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些銀子,我一個人怎么運回去,還是你找人送到我那去?!?p> 涂三盯著那堆白花花的銀子發(fā)呆。
他心里明白,這是張旦旦有意在還他的錢呢。
拿了我黑鷹山的錢哪有那么容易還回來?
我倒要看看誰敢去送這個錢?
張旦旦聽他這么說,卻忽然來了興致,“這事好說,翠翠,去取紙筆和印油來,”
“欸?!?p> 眾人皆不知道他張旦旦要干什么?
只見張旦旦將一張白紙鋪在那坦克車的甲板上,執(zhí)筆在紙上寫道:
青云山天字第一號銀票
憑票取平足紋銀貳萬兩
見票即兌
光緒十八年
今日幾月幾號?
算了,
并不重要。
張旦旦見過日盛票莊的銀票,他努力的回想,依樣畫瓢,在下方寫上了阿拉伯數(shù)字“65935”作為密文,雖然他也不知這自創(chuàng)的密文有什么用處,反正也只是個形式,之后又蓋上了自己的手印。
寫好之后,左看右看,自覺甚為滿意。
“翠翠,你來看,”
翠翠湊過來,也是好奇的仔細查看著,
“今后你是我們青云票號管賬的,記住這張票,這是我們青云票號的第一張票,見票即兌,懂么?”
翠翠呆呆的看了半天,一臉的茫然,
張旦旦突然的想到,這丫頭好像并不識字。而自己書寫的還是簡體字。
過了一會,翠翠將那張破紙放下,
“這張票,我記下了。”
緊接著又補上了一句,
“哥,你的字真丑?!?p> “......”
張旦旦不好意的抹了額頭的汗,將紙票鄭重的交與涂三。
“我會在和豐鎮(zhèn)和青云山開設(shè)兩家票號票莊,憑這張票可以隨時取兌紋銀兩萬兩。”
涂三一臉懵的接過銀票,他并不識字,只是能看個大概,他心里清楚的很,這玩意就是個欠錢的字據(jù)。
洪儒森也湊過來,仔細的查看。
“張老弟,就這么張破紙,你就想抵我兩萬兩銀子?”
涂三輕蔑的問道。
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誰也別把誰當傻子。
“他們票號有票號的規(guī)矩,誠信是根本,張大人親手開出的銀票還是能信的?!焙槿迳谝慌該u頭晃腦的說。
儼然像個行業(yè)資深專家。
“好,姑且信你,你的票號在哪?何時開張啊?”涂三手持著“銀票”,輕輕地晃著,似是現(xiàn)場就要討債一般。
“三日之內(nèi),和豐鎮(zhèn)和青云山上同時開張?!睆埖┑┖V定的說道。
“隨便哪一家票莊都可以兌換?”涂三又問,眼睛骨碌碌的轉(zhuǎn)。
“隨便都可以兌換。”
涂三心想,到時我在兩家同時兌換,就不信你有這么多的銀子可以給我。
哼!隨時搞垮你這青云山。
涂三小心翼翼的將銀票折起收入懷中。
面色難看的說了一句,“告辭!”
說完竟自顧自的轉(zhuǎn)身離去。
......
“既如此,那我也就告辭了。”洪儒森舉手抱歉。
張旦旦雙手抱拳,“今日多謝洪掌柜從中斡旋,平息事態(tài)。改日......就這一兩日,必登門拜謝。厚禮相報?!?p> 洪掌柜連忙擺手,隨即離去。
張旦旦將人送至村口,看著洪掌柜上馬離去,隨即停下來,四處打量。
村口戰(zhàn)場的痕跡早已被清掃干凈,戰(zhàn)斗過后清掃戰(zhàn)場是必然的程序,士兵們的執(zhí)行力很高。
老村頭找人在村口堆放的用來建墻的工料仍在。張旦旦一直想要蓋起的圍墻,久久沒有人來施工,這老村頭施工進度太慢了。
看來,必須的找大量的工匠來蓋房子才行。
“哥,你想什么呢?”見哥哥在沉思,翠翠不禁要問。
張旦旦想起宗大人提過的,日盛票莊對面的那所房子。
“翠翠,你知道鎮(zhèn)上當街的成套院落要多少錢么?”
“嗯,和豐鎮(zhèn)不知道,像我們晉陽縣茶莊的鋪子,當時爹爹買的時侯是150兩。和豐鎮(zhèn)的應(yīng)該更便宜些吧。”
張旦旦大概的估算了一下,清代一兩銀子大約價值現(xiàn)金200元左右,150兩就是大約30000元,這樣的價格在鎮(zhèn)子上買到一個臨街鋪面小院,相比起日后飛漲的房地產(chǎn)價格,倒也不貴。
“和豐鎮(zhèn)的票號已經(jīng)有了些眉目,咱們青云山的票號必須先建起來,我打算就建在村口的這個位置。跟日后的圍墻連接起來,客人來了,都不用進村,在路口就可以進行業(yè)務(wù),你們覺得呢?”
“嗯,挺好的。”張翠翠似乎很懂的樣子。使勁的點點頭。
張旦旦笑著搖頭。
“備馬,跟我去鎮(zhèn)上?!?p> “干嘛?”
“和豐鎮(zhèn)刀家?!?p> “刀家?”
“對,要叫上杠頭,多備些銀子。順道在鎮(zhèn)上買個院子開票莊?!?p> 和豐鎮(zhèn)刀家。
大門緊鎖。
自打上次與張旦旦匆匆一別之后,刀玉婷的心里沒著沒落的。
姐姐和姐夫已經(jīng)不知去向。
聽爹說,那日自己剛被擄走,姐姐和姐夫就匆匆離去了,臨走連句關(guān)心的話都沒有留下。
也不知那張旦旦后來怎么樣了?
畢竟是為了救她,才與那醉漢發(fā)生爭執(zhí)被抓進衙門。
細想想,其實張旦旦這賊禿子倒也沒那么討厭。
刀易恒自從衙門回來之后,心里憤懣,連問她為何在衙門里護著那張旦旦,她卻向爹爹說了些張旦旦的好。
父女二人自此心生間隙,各自生悶氣。
哐哐哐!
一陣的敲門聲傳來,將刀玉婷從沉思中喚醒。
“玉婷,去看看誰在敲門?!钡兑缀氵€是在寫字,百無聊賴的。
“欸?!?p> “來了,”
打開門一看,張旦旦笑盈盈的站在門口。
刀玉婷的心中竟是一喜。
“你怎么又來了?”
張旦旦極有禮貌的深深一鞠,微笑著說道,
“古時候,劉備三顧茅廬才請到了諸葛孔明。今天我張旦旦這是第二次前來拜訪刀掌柜。”說完探頭向堂屋里望去。
“進來吧!”刀玉婷也不問她爹的意見,就擅自做主把張旦旦一行三人讓進了門。
見這三人,來的也是很有氣勢,大包小包的行李物品,在院子里滿滿的堆了一地。
這是做好了長期奮戰(zhàn)的準備?
張旦旦一進門,立在院子里,便雙手一抱拳,“刀掌柜,青云山張旦旦前來拜訪。”
刀易恒連頭都不抬,裝聾作啞的默不做聲。
刀玉婷見此,面帶微笑。
“進屋去坐吧。”
張翠翠悄悄的一扯她哥哥的衣袖,古靈精怪的小聲說道,“哥,你是不是看上了那刀家的這小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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