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和張偉面面相覷。
田野說,“你沒發(fā)現(xiàn)她不對勁嗎?”
“我看最不對勁的就是你!”張偉冷冷笑著,眼神變得那么陌生。
那一瞬間,田野有了一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是的,他明顯感覺到,張偉也變了。
在回房間時,田野壯著膽子從主臥室門縫望去,看到袁莉正在搓一根繩子。
袁莉也看著他,偏著頭哼起歌來,“大小頭兒子小頭爸爸,一對好朋友,快樂父子倆……”
田野打了個哆嗦,不敢再看了。
他坐在白雪生前的房間里,感覺到有一種危險的氣息正在籠罩著三個人。
尤其是袁莉!
她現(xiàn)在的種種古怪,一定和游戲中女主角白雪有關系。
如果說白雪死后一直在這里徘徊,那么她什么不離開?
是不愿離開?
還是誰把她困在這里的?
田野一分鐘都不想在這里多呆了。
那么現(xiàn)在搬出去,還來得及嗎?
田野覺得這個想法有些不切實際,就算張偉和袁莉同意搬走,那么自己呢?
你會因為搬走而擺脫這款軟件的糾纏嗎?
田野沒那么樂觀。
既然在現(xiàn)實中找不到更多的信息,他只能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這款軟件上。
打開軟件,田野回溯著之前的劇情節(jié)點。
白雪買回來玩具屋之后,父母又發(fā)生了爭吵,這時她發(fā)現(xiàn)玩具屋里的大頭兒子一家也在爭吵,似乎在模擬她的家。
屏幕上依然是那三個選項。
1.【將玩具屋藏在床底下】
2.【告知爸爸媽媽】
3.【將玩具屋丟掉】
這可是鬧鬼事件,它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將玩具屋藏起來顯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田野第一時間排除了1和3選項,選擇了較為穩(wěn)妥的方法,將此事告訴爸爸媽媽。
白雪鼓起勇氣,推開了房門,父母的爭吵聲戛然而止。
母親走過來抱起她說,“小寶貝,是不是嚇到你了?”
“媽媽,我的玩具屋……里面……里面……大頭兒子一家都活過來了,小頭爸爸和圍裙媽媽在吵架呢!”
聞言,母親還以為女兒說胡話,轉而狠狠地盯著丈夫,“你看你把孩子嚇的,你還算個人嗎?”
父親扯動嘴角,大聲地指責妻子,“這都是因為你,是你胡攪蠻纏,一天到晚疑神疑鬼!”
“白大利,當著孩子的面,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我怎么不講道理了,我看你就是個神經(jīng)病,這個家早晚被你拆了……”
“媽媽,你們別吵了……嗚嗚……”
他們又吵起來了,一直吵到很晚,根本沒有人聽白雪講話。
最終,這場爭吵隨著丈夫摔門而出畫上了句號。
晚上洗完澡,母親在客廳收拾打碎的東西,白雪上床之前,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玩具屋。
大頭兒子一家的位置又發(fā)生了變化。
圍裙媽媽在廚房里收拾東西,大頭兒子站在門口怯怯地看著,而小頭爸爸卻不見了。
白雪把房間里每個角落都翻了一遍,就是找不到小頭爸爸。
她還天真的以為,小頭爸爸也像自己的爸爸一樣離家出走了。
這天晚上,白雪睡得很不踏實,總是能聽見一個男孩子的哭聲。
“嗚嗚嗚……嗚嗚嗚……”
那聲音飽含恐懼和絕望,滲進她的夢里,無邊地回蕩。
她想醒過來,但意識很沉,一動都動不了。
“嗚嗚嗚……嗚嗚嗚……”
那哭聲,響了一夜。
驀地。
從夢中驚醒,白雪看到自己還躺在床上。
而那個玩具屋子也還是那樣,安安靜靜地擺在那里。
白雪又仔細察看了一下,圍裙媽媽和大頭兒子似乎在吃早飯,但小頭爸爸沒有回來。
她走進客廳,看見媽媽在廚房準備早餐,爸爸也沒有回來。
『有時我覺得,這個玩具屋就像在模擬我們家,發(fā)生的事情一模一樣。
想起昨晚夢里的哭聲,我仍然心有余悸。
不管怎樣,這個玩具屋讓我很不安。』
在這段女主獨白后,畫面一轉,變成了母女二人的餐桌。
“媽媽,爸爸怎么還沒回來呀?”白雪問。
母親沒好氣地說,“他眼里只有他的情婦,早就沒有我們母女倆了,不回來更好,省得我心煩!”
『我害怕媽媽生氣,不敢再問了,玩具屋的事情也不敢跟她說,反正說了她也不信。
我該怎么辦?』
伴隨著這句獨白,游戲又出現(xiàn)兩個選項。
1【將玩具屋丟掉】
2【買個黑貓警長回來】
“買個黑貓警長?開什么玩笑?”田野首先排除第二選項。
要說找個守護神,看女主家這情形,黑貓警長就是來送人頭的,恐怕得葫蘆娃七兄弟合體,加上奧特曼家族,再請來悟空師兄弟,或許才能鎮(zhèn)住這邪門的鬼屋。
而且白雪媽媽似乎早就知道丈夫有外遇,但日子還算能過下去,可是玩具屋買回來的當天,兩口子就吵了一架。
這說明什么?
田野想當然地以為,不是玩具屋在模擬白雪一家,而是屋子的戾氣影響著白雪的父母。
所以,這個屋子才是關鍵?
那么,就只剩下一個選項了。
也許把玩具屋丟掉,邪門的事就會轉移撿到它的人身上?
田野絞盡腦汁,得出了這個缺德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