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先生?”謝清歌看著這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男人,有些疑惑的打量了對方一眼,下意識的后退一步,回避的打算溢于言表。
“我家先生之前在民政局幫過您,您應(yīng)該知道他是誰?!闭f話的男人始終保持著面部微笑,似乎是沒有察覺到謝清歌想要逃避的神情。
他這一提點,謝清歌腦海里立馬蹦出那人的樣貌來。
是啊,她應(yīng)該知道他是誰的。
只是,他為什么要見自己?
她記得那天自己有跟他說清楚的,自己就是拿他氣氣丁汀,找找場子而已,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一些場面話,他不用太當真的。
這都快倆月了,她還以為那男人聽進了自己的話,已經(jīng)把自己忘記了。
“那個,我跟你家先生并不是很熟,麻煩你回去告訴你家先生一句,就說咱倆的情分到那天為止,我也沒有打算和你家先生延續(xù)情誼的打算,所以就……”
她努力的想著措辭,想著推掉這該死的見面,可話到了一半,對面的男人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我家先生說了,您要是不想讓那天在酒店的監(jiān)控流傳,就麻煩您跟我去一趟?!?p> ……什么玩意兒啊!
謝清歌在腦海里嗷嚎一聲,萬萬沒想到那男人居然會拿這東西威脅自己。
就算她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就算那天她跟他真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但酒店的房間兩人的確去了,還睡了同一張床,這監(jiān)控里肯定會出現(xiàn)兩人同時進入房間的畫面,至于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就算她有一百張嘴,那也說不清??!
這社會,最怕的就是這種東西流傳于世,就算她不在意別人的目光,那也得想想自己的名聲??!
“我去?!睅缀跏且а狼旋X的,她被逼著同意了。
在去的路上,久未罵人的她將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仔仔細細的問候了一遍。
“謝小姐,我們到了,請您自己上去,先生在頂樓的餐廳等您?!?p> 車停穩(wěn)之后,男人拉開車門在一旁等候,那架勢她今天是非去不可了。
這一路上光顧著罵人了,謝清歌都沒留意自己被帶到了哪里,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送到了一處地下車庫。
看周圍的車子都價值不菲,想來這地方應(yīng)該挺高級的。
“請您上電梯,上面有人迎接您。”
男人站在電梯旁,已經(jīng)為她摁好了樓層鍵,她現(xiàn)在真的是趕鴨子上架,已經(jīng)退不下來了。
站在電梯里,看著控制面板的數(shù)字不停的跳動著,直到停在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數(shù)字時,她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在哪兒。
城里能有這種高度的樓層屈指可數(shù),而頂樓是餐廳的,更是僅此一家而已。
這里的消費高昂得她這種隱形小富婆都咋舌,也不知道那男人到底多有錢,才敢?guī)ё约簛磉@里。
出了電梯之后,果然有人在等著她,電梯門剛一打開,那人便彎著腰,恭敬的道了一句“謝小姐,歡迎光臨,我來為您領(lǐng)路?!?p> 那人手指向一旁,謝清歌心中忐忑,面上卻是不慌,淡淡的點了點頭之后,順著那人指的方向緩步前行。
這里她曾經(jīng)來過幾回,都是自己或者木槿心情好的時候過來放松一下的,這里的用餐環(huán)境和服務(wù)態(tài)度都是城里首屈一指的,就算貴,那也有貴的道理。
即便這里的價格貴到有些離譜,依然門庭若市,哪一次來的時候不是人滿為患,而今天,她這一路走來,除了自己和身邊的人,居然一個人都看不見。
那男人到底是……
謝清歌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被領(lǐng)到了一處露臺。
“謝小姐,沈先生在里面等您,請您自行進去?!?p> 迎接她的人恭敬的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的意思,謝清歌張望了一眼露天的露臺,以現(xiàn)在的角度,她只能勉強看見里面擺著一張餐桌而已。
算了,來都來了,他總不能吃了自己。
深呼吸一口氣,謝清歌穩(wěn)定心神,整理了一下情緒,抬腳往里面走。
踏入露臺,謝清歌的視線先是被外面的景色所吸引。
此時已經(jīng)偏進晚飯時間,房間外的陽光正是溫柔而不刺眼的時候,落日的余暉將天邊的云彩都染紅,俯瞰城市的高度讓眼前的景致一覽無余。
她還是第一次站在這樣的高度來俯瞰自己生活了這么多年的城市,那一刻,她仿佛忘記了自己是為什么而來,視線被眼前的景致牢牢鎖住,就連身邊什么時候站了一人都未察覺。
“我覺得你應(yīng)該喜歡的?!?p> 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謝清歌倒并不驚訝,只是稍微的收斂了心神,便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邀約自己的男人。
他還是如上次相見一般,一身干凈筆挺的西裝,修飾得整潔而干凈的面容,恰到好處的微笑。
“這樣的景色,我想女孩子都會喜歡的吧?!?p> 她微笑著,落落大方的看著他,原本的疑惑此刻都被壓抑在了心底。
本以為自己見了他會局促不安,不想見到他卻仿若見到老友一般,有著一股油然而生的輕松感。
“對了,沈先生,我想我上次已經(jīng)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之間真的什么都沒有,你要是真的跟我計較上次幫忙的事情,我不介意許你一個承諾,若是以后你需要幫忙,我也愿拼盡全力去幫你一回?!?p> 他們并不相識,就連他的姓氏,也不過是下了電梯之后才知道的,就兩人這陌生程度,他能一直追著自己不放,謝清歌也只能感謝他到如此。
她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只是為了提醒他,他們之間,真的什么都沒有。
聽了她這番看起來像是在感謝,實際上是再一次的拉開兩人之間距離的話,男人倒是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揚了揚唇角。
“我叫沈硯安,你可以不用叫我沈先生,太疏離了。”
他的回應(yīng)有些出乎謝清歌的意料,不過她也早就預(yù)料這事兒沒那么容易解決,只能再次微笑的看著他。
“那么沈……”她實在是無法對陌生人直呼其名,那倆字在嘴里轉(zhuǎn)了半天,最后還是憋出個“先生”來。
“沈先生,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那我是不是現(xiàn)在可以離開了?”
雖然和他相處時的感覺讓人很輕松,但謝清歌不喜歡這樣的輕松,最起碼不喜歡和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有這樣輕松的感覺,這會讓她很彷徨。
“你不是說可以幫我個忙嗎?”
相較于謝清歌的急于離開,沈硯安倒是悠閑自在。
謝清歌沒想到這么快自己說的話就要應(yīng)驗,她本只是打算應(yīng)付他一下的,話趕話到這了,她也下不來了。
“是,我說過。”
自己的承諾,再苦都得往下咽,這就是成年人的悲哀。
心中嘆氣,她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那么沈先生,請問你需要我?guī)湍闶裁疵δ???p> “幫忙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