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天,季淮安當真被封為了大理寺右寺丞。
這空降的正五品引起了大理寺一眾官員的不滿,大家雖然面上不說什么,私下里都在給季淮安偷偷使絆子。
與此同時,柳鶯鶯在張嬤嬤的教育下已經(jīng)度過了九天。
今日,張嬤嬤正要求柳鶯鶯學女紅。
用蘇繡的方法,縫制觀音優(yōu)婆夷像。
這可難為壞了柳鶯鶯,她從小就沒學過女紅,平日里主母方茹藝只許自己女兒柳若云學習,她連看都別想看上一眼,如今讓她一日內(nèi)繡好一幅觀音像,這就是赤裸裸的刁難。
“張嬤嬤,這事兒本小姐做不出來?!?p> 柳鶯鶯坐在繡架前,看著面前長寬相同的綢緞,一臉的不情愿。
“柳二小姐莫不是忘了什么?”張嬤嬤說著,將手中的柳條晃了晃。
九天來已經(jīng)換了三枝柳條了。
而且一次比一次粗,一次打得比一次狠。
柳鶯鶯真的擔心,自己還沒到三個月就要被張嬤嬤活活給打死。
“嬤嬤且聽我說?!笨匆娏鴹l,柳鶯鶯瞬間慫起來,語氣也客氣多了,“不是本小姐不想給長公主殿下繡一幅觀音,而是自小就不曾學過,實在是不知道如何下手呀!”
“好說?!睆垕邒呖粗鲎鞯牧L鶯,一邊嫌棄著,一邊說道:“老奴來教您!”
說完,她將柳枝扔在地上,一把抓起柳鶯鶯白皙的手。
力氣大得讓柳鶯鶯瞬間眼眶發(fā)紅。
“一手在下,一手在上。”張嬤嬤說著,狠狠地將柳鶯鶯放在綢緞上方拿著繡花針的手摁了下去。
動作流利,可謂是快、準、狠。
妥妥扎到了柳鶯鶯另一只手上,好巧不巧還扎在了指腹上。
只見一朵鮮紅的花瞬間開在了雪白的綢緞上。
“??!”
十指連心,柳鶯鶯疼得大叫起來,一把掙脫了張嬤嬤的束縛,蹲在地上,捂著自己的手指,瑟瑟發(fā)抖。
“柳二小姐還是繼續(xù)吧,不然奴才該教不會了?!睆垕邒咭贿呎f著,一邊向柳鶯鶯逼近。
“方才是奴才眼神不好,接下來還望柳二小姐放心,定不會如此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你放開我!”柳鶯鶯一邊掙扎著,一邊被拖到繡架旁,眼里盡是淚水,想來是怕極了。
“柳二小姐還是快快拿起針線吧,莫叫奴才親自動手,奴才這不分輕重的樣子,傷了小姐就不好了!”
在張嬤嬤的威壓之下,柳鶯鶯還是乖巧地拿起了針,她的雙手顫抖著,晃得厲害。
她模仿著張嬤嬤的姿勢,一針又一針地繡著,手指的血染在布料上,污了這觀音像。
隨著每一針下落,柳鶯鶯便痛苦地嚎叫著。
有的時候明明針不曾碰到她,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叫喊著,一聲比一聲高,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受了委屈似的。
旁人不知道柳府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這一聲聲的叫喊從柳府傳出。
聲音凄厲,仿佛受了冤屈枉死的女鬼,聽得人后背發(fā)涼,頭皮發(fā)麻。
哪怕夜半三更,也不停息。
沐九暄
張嬤嬤:老奴從未見過如此做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