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數(shù)量與地緣政治的問題,對現(xiàn)在的秦衛(wèi)寧而言,考慮的過于遙遠了。
將科學(xué)作為生產(chǎn)力,以此來解決這個時代的糧食危機,其實也同屬于是將來的事情。
因為轉(zhuǎn)基因種子就是再厲害,那也要通過種植,以一變二,二變四的裂變模式來擴大產(chǎn)量。
而擴大到解決全國糧食缺口,拿增長速度對沖利益集團的侵蝕,和制度的分配不公,用的時間必然不短。
糧食從播種到收獲,是要以月為計時單位的……
所以,至少幾年內(nèi)……
也許是十幾年內(nèi),自己并無法指望它能作為適用于全國范圍的大殺招來使用。
如此,也就只好將它當(dāng)做可以在日后大放異彩的科技‘武器’,讓藍星先在山上慢慢養(yǎng)成吧……
煙吸完,秦衛(wèi)寧也歇夠了,站起來掃掃身后的塵土。
眼睛瞟到那兩只白羽雞雞仔,腦中突然由此想到一事,便饒有興致的對藍星問道:
“你怎么沒把后世的那種白毛肉豬帶來?我聽說古代的豬都是黑毛豬,肉少的很,也不容易長膘……要是帶白毛豬過來,相比白羽雞,那對古代百姓可真是一份大禮了?!?p> 秦衛(wèi)寧這一天當(dāng)中還沒怎么吃東西,嘴里快淡出了鳥,很愿意來點兒葷腥。
而雞肉到底不比豬肉香,就自然說到了白毛豬上。
那瘦而不柴,肥而不膩的燉肘子和紅燒肉??!
鬧了饞蟲的秦衛(wèi)寧,只想想,就忍不住的咽口水……
后世的豬肉,肥肉多,瘦肉少。
古代的黑豬正好反過來,瘦肉多,肥肉少。
肚子里沒甚油水的古代勞苦大眾,買豬肉都爭著買肥的。
由于肥肉還能煉油,所以古代的肥豬肉要比瘦豬肉貴。
近代的馳名包子,因在餡里舍得多放肥肉,油性大,舊社會的平民百姓都愛吃。
百姓的追捧與夸贊,讓包子鋪打響了招牌,成為地區(qū)特色美食。
誰想到了現(xiàn)代,人們由于生活水平的提升,補充高蛋白食材的豐富,在口味上已經(jīng)變了,并不喜歡吃太油乎乎的肥豬肉。
包子的配方堅持傳統(tǒng)不改比例,又抱著金字牌匾不搞平民價,結(jié)果還落了個名不副實的批判。
但彼時砒霜,此時蜜糖。
古代的普通百姓都是常年素食者,對于肥膩的后世肉豬,肯定會很喜歡……
沒什么想象力的藍星,被秦衛(wèi)寧這天馬行空,莫名其妙的白毛肉豬問題搞得很無語。
但它只沉默了一下,接著卻忽然笑出了聲。
“哈。哈。哈?!?p> 僵硬,機械,不包含任何感情的笑聲過后,它反問道:“我不是帶了一頭來嗎?”
“在哪呢?”
秦衛(wèi)寧四處去看,沒想到藍星還真給帶來了。
可為什么只有一頭?
一頭要怎么繁殖?
再說了,豬就是再小,也比雞仔大二三十倍,藍星把豬放哪里呀?
它那機身里面,能有那么大的空間裝小豬嗎?
它難道是指……
我?
確定這里沒有豬仔的秦衛(wèi)寧,雙拳慢慢握緊。
“你大爺?shù)模。。 ?p> 他沉著臉奔跑到藍星身前,猛地飛起一腳,沖對方來了個正踹。
砰~
藍星的機身被踹出了一聲悶響。
通過腳底傳導(dǎo)過來的質(zhì)感,秦衛(wèi)寧覺得自己的這一腳,如同是踹在了實心混凝土墻上。
藍星紋絲不動,自己卻被反震的力量給彈倒在地,摔了個屁股墩兒。
這時,藍星的機身微微向前傾斜,像是就快要倒下。
秦衛(wèi)寧仰著的臉上神情一怔,本能的向后退去,還未爬起身,耳道里就響起了一陣陰森森地冷笑:
“我自重三噸半,壓下去,把你拍碎了你信不信?”
藍星的威脅,使得秦衛(wèi)寧面色一緊。
他手腳并用,退的更快了。
直距離藍星七八米遠時,他才敢翻身站了起來。
好家伙,三噸半?
三千五百斤!
那可真不是鬧著玩的……
“少爺,怎么了???”
