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道悠悠,走出一段距離后,感覺前方?jīng)]有盡頭,盡管秋露曾經(jīng)走過這段路,但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時她記得自己是騎在一匹馬上的,和如今的視覺感官完全不同。
肖程程就更是緊張了,對她而言能看到的只是腳下黑油錚亮的墨汁地,于是她不聽的詢問秋露還要走多久。
“差不多了吧!我們待會應該可以坐籃車的?!鼻锫督忉屢彩亲约旱钠谂?。
三個差不多的回答后,讓肖程程恐懼感更加厲害,她甚至建議起秋露,兩人原路返回。
“你要想回去就自己回了!”秋露煩躁起來,肖程程此時感覺自己浮舟在汪洋的大海之上。
雅族的車馬次序以及穩(wěn)定性有些夸張,甚至于一聲騾馬的叫喚聲也沒有,如此感覺有些幽深。
又走了一陣子路,空中突然傳來一陣空鳴,而這樣的一種天外音律,讓所有的車馬都停了下來。
“???他們該不是能聽到聲音吧?”肖程程察覺,人緊張兮兮的看向秋露。
秋露也被驚訝住了,因為可以斷定車馬的駐足就是在這個聲音發(fā)出來之后。
兩人不知如何應對,只能偷身去查看其他雅族人的反應。
雅族人此時都站立不動,仰望著天空,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而天空中的那破空劃逸的聲音空靈感起伏變換著,綿綿不斷。
“這一定是誰在給他們傳信,或者就是他們的族長?!鼻锫恫聹y說道。
“他們不是啞巴嗎?”肖程程依然恐懼。
“我也以為啞巴聽不見了!”秋露感覺自己的話有些不合情理,不過雅族好像一直都是聽不見的。
“啊?該不是他們早就知道我們跟來了?”肖程程疑惑道。
“好像沒有吧?”秋露將聲音變大,試圖嘗試喚醒近處的一名雅族人的注意,不過好像沒有效果。
此時天空中的音律聲寬加大,隨即一聲爆裂,然后突然就突然消失不見。
沒等二人繼續(xù)溝通,前方車馬逐漸開始移動,吱吱的輪軸轉(zhuǎn)動聲重新響了起來,顯然車隊又開始前行了。
“真沒想到,他們的家這么遠?!鼻锫稁е榫w抱怨道,而此時前方的車隊行進路線出現(xiàn)向右彎折。
對于二人來說,此時已經(jīng)算是騎虎難下,只能選擇繼續(xù)跟進。
車隊轉(zhuǎn)彎后,左側(cè)出現(xiàn)了一片光亮,看起來是燭火燈光,如此就感覺到了地頭,這讓兩人看到了希望。
如此又走了一里多路,屋舍成形,一個夜景下的村寨浮現(xiàn)在兩人的眼前。
“這里不會就是谷墟圣境吧?”肖程程猜測問道。
“這里是雅族的戶巷村?!鼻锫督忉專㈦S后說道:“走,我們?nèi)フ宜麄兊乃{老大,讓他送我們?nèi)ス刃?。?p> 秋露說完直接扯下自己頭上的披帽,并拉著有些不知所措的肖程程,大步趕向隊伍的前方。
秋露直接暴露自己的行蹤,讓肖程程無比的恐懼,她感覺自己身上被眾人注視著,而隨后啊啊聲響起,是雅族人在驚呼。
秋露并沒在乎身后的騷亂,打算直接沖到隊伍的頭里,不想前面被兩名雅族人直接抽刀攔下。
“藍老大呢?我找他說話。”秋露并不想發(fā)生沖突。
“哦呃”聲一片,秋露無法明白對方在說什么,也隨即感覺對方恐怕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而她這么一猶豫之下,身后也被人給圍了起來。
