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雙手撐在床上,將南宮偃月困在中間。
他緩緩俯下身子,似笑非笑地看著端坐著的人兒,“怎么不說話,嗯?”
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極具魅惑。
溫熱的呼吸撲面而來,南宮偃月一下子害羞起來。
她感到自己的臉頰正在發(fā)燙,連帶著呼吸都加重了。
太近了,南宮偃月不由得感嘆。
這距離比前幾日在長公主被他抱著時還要近。
她的腦海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第二次看望顧白,在顧府竹林中迷路,最后因為腳崴倒在顧白懷里的場景。
和那時一樣,現(xiàn)在兩人的距離,近得連他濃密的睫毛,細微的胡茬都能看清。
南宮偃月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仿佛小鹿一般,一下一下敲擊著自己的胸膛。
她甚至可以聽得見這劇烈的心跳聲。
南宮偃月知道,自己慌了。
而她從沒注意過,在顧白面前,她已經慌張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發(fā)熱的臉頰,在摸到面紗的那一刻,她突然放松下來,輕輕舒了一口氣。
好在輕紗覆面,分不出是臉紅,還是紗紅。
南宮偃月身上淡淡的藥香和顧白本身衣料上的清竹香融合著,在這紅燭幃賬下,生出一股子旖旎之意。
看著南宮偃月的略帶躲閃的眼神和她下意識有些慌張的小動作,顧白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他突然玩心大發(fā),想要逗一逗這只高貴的貓咪。
顧白緩緩靠近她,在她耳畔低語。
“殿下可是害羞了?”
南宮偃月的身子輕微顫了一下,她盡力向后仰去,想要和顧白保持一定距離。
她是真的害羞了。
她從未和哪個男子有過這樣親密的舉動。
南宮偃月想著,顧白方才在宴席上定是喝了不少酒,不要怎會如此大膽?
他此刻酒意正濃,自己還是少說話好。
不然一不小心說了什么他不愛聽的,氣得他忘了這只是場利益聯(lián)姻。
到時候他要行不軌之事,自己也擰不過他呀!
南宮偃月一邊想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向床上挪去。
赤紅色的羅裙在南宮偃月不停地挪動下褶皺了起來。
看著不斷躲閃的南宮偃月,顧白貼得更近了。
他想著,今日定要好好報復一下這個女人。
讓她那日對自己拳腳相加,還侮辱自己的智商。
反正第二天,自己可以裝作是喝多了,不認賬。
讓她也吃一回啞巴虧。
顧白一邊想著,一邊將她的面紗一把揭開,想要嚇唬這只害羞的貓咪。
紅紗落下,看著出塵絕美的南宮偃月,顧白一時愣了神。
他直勾勾地看著南宮偃月,眼里帶著些許詫異。
南宮偃月是美的。
的確。
嬌而不俗,艷而不妖,美人如玉翩若鴻。
恍惚之間,顧白似乎看到了曾經那個封功宴上對自己莞爾一笑的南宮偃月。
也是一襲紅衣,也是同樣的端莊優(yōu)雅,同樣的落落大方。
紅色極襯她。
顧白感嘆著,可他不知道,這一世的南宮偃月其實一點也不喜紅。
尤其是暗紅。
那是血一般的顏色。
而這個顏色,她看了太久太久。
沐九暄
顧白:此仇不報非君子。