦拖著沉重的身子吃力的走進院子里的時候,尉遲歡的眼睛便一刻也離不開這個女子。聽到天使的那句賜毒酒,他便恨不得自己上前去將這黃口小兒的嘴給撕爛。

  于是等元瑯一進門,尉遲歡便開了口,“王爺何時才能將狗皇帝騙來?”

  元瑯看著他,面上吃驚,“咦,將軍還沒走么?”

  “狗皇帝想害我公主?!?p>  元瑯低笑,“所以將軍您要加把勁兒了?!?p>  華錦回了房間,連裝都懶得裝,便躺在了貴妃榻上,悠哉悠哉的翻著書。

  書才翻了兩頁,南芷便進來,附在她耳邊,不知說了什么,她的臉色瞬間便難看了起來,她將手中的書扔在一邊,眼神里滿是煩躁,“不見?!?p>  南芷在一旁,稍稍安撫,“公主,或許他可助您一臂之力?!?p>  華錦狐疑,“此話怎講?”

  “皇后是您心腹大患,即便以后王爺?shù)巧系畚唬膊豢赡芴幩阑屎?,只會將她納為皇妃?!?p>  華錦皺了眉頭,面色陰沉,“兄霸弟妻,是要遭人恥笑的?!?p>  “王爺連謀權篡位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還怕惹人非議嗎?”

  華錦聞言不悅,反駁道,“王爺并非謀權篡位,而是將原本屬于自己的皇位拿回來?!?p>  “公主,王爺若是一朝功成,世人只會記住,他的皇位是奪來的,名不正言不順?!?p>  南芷的話,華錦雖然聽進去了,可她不敢冒這個險。若是楚梓兮出了事,依王爺?shù)钠?,定然會扒了自己一層皮?p>  華錦搖了搖頭,“算了,我不想讓王爺為難?!?p>  “公主,”南芷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急欲一語點醒她,“您要知道,便是沒有楚梓兮,您同王爺之間,也隔了一座山,您肚子里的這位,從何而來,您心里不清楚嗎?”

  華錦的手猛然攥緊,她看著南芷,眼神凌厲,然后出手來,一掌摑在了南芷臉上,“放肆!”

  南芷沒想到她會如此動怒,顧不得臉上的疼痛,慌忙下跪,“公主息怒,奴婢口不擇言,罪該萬死?!?p>  腹部突然襲來一股絞痛,華錦蹙了眉頭,雙手捧腹,冷聲喝道,“還不快去傳醫(yī)官?!?p>  南芷起了身,便要往外走,迎頭撞進了尉遲歡的胸膛,尉遲歡不知何時已站在了外側。

  他一手推開南芷,大步走到貴妃榻旁,將華錦攔腰抱起。

  華錦一看到他,一臉厭煩,手腳不停的掙扎,“你放我下來!”

  尉遲歡又抱緊了她,卻又不敢太過用力,怕傷到她腹中的孩子,然后冷著臉喝道,“不許動?!?p>  他態(tài)度強硬,眼神中卻帶著心疼,華錦也看出來了,隨后一臉冷嘲熱諷,“現(xiàn)在知道上心了,早幾年可從未見你如此?!?p>  尉遲歡不語,只將她放到床上,然后脫下她的鞋子,給她蓋好被子,“安心等醫(yī)官來?!?p>  “你出去。”

  華錦不領他的情,語氣冰冷。

  尉遲歡抿唇,在他床前站定,一動不動。

  跟這石人來硬的沒用,華錦知道自己得用軟的,然后態(tài)度稍稍變好一點,“你在這里,醫(yī)官怎么方便?!?p>  “你為何動怒?你告訴我,我便走?!?p>  華錦不講話。

  “元瑯惹你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華錦脫口而出,“不是?!?p>  “那就是那個皇后?”

  華錦又是沉默,可這番沉默,卻一股子默認的意思。

  因為尉遲歡細細的瞧了她的臉色,花一般的面容還帶著些委屈。

  南芷在外面喊道,“王妃,王醫(yī)官到了?!?p>  華錦一個愣神的功夫,尉遲歡已經(jīng)閃身離開。

艾靈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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