面對一群黑衣人圍攏過來,秋露也有些慌亂起來,她伸手入懷,打算摸出自己的信物,但突然想起自己的令牌給了薛洋。
“我們是泥春門的人?!毙こ坛碳饨兄鲎约旱奶柵疲⒏吲e過頭左右晃動著,如此圍攏過來的雅族人才站定住。
“藍老大,他在哪里?”秋露似乎有了一些底氣,也高聲叫道。不過回應依然是喔呃聲一片。
雅族人判斷出泥春門號牌的樣子,不過卻無一人上前來查證,部分人扭頭回看,似乎在等待什么,秋露和肖程程都期望是自己認識的藍老大。
“藍老大!”秋露再次高叫,并在空中劃出一個藍字,她希望雅族人能夠理解,但得來的還是所有人的怒視,秋露和肖程程第一次感覺到無聲的恐懼感。
雙方就這么僵持著,肖程程舉高的手不敢放下,而秋露也伸手扶住了自己腰間的劍柄。
如此又對峙了一會,“嗡”的一聲,人群后出現(xiàn)一聲炸響,引得旁邊的馬車一震抖動,馬匹驚恐的原地踱了幾步。
雅族人群似乎有了一些變化,秋露身前的人向后撤步,如此也就出現(xiàn)了一條通道,通道的遠處,此時緩步走近,在數(shù)根油脂松干的火把亮光的閃爍之下,秋露和肖程程看見的是一張扭曲變形的臉。
“??!”肖程程也被來人嚇得不輕,因為此人不僅相貌丑陋,身材也感覺特別矮小,想是一個侏儒。
不過侏儒身后站有四名守衛(wèi),他們的身材卻感覺很是魁梧。
“你們究竟是何人?”侏儒上下打量秋露的肖程程,隨后刺耳聲音問道。
“你……你居然能說話?”秋露不知是驚還是喜。
“居然是兩個女的!”侏儒表情興奮了起來。
“女的怎么?你什么意思?趕緊去喊你們藍老大過來。”秋露有些生氣,但隨即覺得還是找熟人溝通比較好。
“他?他已經(jīng)沒資格了!你們中間的一個得是我的。”侏儒大笑著,很是得意的樣子。
“你……你放屁!”秋露感覺出來被調(diào)戲,雖然心里恐懼,但還是怒聲吼道。
“我們可是泥春門的人。”肖程程感覺出自己這邊處在劣勢之下。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進了我們巴陰寨,都得聽我們的?!辟逡廊淮笮χ氐?。
“你……你是什么東西?不是雅族嗎?趕緊去把你們藍老大給我喊出來?!鼻锫兑妼Ψ綇埧竦挠行┋偘d,于是大聲呵斥。
“如今這里我就是老大,二位娘子,你們先把頭上的披帶摘了,讓我看看哪個更加俊俏一些?”矮侏儒說著居然大步向兩人走來。
“你……你敢?”秋露直接抽出佩劍。
“??!小娘子……您未必還會功夫么?”侏儒哈哈大笑,卻并沒有止步。
矮個侏儒屬于一臉調(diào)笑,秋露哪里還能忍耐,手中長劍直接刺向那侏儒的面門。
侏儒見劍鋒襲來,并不慌張,稍一蹲身,直接躲過,不過秋露立劍下劃,依然去刺那張讓她厭惡的臉,侏儒只能翻身躲避,如此兩招過后,雙方重新回到安全距離。
“小娘子,你居然下死手???”侏儒感覺自己沒有被友情對待。
“你這……鬼東西,再要過來,本小姐就劈死你?!鼻锫秲蓜φ媸菍儆谙滤朗?,而對方居然空手就給躲了過去,這對她來說也產(chǎn)生了畏懼感。
看著秋露怒目橫視自己,侏儒感覺有些發(fā)怵,遲疑片刻后,對身后的四名守衛(wèi)比劃起來手勢。
隨后那四名守衛(wèi)同時衣袖一甩,每人右手順下,而手中垂拖下數(shù)根長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