嘴里嚼著有奇異味道的西洋水果,手上還在好奇的摸著集裝箱廂門的四虎子,突然聽到在集裝箱另一面的秦衛(wèi)寧高聲罵了一句什么。
他以為少爺遇到了意外情況,正想著沖過去看看,卻見秦偉寧一瘸一拐的從這排集裝箱的一側(cè)走了出來。
“沒什么,搬貨吧?!?p> 秦衛(wèi)寧強忍著腳上的疼痛,擺手說道。
藍星這不是人的東西,可真硬啊……
“真沒事兒?你這都齜牙咧嘴了,是絆著了嗎?找地兒坐下我看看?!?p> 四虎子扔掉手里啃了一半的牛油果,急走兩步,過來攙扶住他的胳膊,不放心的問道。
秦衛(wèi)寧再次表示沒事,徑直走到放戶外音響的集裝箱那里,倒騰出兩個大牛皮紙箱。
他跟四虎子一人一個,開始從別的集裝箱中搬出產(chǎn)品往這里面裝。
牛油果和戶外音響照樣沒有裝,這次連自動機械手表也不裝了,因為還不知道銷售渠道在哪?
其它產(chǎn)品都不是太重。
可秦衛(wèi)寧一來沒準(zhǔn)備任何搬運工具,二來從山上往山下的路不是太好走……也根本就沒有路,所以兩人第一趟就各搬了一箱產(chǎn)品。
第二趟輕車熟路,又跟趙富強要了一些麻繩,拿樹干做了兩根簡易扁擔(dān),兩人各挑了兩箱,一共搬下來四箱。
第三趟依舊如此……
第四趟……
這樣一下午搞下來,兩人一共搬了十四箱產(chǎn)品,累的滿頭大汗。
驢車上也被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連一小塊兒坐人的位置都沒留下。
于是秦衛(wèi)寧又和四虎子一起,步行著跟在驢車后面,觀光游行似的走回了南京城。
等進入三山門,驢車慢悠悠駛到一條熱鬧的商業(yè)街時。
秦衛(wèi)寧讓四虎子拿錢去街邊商鋪里,買了一桿稱金銀的小稱。
四虎子后面在賣婆那兒收回的二十兩銀子,秦衛(wèi)寧特意留著沒動。
就是想著要再稱一稱,看賣婆們到底有沒有在銀子的重量上動手腳?
雖然少了也不可能再找回去,但他心里還是要有個底的。
快到家的時候,他又支使四虎子去買酒買肉,說要改善一下伙食。
當(dāng)四虎子提著兩壇黃酒,一只燒鴨,三斤鹵肉,外帶不少鹵鴨掌、鴨心、鴨頭回來后。
秦衛(wèi)寧已帶著趙富強把十四個箱子卸在了院子里,并在素云的幫助下,用小稱稱了銀子,給趙富強結(jié)算了運費。
因為沒有再留趙富強一起共用晚飯的打算。
秦衛(wèi)寧便在四虎子與其約定好的價格上,又大方的多給對方剪了二分銀子,讓對方在回去的路上買東西吃。
這不算少的額外收益,讓趙富強高興的無以言表,非要把秦衛(wèi)寧的院子打掃一遍再走。
他拿起豎在院門口的大掃帚就忙活,執(zhí)拗的如何勸說都不聽。
無奈的秦衛(wèi)寧看四虎子回來,就安排他把趙富強打發(fā)了,自己則回東廂房去稱那二十兩銀子。
古代的老式小盤稱,算上剛才,秦衛(wèi)寧也不過是第二次使用。
手上很不熟練,調(diào)整了幾次,才讓撐桿上掛著的小秤砣,不再因為位置不對而輕易滑落。
“富強別掃了,院子干凈著呢。你聽我的,趕緊回去。別等城門關(guān)了,再把你給困在城里?!?p> “那好吧……虎子叔,少爺再要拉貨,您就支應(yīng)我一聲。下次我進城,給少爺帶幾斤豆腐嘗嘗……”
“沒問題,有活兒肯定先第一個找你,快去吧,錢別亂花,到家了給你爹……”
……
院子里,四虎子送趙富強出了院門,他們之后的對話,秦衛(wèi)寧在房內(nèi)就不大聽的清了。
二十兩碎銀子,被他分兩次放到了小稱盤上。
第一把碎銀塊兒稱了十一兩三錢,第二把稱了八兩十三錢。
加起來一共二十兩,重量沒有差,賣婆們并未在這上面動手腳。
尾款既然沒問題,那以此類推,賣婆們先前給的三十兩應(yīng)該也不會少。
但問題,還是存在的。
因為新中國之前的重量進制是十六進制,半斤八兩,半斤八兩,半斤等于八兩。
那一兩銀子就等于是十六錢。
而秦衛(wèi)寧當(dāng)時哪里能想到這個細節(jié)?
所以就還是按十進制算的。
其它東西的價格都是整數(shù),這倒沒有出錯的可能性。
唯獨牙膏牙刷套裝的定價是二兩八錢,有零頭。
三八二十四,按十進制便是二兩四錢,按十六進制則是一兩八錢。
奇怪……
最后一位數(shù)要么是四,要么是八,可自己當(dāng)時是怎么算出的五十兩零三錢?
哪里來的奇數(shù)?
秦衛(wèi)寧撓了撓腦袋上的網(wǎng)巾,也不知自己的貨款是少收了?還是多收了?
反正賬肯定是算亂了,賣婆們好像也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