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堯的腳傷還是挺嚴重的,有些碎玻璃扎的很深,她清創(chuàng)時上了麻藥也能感覺到一二,可以預見接下來她是哪里都別想去了,老實養(yǎng)傷吧!
趙家后面的事情君堯不想管,留給趙家人自己處理就好。
一個怨靈,了結(jié)了因果后自然會有鬼差來帶她走,就是不知道判官會怎么處理了。
哎,還沒接管陰司呢,她已經(jīng)開始操心上了!
傷成這樣君堯不敢回家,但趙家她也不想呆,無奈之下趙明只得把她送去了冉家的老宅,需要什么她在求冉悅送回來吧。
老宅地方大,空氣好,有外公罩著,伺候的人也周到,實在是個養(yǎng)傷的好去處。
就是有點耽誤男主角蘇醒。
君堯架著一條腿坐在輪椅上看風景,冉銘德不知什么走過來,坐在她身邊的靠椅上。
“丫頭,想什么呢?!?p> “想作妖?!?p> 冉銘德:……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冉銘德今天來聊天就是想套一套君堯的底細的。
趙先生親自上門隆重的致謝,雖然沒有說清楚到底為了什么事情,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從趙先生的謝辭和收到的風聲里推斷出事情的輪廓來。
君堯居然救了趙家一家四口人的命!
說出來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君堯當初被她爸帶走,十幾年都沒怎么和他相處過,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小姑娘被人掉包了,立刻著手調(diào)查起來。
但無論她的生物性調(diào)查還是成長經(jīng)歷都表明她就是他的外孫女,如假包換那種。
他只能告訴自己,小姑娘說不定是有了什么奇遇……
可他說服不了自己啊!
他決定親自問一問當事人,他才剛起了個頭對面就把天聊死了,難道他要追問她想怎么作妖?
“外公?!本龍蚝鋈籧ue了一聲“原住民”冉銘德,“如果冉家破產(chǎn)了,我們會被人從家里趕出去嗎?”
冉銘德:……確實不能好好聊天,他的血壓感覺已經(jīng)壓不住了!
“冉家哪里那么容易就會破產(chǎn)呢,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亂想?!比姐懙露读硕秷蠹?,架上眼鏡開始裝模作樣的看,心中盤算著他該怎么繼續(xù)問才能套出君堯的話。
君堯顯然更在意破產(chǎn)的問題,繼續(xù)與冉銘德糾纏。
“外公,不如你拿冉家舉個例子,告訴我破產(chǎn)的嚴重性唄?”
冉銘德視線從眼鏡上方掃過來,“你老是糾纏這個問題做什么?”
君堯開始編瞎話:“這不是初入豪門,有點不適應(yīng)嘛。聽說有些有錢人家一夜之間大廈傾覆,我想著給自己做好心理準備……”見冉銘德開始臉黑,君堯趕緊強行拐彎:“順便警示自己,祖輩基業(yè)建立不易,應(yīng)萬事珍重珍惜,不可行差踏錯?!?p> “嗯?!比姐懙麓蟾攀怯X得她能這樣想非常好,居然好脾氣的開始講起冉家的發(fā)家史來:“我們家是做飲用水起家……那時天寒地凍,你外祖為了找一汪合適的水源……生態(tài)農(nóng)業(yè)哪里是這么容易做的……為了提高品質(zhì)……”
故事講的君堯差點睡著,她強打著精神聽故事,期待著故事里藏有她想知道的些許線索,然而……
并沒有!
就簡簡單單、毫不矯揉造作、沒有一絲防備的純粹是“冉家致富經(jīng)”。
君堯強撐著眼皮不死心地問:“祖輩太辛苦了,如果冉家現(xiàn)在倒了,都對不起他們的辛苦打拼。所以,破產(chǎn)了我們究竟會失去什么?”
冉銘德早已站起身,眼睛望著庭院里滿園的景色,神色寂寥:“就失去云德集團,還有超出你想象范圍的錢,還有這座莊園?!?p> 君堯一下子就不困了,但滿臉問號:“這座……莊園?”
所以冉悅說的失去現(xiàn)在住的“房子”,指的居然不是那座別墅?而是這里?!
那她之前每天辛辛苦苦在別墅里跟春耕松土一樣翻了這么久?。?p> 全都白翻了!
