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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山當獵人的日子

第二十章 地下祭壇

我在黑山當獵人的日子 人面鱟 3030 2020-11-25 13:50:53

  “他們把皮影村里的什么東西挖出來了?”老周沖過來急問。

  在老周說話的時候,我隱約感覺他的話語中好像摻雜著某種雜音,像是一種低沉的嗡鳴,但聽不真切。

  等老周把話說完,那道雜音依舊在空氣中回蕩,我這才反應過來,那不是什么雜音,而是黑暗中傳來的低語。

  血玲瓏立即爆發(fā)出熱流,聽覺迅速提升,漸漸地,低語聲變得清晰起來。

  這次的聲音,和上次出現在夢中的聲音非常相似,一樣的悠遠、低沉,只不過上次只聽到了類似于念咒的低吟,這次的聲音更像是唱詩,期間還能隱約聽到一陣叮叮當當的微弱音節(jié),像是人么在奏樂,只是那樂章十分的空洞陰森,讓人不寒而栗。

  我迅速瞥了老周一眼,他也正側著頭,像是在仔細辨認那個聲音。

  “老周?”我試探著換一聲。

  老周沖我點點頭:“放心吧,我沒問題,估計是經歷了上次的事以后,產生抗體了?!?p>  這邊我和老周正說這話,忽聽身后傳來“嗷——”一聲怪叫,我們倆同時轉身,就見獵戶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

  我和老周立即朝他靠近,他卻拼命朝我們擺手:“你們別過來,快想起來了,就快想起來了!”

  沒法判斷他是因為受到了低語的影響才這么痛苦,還是因為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而痛苦,我和老周都沒停下,放慢了腳步,繼續(xù)向獵戶靠攏。

  獵戶突然抬起頭來,瞪大眼睛凝視黑暗,我仔細觀察他的眼睛,沒看到那種膩黃色的油膜。

  老周走到他跟前,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沒事兒吧你!”

  老周的聲音仿佛對獵戶造成了巨大的刺激,獵戶從嘴里發(fā)出一聲野獸的嘶吼,猛地探出一只爪子,抓向老周的眼睛,情急之下,老周立即一個閃身后撤,但因為撤得太急沒站穩(wěn),斜著身子就朝地面栽了過去。

  我迅速上前,一把將老周扶住。

  獵戶看看老周,看看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遲疑,其中好像還夾雜著愧意。

  剛才他抓向老周的時候,眼里全是獸性,但是現在,我感覺他的人性好像有所恢復。

  下一刻,獵戶突然轉身,四肢著地,像野獸一樣奔向了黑暗。

  我和老周對視一眼,老周眉頭一蹙,說了聲:“追!”

  我們倆一人端著一條手電猛追,剛開始跑得很快,獵戶和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可是追了一段路以后,路上就開始出現障礙。

  起初是大片大片的建筑碎片散落在地上,后來路上又出現了很多不知道什么動物的骸骨,再后來,到處都是金屬打造的器皿,腳踢在上面,會發(fā)出如同鐘聲的怪響,我大致看了一眼,這些器皿好像是某種祭祀用的容器,以前我看過一個西方的恐怖片,里面有個圣杯,和那些器皿的樣子很像。

  我和老周是兩條腿動物,為了規(guī)避地上的障礙,不得不將速度降低下來,獵戶四肢并行,速度掉下來不多,漸漸就和我們拉開了距離。

  這時老周朝兩側掃了掃光,就見路的兩側都是陡峭的土坡,視野太狹,看不清那些土坡的全貌,但我總覺得兩邊應該是體積相當巨大的墳冢。

  “你說那個獵戶到底是敵是友?!崩现芤贿叝偱?,一邊喘著粗氣問我。

  我換了兩口氣,搖頭:“他是敵是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為什么要逃走,他想去哪?”

  “你說他會不會是想把咱們誘進陷阱里去?”

  “不像,看他當時的眼神,不像?!?p>  跑得太狠,一說話肺泡都疼,我和老周簡短交流了這么兩句,便雙雙閉上嘴,全力追擊。

  獵戶跑出被兩道長坡包夾的小路后,又朝著前方奔了幾十米,再這之后,他就消失了。

  當時,兩條手電的光束都照在它身上,可它就在被照著的情況下,突然間無影無蹤。

  我和老周迅速追那個位置,才發(fā)現那是一堵黑色的墻,墻面好像涂了特殊的吸光材料,光線打上去,竟然無法形成光斑。

  順著墻摸索了一會兒,我們找到了一口不到兩米高的小門,將光束順著地面照射進去,在距離門口二十米左右的位置,獵戶的身影再次被照亮。

  他雙手抱頭,整個身體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不停地發(fā)抖,老周將光線打在他臉上,他也沒有任何回應。

  我晃著光線,朝獵戶身邊照了照,他附近的地面上鑲著很多小石頭,這些石頭以某種特定的方式進行排列,構建成大量扭曲的圖案,我隱隱猜出,獵戶身下應該是一個獻祭用的巫陣。

  類似巫陣我曾在暗房的一般舊書里看到過,兩個陣法細微的差別,但從大致結構上看,其運作機制應該是一樣的,都是通過血祭的方式,從暗物質界召喚邪惡生靈。

  獵戶這是要獻祭自己?

