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縱使他是唐帝,我也必殺之!
秋棋聽著老板毫無顧忌的將家傳劍訣的隱秘之處,說與自己聽。
內(nèi)心感動。
心中確定:老板這是真的把自己當(dāng)成是自己人了。
否則,這種隱秘之事,怎么可能告訴自己?
他誤入仙俠世界,無依無靠,無路可去,是老板收留了他。
給他吃住,現(xiàn)下還能對他如此信任不疑。
能遇見這樣一個老板,夫復(fù)何求呢?
小荻花的小眉毛皺了起來。
“老板,此事……你的確有些欠考慮了……但見死不救,又絕非老板你的性格?!?p> 秋棋也說。
“是啊,這就像是一個死循環(huán)?!?p> “老板心善,明知此人不能不救,可在救了之后又心生疑慮。”
“這份疑慮不無道理,如此劍訣,天下因此而眼熱的人,不知凡幾。”
“一旦暴露,必會惹來源源不斷的麻煩、殺身之禍?!?p> 小荻花若有所思。
“嗯……”
“經(jīng)過我的觀察,此人身上透出一股貴不可言之氣,家族出身一定極高?!?p> “但他眉眼之間又透出了一種萬事萬物不掛于心的淡然、無所謂、玩世不恭之感?!?p> “如果以我的‘通識’觀感作為判斷依據(jù)的話,此人不太像是那種背信棄義之徒?!?p> “或許……在我的觀感之中……”
“如若此人不是為了救命,哪怕這個無名劍訣真的擺在他的面前了,他也并不屑于去修行……”
“另外,我還察覺出此人胸中有一股郁結(jié)之氣……或許生死在他眼中,也是可以置之度外的?!?p> 秦衣和秋棋一向?qū)π≥痘ǖ母杏^,非常信任。
現(xiàn)下聽到他這么一說,對視一眼。
秦衣“哦?”了一聲。
“詳細(xì)說說?!?p> 小荻花一邊思考著,一邊說道。
“李長逍自幼身患絕癥,但他一直都在說的是,家人、恩師替他從名師訪高友,尋找診療之法?!?p> “卻從未提起他自己的感受。”
“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什么都不會在乎,死亡也無所謂,唯獨在乎家人感受的那種人。”
秋棋想了想。
“所以,他其實一直以來,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而是為了家人而活?”
“在他看來,也許死亡是一種解脫?”
秦衣詢問:
“可為什么現(xiàn)在他又費盡心思的千里迢迢跑來尋找我,通過無名劍訣來療毒呢?”
“如果他真是你口中之人,在得知生而無望后,想來也會去追求解脫吧?”
沒等小荻花開口,秋棋已經(jīng)說道。
“不,老板你還記得他提起過一句:家中遭遇劇變,導(dǎo)致有家難奔、有國難投。”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支撐著他跑來尋找老板你的,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因為這場所謂的家中劇變。”
“家中劇變給了他不得不繼續(xù)活下去的動力,所以他重振精神,費盡心力跑來帝都?!?p> 小荻花點頭。
“我也是這個意思?!?p> 秦衣陷入沉思。
“所以依你二人所言,此人除卻家人,無欲無求?!?p> “所以不會行背信棄義之事,值得信任值得托付?”
小荻花抿了抿嘴。
“這僅是我的觀感……”
秋棋卻笑道。
“老板本是赤誠之心,既然天生赤誠,何必受外事外物所累,去想這么多人心險惡之事呢?”
“老板為人,素善用人不疑,眼下何不拋卻這些胡思亂想?”
“老板只需信任他,至于考量他人品,揣度他心思的事情,還是交給我來吧?!?p> “這些,本就不該是您來操心的事情。”
秦衣心中一暖。
“阿秋,你……”
秋棋站起身,淡然一笑。
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一句:
“若有朝一日,他李長逍當(dāng)真背信棄義,辜負(fù)了老板的信任,辜負(fù)了老板今日恩情。”
“縱使他是南唐大帝,縱使他逃到無人問津之地,我也必殺之!”
小荻花溫聲說道。
“是啊,老板,我們都是你的家人?!?p> “若是李長逍真的將劍訣密辛泄露,屆時真的天下為敵,我們也會站在你的身邊的?!?p> “客棧開不下去,大不了就不開了,云游四海亦是你我之家?!?p> “你根本無需為了我們,憑空多了這許多的憂思,這都不像是你了?!?p> 秦衣重重點頭。
“小花,阿秋,我能得你們的幫扶,真乃人生之至幸!”
……
接下來的幾天。
荻花客棧雖然沒有完全停止大幕廣告,但廣告的播放頻率也從往日的一日三次,改成了一日一次。
以此來掩人耳目……
讓那些有心人以為,荻花客棧選擇了忍氣吞聲,被迫忍讓。
客棧的客流漲幅,以及剛剛火爆起來的人氣,因此而降溫。
不過喜歡客棧甜點、菜品的回頭客,仍然不少。
日日進賬不菲,所以荻花客棧的生存危機已然過去。
秋棋一連半個月,起早貪黑的外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秦衣發(fā)現(xiàn),每日晨鐘敲響的時候,秋棋就已經(jīng)如同一陣風(fēng)似的跑了出去。
直到暮鼓敲響,才遲遲歸來。
經(jīng)秋棋自己說,他是去做什么“帝都客店調(diào)研”了。
秦衣不太明白這個調(diào)研是什么意思,但也猜到秋棋是在醞釀一場大動作。
晚間歸來之時,秋棋會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
除了偶爾把歸鳥喚過去練字以外,就連秦衣都沒怎么看到過他。
荻花客棧進入了短暫的寧靜修整期。
秦衣也很忙,因為他多了一個“徒弟”。
每日除卻自己練功以外,還會帶著李長逍一同修煉。
李長逍天賦異稟。
但本人對修行不怎么感興趣,若不是有著某種特殊動力支撐著他,可能早就放棄了……
在秦衣的言傳身教之下,進步飛速。
而且,他對秦衣言聽計從。
秦衣叫他往東,他絕不會往西。
每日后院之內(nèi),都能聽到二人交談的聲音。
“老板,你看我這行劍可有滯緩之處?”
“老板,我這奇毒當(dāng)真有所緩解!”
“老板,九命無常巽字玄術(shù)的效果已然過去,我卻仍然好好的活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老板,我還需要多久才能修成?”
秦衣耐心十足,每日都抽出大量的時間,進行親身指導(dǎo)。
李長逍天資出眾,一點就通。
秦衣估計……大概只需要兩個月左右,自己就沒什么可教的了。
剩下的就是長年累月的修行了。
“至多兩個月。”
李長逍愣了一下。
沉吟一下。
“兩個月……”
“老板,如果我想登頂劍仙,需要多久?”
秦衣被他問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修行無名劍訣都整整十五年之久了。
而今距離劍仙之位還有整整一個第四步的差距。
你這才剛剛修行,而且還是三爐盡瀉的底子。
就想著登頂劍仙?
未免有些太好高騖遠(yuǎn)了吧。
可是看著李長逍前所未見的認(rèn)真神色,他又不想打擊對方的激情。
所以半猶豫的說了句。
“十年?!?p> 李長逍銀牙緊咬,悶哼一聲。
“十年……十年嗎?”
他像是自言自語的低語說:
“翁玄小兒……待我登頂劍仙之日,便是你身死之時?!?p> 旋即繼續(xù)認(rèn)真修行起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秦衣瞳孔微微一縮。
如果沒記錯的話。
南唐大內(nèi)九黃之首,南唐五大宗師之首,就叫呂翁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