君堯現(xiàn)在的血壓一定比冉銘德要高出許多,因為她感覺自己快要厥過去了。
鬧了半天她找錯了位置,難怪她什么也沒找到!
……
等君堯心平氣和地度過了她白做工而產(chǎn)生的自我怨懟以后,她終于要開始作妖了。
冉銘德覺得她傷了腳是做不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妖了,給她安排了一個戰(zhàn)斗力還算不錯的保鏢之后出去和老友約了一場打一次少一次的高爾夫。
誰知他終究還是太天真,低估了一個認真要搞事情的炮灰的執(zhí)念。
他回家的時候就感覺家里人氣氛怪怪的,尤其管家根本不敢與他對視分毫,這分明就是心虛!
冉銘德往外看過去,君堯坐在輪椅上,撐著一把太陽傘,抱著一個瓜,指揮著他安排給她的保鏢西裝革履地拿著一把工地鏟在風景如畫的庭院里挖挖挖。
要不怎么都說男人才是家庭中的主要“勞動力”呢,人家保鏢那天天訓練的兩胳膊腱子肉挖起莊園來就是比她這種弱女子要帶勁,這才半天呢,冉銘德就失去了他引以為傲的莊園一角。
照他們的速度,翻新整個莊園的花圃大概要不了一周。
“你這是在干什么?”冉銘德忍住不要去看庭院里的泥濘,這讓他覺得他正在考察云德集團的生態(tài)農(nóng)業(yè)基地。
不,基地可比這里齊整多了!
這種翻地水平根本連挖基地的溝渠都不夠格!
君堯咧咧嘴,露出一口染著西瓜汁的牙,冉銘德有些慶幸她吃的不是紅心火龍果,否則他現(xiàn)在看到了就是一張剛剛吃過人的血盆小口了。
“我在找東西。”
冉銘德看君堯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總有一種自己誤會了她的錯覺,興許她真的想找什么重要的東西呢……
……不,不可能!
冉銘德視線落在土地上以后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他一點都沒有誤會她!
“你想找什么?”
語氣已經(jīng)盡可能心平氣和了,但君堯還是能聽出冉銘德話語中血壓正在飆升的暗示。
“找能讓哥哥醒過來的辦法?!本龍蛞稽c沒有開玩笑,她是很認真的在尋找讓冉君哲醒過來的辦法。
不過莊園實在太大,冉君哲看來還要再等上一段時間才能蘇醒。
冉銘德捂著心口指揮挖地的保鏢把她推走,最后坐在大宅前空地的陰涼處對君堯下最后通牒:“堯堯,從前你一直跟你爸爸生活在小鎮(zhèn)中,現(xiàn)在乍然回家你想要得到長輩的關(guān)注外公可以理解,但外公希望你把自己的所作所為控制在不要搞破壞的范圍里。莊園的一草一木外公都找人精心設(shè)計過,你現(xiàn)在把庭院挖得一團糟,不僅浪費了外公的一片心血,很有可能會破壞了冉家的運勢。你可知道我們這種家庭,運勢是很重要的……”
“外公您等一下?!本龍蚶艘话讶姐懙碌母觳?,示意保鏢把他的位置從她左手邊移到了右手邊,然后面色十分誠懇地說:“外公您繼續(xù)?!?p> 冉銘德:……所以他為什么要換個位置?愛的教育還要離他的心臟更近些才能感受到重量嗎?
君堯等了片刻沒等到冉銘德繼續(xù)教育她的話,只見他眼神幽怨地盯著自己,立刻明白了他的不解。
“那個……坐在那邊不安全。”
冉銘德呼了口氣,抱胸挑了挑下巴,那意思就是:你繼續(xù)編,我看你還能編出什么花花來!
“真的不安全,”君堯有些為難地指了指宅門上方的那座雕像,已經(jīng)被黑氣纏繞得她都看不出那是個雕像了。“您坐那個位置,待會兒那東西掉下來,渣渣會掉您你身上的?!?p> 呵呵,你說掉就掉?
小丫頭片子,你的戲和你挖的坑一樣爛得不止一點點!
“那可是有鋼筋澆筑的雕像……”
轟!
冉銘德的手還指向宅門之上,而上面的雕像已轟然倒塌,雕像手上托舉的圓球中途斷裂,砸在了他剛才坐的位置上,碎成渣渣。
他是不是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打臉來得如此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