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快速的跑出了走廊,越過了一樓大廳,直接沖出了醫(yī)院大門。
劉琛就在后面跟著啊,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周言這家伙到底犯了什么病。
不會......這家伙真的是兇手吧,覺得事情可能會敗露,想要趁機逃跑?!
這么一想,劉琛的腳步更是加快了一些。
不過還沒跑幾幾步,他就看到周言一下子站住了。
不但站住了,他還往下一蹲,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醫(yī)院大樓外側的地面。就跟小孩子找螞蟻洞一樣。
當然了,這里沒有螞蟻洞,因為這圍著醫(yī)院外的一圈,全都鋪了水泥。
還是很厚實的那種,螞蟻什么的,在這里根本就鉆不出洞來。
后面的劉琛見周言不跑了,總算是歇了口氣。
“你......你跑什么?!”他罵道。
周言沒理他,往前蛙跳了幾下,繼續(xù)低頭看著地面。
終于,他看到了一塊水泥磚的正中心,有一道巨大的裂痕,像是被巨錘狠狠的砸裂了一樣。
只不過這里是醫(yī)院大樓的后身,也沒啥人來,所以估計再過幾天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跟你說話呢?!”劉琛見周言沒搭理自己,嗓門又提高了一截。
可周言還是低著頭......旁若無人一般,掏出了兜里的筆記,開始翻閱起來。
【Vanisher:為什么我腦海中,居然出現(xiàn)了彈射裝置這么喜感的展開】
【20171108091014533:知道錄像會停的不止王小明,還有醫(yī)生呀】
【果子同學:不在場證明的機關?】
【我必生彌:利用爆炸制造跳樓假象?】
這些留言,一個接著一個的在周言的視線里飛馳而過。
而一個荒唐可笑的想法,也在周言的腦子里漸漸成型。
【18層高的醫(yī)院】
【尸體墜落的同時,全院都聽到了一聲巨響】
【兩個小時監(jiān)控的空白期】
【10米寬的馬路】
【堅硬水泥地上的裂痕】
以及......
【花泥......】
這些線索,看起來都毫無聯(lián)系,但是,每個線索之間,其實都有個連線,能夠將他們串聯(lián)起來。
“不會吧......”周言喃喃著:“怎么可能有人用這種喪心病狂的方式去殺人?”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
那聲巨響,就能解釋了。
死者的鞋子上為何沒有花泥,也能解釋了。
兩個小時的監(jiān)控空白期,也足夠了.....
但是,為什么要殺人?
沒有動機?。?!
那是一個根本就活不過下個月的孩子?。?!
周言就這樣,蹲在地上思考著。
整個案情,似乎只剩下了最后一塊拼圖了。
動機!
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周言頭頂幾十米的上空,醫(yī)院的18層病房里。
李浣終于將病房的柜子給推開了一個縫隙。
這里是死者【王小明】的病房。而剛才,她進屋后不久,就看到了墻邊的柜子下面,好像是壓著什么。
她湊了過去,發(fā)現(xiàn),那是一張紙。
可能是被風吹到了柜子下的縫隙中,只漏出了一個很細的邊緣。
她想試著,能不能將那張紙摳出來,然而......不能。
于是李浣就想找人幫忙。
不過她抬起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大家都已經(jīng)離開了......
其實,周言離開去一樓的時候,還叫了李浣一聲,但是李浣當時很巧合的沒有聽見,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張紙上.....
至于周言呢......他當時也覺得,這種死了人的事件,讓一個小姑娘一直跟著也不太合適,所以就沒有繼續(xù)叫她。
總之,這就是李浣?jīng)]有跟眾人下一樓去的原因。
......
而此時,她也終于將衣柜推開。
李浣彎下腰,撿起了那張紙。
這張紙很普通,有點薄.......上面用圓珠筆寫著......
【其實......土撥鼠挺好的......】
李浣看著這奇奇怪怪的一句話,微微皺眉。
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說,這個王小明在病房里養(yǎng)了一只土撥鼠么?
她疑惑的抬起頭,緊接著,就很驚訝的看到,那衣柜的下面,竟然還壓了一大堆的紙張。
“難道,是有人一張一張塞到下面去的。”
她心中的疑惑更甚了,伸出手,想要把剩下的紙撿起來,可是胳膊不夠長,夠不到。
就在她準備把衣柜再往外推推的時候,門外突然的,傳來了一陣嚷嚷聲。
“你們這群庸醫(yī)!這個醫(yī)院就是想要害死我?。 ?p> 李浣聽著這聲音,也是有點好奇,走到門旁,探出頭去。
緊接著她就看到不遠處,一名護士剛好從一間病房里走出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想來,應該是這名護士剛剛和病房內的患者產生了什么矛盾。
“發(fā)生了什么呢?”李浣想著。不過也沒有太過在意,醫(yī)院里的事情,她不應該多管的。
于是,她再次轉身,準備繼續(xù)去推衣柜。
就在這時......
“喂!你別亂跑??!”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李浣回過頭,就看到了一個四十歲開外的警察大叔正一臉不滿的看著自己。
“對......對不起!”李浣連忙道歉。
現(xiàn)在這層樓里的警員不多,大部分還都在做筆錄,所以才讓她逮到空隙,在王小明的病房里多待了一會兒。
“這個房間和案情有關,你別在附近瞎轉悠,找個地方安靜待著!”那警察嚴厲的說道。
“額......”李浣的視線越過對方,朝著屋內看了看:“可是......那衣柜下面好像是塞了很多紙。”
警員大叔皺著眉:“不管有什么,放那別動,一會兒自然有取證科的人來處理!”
他的態(tài)度有點兇,說完,竟然就往病房門前一站,瞅那架勢,是準備盯死這個地方了。
李浣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得轉身,去找個地方老老實實的坐著了。
可是.....她的余光很調皮的,就正好掃到了剛才護士走出來的那個病房。從自己的這個角度,還能看到病房里,有一個精瘦的老頭,正坐在病床上,一副氣呼呼的表情。
李浣看了看那老頭......又回頭看了看那位跟門神一樣的大叔。
猶豫了一下......朝著那老頭的病房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