  一股強烈的不安在我心中蔓延開來,我不敢再耽擱,立即鉆進門洞,朝獵戶沖了過去,老周也跟了過來。

  誰知道這個陣什么時候就會啟動,得趕緊把獵戶拖出去,他腦子里儲存的那些記憶,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將向神獻上三個祭品?!?p>  我和老周一左一右抓住獵戶的隔壁,正想把他扶起來,不遠處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稍微一品就能判斷出來,這就是悍婦的聲音。

  嘭!嘭!嘭!

  隨著一陣沉悶的爆鳴聲,圍攏在巫陣周圍的火盆被一一點亮。

  火光搖曳間,一個紅臉女人出現在了視野中。

  她看似非常瘦,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跑,站在離我們不到十米的高臺上,那張消瘦的臉就像是涂了血一樣,煥發(fā)出暗紅色的油光。

  雖說這張臉的顏色變了,也瘦了,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悍婦那張臉!

  眼前這個紅臉女,就是我在廚房里看到的那條“羊蝎子”,在她那條黑色的長袍下面裹著的,是類似于長手蜈蚣的惡心身軀。

  老周抽出兩把戰(zhàn)術斧,一左一右攥在手里,我將手搭在山筋的劍柄上,一邊反復在心里對自己說“別緊張別緊張,一緊張全完蛋”,一邊迅速掃視周圍的環(huán)境。

  巫陣里的石頭都是嵌死在地上的,火盆里的柴火燒得噼啪做響,時不時有柴火的碎屑順著火焰竄上來,正對面是那座高度在一米半左右的高臺,離高臺不遠的地方,有一座用黑石頭打造的大石碑。

  女人似笑非笑地盯著我們,將一本很厚的古書慢慢舉過頭頂。

  老周兩眼一瞪:“那就是病原體!”

  就在老周喊話的檔兒,那本書上突然爆發(fā)出很強的震鳴。

  那不是一種聲音,也不是氣體的震蕩,而是一種無法憑借神經系統(tǒng)感知到的能量波動,它一經出現,便立即沖入我的腦海,在腦海深處形成一系列怪異的音節(jié)。

  所有音節(jié)穿插交匯在一起,形成真陣陣低語。

  這一次的低語,極其清晰,能明確地聽出來,那是一群人在用低沉的聲音唱歌,期間還伴隨著陰森空洞的伴奏聲。

  老周抱著自己的頭,齜牙咧嘴地蹲在了地上,我立即沖到他面前,卻發(fā)現,他眼上也沒有出現油墨。

  不行,再這么下去,他可能也會變得和獵戶一樣。

  無奈之下,我只能攥緊拳頭,一拳打在老周的下巴上。

  只要打中下巴,人馬上就會昏過去,電視上都是這么演的。

  可老周竟然沒暈,還齜牙咧嘴地朝我瞪眼,于是我又給了他四拳,他終于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人在昏迷中,思維的回路會切斷,抵御就不會對其造成影響。

  此刻,低語還在回蕩,而且節(jié)奏快了很多,血玲瓏爆發(fā)出煩躁的熱浪,不斷抵消低語對我造成的影響。

  漸漸地,低語的內容發(fā)生了變化,唱詩聲和伴奏聲都漸漸減弱,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中突顯出來,起初只能聽到確實有個女人在說話,但聽不清內容,直到其他聲音完全消失,我才聽清楚,那個女人在說:

  “我們一直在守候,我們期待您的歸來,我們將終生侍奉您,請回來吧……”

  那種溫柔而堅定的語氣,完全不像是正常的對話,更像是在宣讀某種誓言。

  我皺著眉頭朝紅臉女看去,她沒開口,聲音不是從她那里發(fā)出來的。

  此刻,紅臉女也用無比疑惑的眼神盯著我。

  我和她對視了大約兩秒鐘,她忽地暴叫起來:“為什么你不受低語的影響,為什么!”

  聽她那語氣,我沒有被低語影響,對她來說好像是一件極端絕望的事情。

  我再次用最快的速度朝周圍掃視一眼,然后便甩起長鞭形態(tài)的山筋,三步并兩步沖到了高臺下。

  紅臉女一手抓著出,另一只手筆直向前伸著,從高臺上一躍而下,直沖著我撲來。

  硬拼,我肯定不是她的對手,只能智取。

  她剛跳下高臺,還沒等落地,我就立即調轉方向,朝石碑沖了過去,她可能也沒想到我溜得這么快,落地以后稍稍愣了一下,才旋身朝石碑這邊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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